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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近期发布的白皮书《科研评估现状：研究人员对评估实践的看法》收集了全球 6,600 多名处于不同职业阶段和学科领域的研究人员的观点。这项调研的规模首屈一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视角，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科研评估体系的现状，以及研究人员在当前环境下的不同经历、看法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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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105 个国家和地区的近 1,300 名早期职业研究人员（early career researchers, ECRs）完成了本次调研，本文将重点聚焦他们对于科研评估体系及其未来前景的看法。
这些 ECRs 来自多个学科领域，所从事的研究涵盖从纯基础研究到纯应用研究的各个层面，但大多数（81%）同时开展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
早期职业研究人员参与科研评估的现状
在参与调研的ECRs中，90% 表示在过去五年内有过被评估经历，60% 曾参与过科研评估。
他们较常经历的评估场景是基金申请（57%），其次是求职、职业晋升和机构内部评估流程（43%）。
约三分之一曾作为专家组成员，参与内部评估或人员招聘评审，但参与地区或国家级科研评估活动的比例明显较低（14%）。
主要发现：早期职业研究人员如何看待科研评估？
ECRs 作为一个重要群体，他们对过去五年的评估经历总体持积极看法——这与整体调研结果一致。不过，他们也指出了自己的重要关切和对未来变革的期望；其反馈凸显出三大关键主题：
> 希望超越狭隘的定量指标
ECRs 担忧当前的评估体系过度鼓励或强调论文数量而非质量，且完全依赖论文指标而缺乏全面的定性评估。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表示，自己所经历的评估完全或主要基于论文指标（18% 称完全基于论文指标，38% 称主要基于论文指标）。
“评估流程本质上是定量化和文献计量化的，完全没有对定性评估和研究影响力的考量空间。”——阿根廷早期职业研究人员
仅三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科研评估在定量指标和定性方法之间大致达成了均衡。
> 纳入更广泛的贡献与影响
ECRs 希望科研评估能认可他们对于研究的全方位贡献，同时考量其工作对社会、经济和组织的实际影响。
“建议全面考量研究人员的各项能力和素质，而非仅依赖已发表的论文和科研经费……有时，解决一个难题可能需要较长时间，期间可能不会产生任何研究成果。”——中国生物与生命科学研究生
许多 ECRs 产出的成果类型未被纳入评估范围。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他们产出的数据集、面向非学术读者的报告、软件代码等成果未获评估认可。即使是专利等高度可量化的成果也常被忽视。
> 透明度与公平性
评估过程的透明度和公平性是 ECRs 高度关注的第三大重点领域，因为评估往往发生在他们职业发展的关键定型期。调研数据显示，那些同时接受定量指标评估和定性评估的研究人员，对评估的公平性以及评估所耗时间的意义持更为积极的看法。
“用于科研评估的举措通常缺乏客观性，且容易被操纵，从而使教职员工能够选择他们偏好的候选人给予晋升和聘用等。”——瑞士早期职业研究人员
早期职业研究人员如何展望科研评估的未来？
通过《莱顿宣言》、《旧金山科研评估宣言（DORA)》和推进科研评估联盟（CoARA）等倡议，学术界已对科研评估改革展开了广泛讨论。虽然 ECRs 的观点与这些改革倡议高度契合，但 41% 的受访者表示不清楚所在机构是否签署了相关倡议。在明确知晓本机构已签署的研究人员中，近七成表示已感受到由此带来的改变。
在理想的评估体系中，54% 的受访者希望定性评估与定量评估均衡结合，不过仍有大量受访者（略超四分之一）认为定量指标应占较大或全部权重。
尽管论文发表仍是权重最高的评估要素，但 ECRs 期望中的理想评估是进一步重视其社会贡献（调研中称为“公共福祉”）以及对科研及科研文化的广泛影响。
“必须突破影响因子等传统定量指标，转向包含社会影响力、跨学科贡献和实际应用价值的综合评估。”——印度早期职业研究人员
ECRs 承认，涉及社会影响等质性要素的评估标准制定起来更具挑战性且耗时。对于他们而言，更大的困境在于科研成果的社会影响往往需要许多年才会显现。
科研评估变革势在必行
本白皮书通过展示数据，为帮助理解 ECRs 对于现行及未来评估体系的看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总体而言，ECRs 对当前评估方式持肯定态度，但同时也表达了一些突出的担忧，并且期望创建一种更加注重科研对于社会、学术界及科研文化之贡献的评估体系。
本次调研揭示了关乎 ECRs 发展的核心议题：如何使评估更好地体现研究人员的投入与付出？定量指标与定性指标的最优平衡点在哪里？如何将社会贡献真正纳入评估框架而非仅作点缀？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减轻评估过程给研究人员带来的行政负担？
作为 DORA 的早期签署方，施普林格·自然深知传统定量指标难以全面衡量研究人员的贡献。通过 DORA 和 CoARA 等倡议，学术界正在推动更全面的评估体系建设。但本次调研结果揭示出现行实践与青年研究人员期望之间的差距——表明科研评估改革仍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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