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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球范围来看，当前发表的科研论文规模约为 30 年前的三倍。然而在欧洲，每年因研究完成却未发表而造成的浪费估计高达 260 亿欧元。施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基于对 166 个国家和地区 11,069 名研究人员的调研，发布了本次白皮书，大规模揭示了“零结果”未能发表的原因以及这种情况亟待改变的理由。
我们采访了施普林格·自然首席科学官 Ritu Dhand，探讨这项调研带来的启示。
什么是零结果？它为何重要？
在调研中，我们将“零结果”定义为“未能证实预期假设的结果”。这并非指“没有数据”，而是数据未能支撑预期效应。研究人员需要掌握全部结果才能充分理解一个课题，也即一个人的“零”结果可能对另一个人具有积极意义。但科学界似乎形成了这样一种科研环境：研究人员要么认为撰写零结果毫无价值，要么难以发表阴性发现。由于不符合既定假设的结果被认为不值得发表，因而没有被分享出来，大量时间和资金被浪费在重复相同的实验。
能否举个有关零结果的例子？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曾经有段时间，关于基因敲除小鼠的研究论文很有影响力，一位研究人员便以小鼠基因敲除实验为基础申请了整个课题资助，后来却私下发现胚胎其实没有表型变化。由于这项零结果从未发表，但是这一个遗漏便可能导致巨额经费的浪费。类似情况若大规模发生，就能理解为何重复研究每年耗费资助方如此大量的资金。这不仅浪费时间和资金，最终还会影响人们的生活。
不发表这些结果还会引发哪些问题？
若将零结果发表出来，科学进展本可更快推进。未发表的零结果其实能让研究人员站在更高的起点，了解了什么不可行，便能更快地转变方向，探索新假设或真正可行的方法。只要有一位研究人员受零结果启发，促成新发现，其价值就应被认可。
在全球化科研环境下，仅与周边同事分享自己的结果已远远不够。将零结果发表出来，有助于保障可重复性和公平获取。
施普林格·自然开展此项调研的初衷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存在零结果，但我们希望深入探究其未被常规报道出来的原因。本次调研的主要发现之一是，多数研究人员都承认其重要性。事实上，超 11,000 名研究人员的反馈显示，这是一个影响所有区域所有学科的系统性问题，仿佛研究人员们在说：“感谢提出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探讨。”
调研的核心发现
零结果的普遍性与重要性：
53% 的研究人员至少开展过一项主要或完全产出了零结果的课题
98% 认可分享零结果的益处
88% 认为分享零结果能提升后续研究的质量
72% 报告发表零结果带来积极影响，68% 曾利用他人分享的零结果改进自身工作。主要益处包括：启发新假设（39%）、调整方法（34%）、激发未来研究（33%）
发表零结果所面临的挑战与障碍：
仅 68% 产出了零结果的研究人员以某种形式分享过
仅 30% 向期刊投稿过
研究人员指出的障碍包括：担心负面偏见、缺少明确的投稿渠道、期刊接收的可能性低、支持不足
调研发现了发表零结果面临哪些障碍？
调研揭示了意图与行动之间的差距：尽管多数人认同分享零结果的重要性，但仅不足三分之一通过期刊实际进行了分享。我们需应对六大挑战：
首先，过时的分享习惯。随着科研走向全球化，25 年前管用的非正式数据交换已不适用于当下，毕竟研究人员之间不再是相距一步之遥。
其次，科研评估体系仍以发表平台为核心，引用量依然主导着科研评估和职业晋升，而传统上只关注正式引用积极进展，意味着零结果论文自然无人引用，因而在传统评价指标下显得价值不足。我们需要鼓励建立一种认可并奖励所有严谨研究的新评价标准。
第三，第一大障碍是研究人员担心期刊拒稿。82% 认为“期刊接收发表零结果的可能性较低”是投稿时的最大顾虑。实际上，超过一半的零结果论文投稿被接受（58%），但作者还是会多虑。
第四，指引不清，这一点更是加剧了上一个问题：仅 15% 的研究人员知道存在某本鼓励发表零结果的期刊。期刊若考虑接收此类论文，应在作者指南中明确标注。
第五，担心发表零结果会产生负面影响。20% 存在职业发展顾虑。这种担忧常混淆两类情况，我们讨论的是产出了零结果的原创研究，而非质疑前人工作的论文。前者应会提升严谨声誉而非损害声誉。实际上，大多数作者都提到了分享零结果的好处，包括提升声誉和获得新的合作机会。
最后，55%的受访者不知晓存在任何机构或资助方对发表零结果提供支持。值得注意的是，知晓支持政策的研究人员更有可能发表自己的零结果：72%已分享零结果，34%已向期刊投稿。这明确表明，通过加强培训可提升零结果发表率。
施普林格·自然如何鼓励发表零结果？
施普林格·自然致力于传播所有形式的研究成果，旗下系列包容性期刊旨在发表所有符合范围、技术严谨且通过严格同行评审与验证的研究成果。这些期刊为零结果、基础性突破以及关于实验设计与数据研究的偏描述性论文提供发表平台，支持研究可重复性和数据共享。
通过发布此白皮书，我们也希望激发更多讨论，帮助解决前述障碍。这需要出版商、机构和资助方等科研共同体的所有利益相关方共同行动。我们必须让研究人员看到分享零结果的价值，知晓分享途径，并获得相应的激励。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SpringerNature科研服务科学网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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