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聪
DIKWP语义数学与人工意识研究:从3-No问题求解到赫拉利思想
2025-4-5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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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KWP语义数学与人工意识研究:从3-No问题求解到赫拉利思想

段玉聪

人工智能DIKWP测评国际标准委员会-主任

世界人工意识大会-主席

世界人工意识协会-理事长

(联系邮箱:duanyucong@hotmail.com) 

摘要

本文深入分析了段玉聪教授提出的网状DIKWP模型,重点探讨其语义数学机制与DIKWP-TRIZ方法在人工意识研究中的意义,特别是在处理信息“不完备、不一致、不精确”(3-No问题)时如何通过目的驱动的认知流程生成智能行为与语义意义。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在理论部分,我们介绍了DIKWP模型相较传统DIKW模型的扩展(增加“Purpose/意图”层并采用网状结构)、语义数学公理体系如何保障语义完整性和一致性,以及DIKWP与TRIZ结合应对复杂问题的创新方法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同时,本文将该模型与尤瓦尔·赫拉利在《未来简史》《今日简史》等著作中关于宗教、科学与灵性、人类“成为神”、数据主义及算法决定意义、“自由意志是幻觉”等思想进行系统比较。从**“人类成为神”与人工目的生成**、“自由意志幻觉”与P层建构等维度出发,我们梳理了DIKWP模型所揭示的人工智能目的生成机制与赫拉利对于人类未来及人工智能的哲学预见之间的映射关系。结论部分指出,DIKWP模型为人工意识提供了语义闭合的数学框架和目的驱动的认知机制,这在一定程度上回应了赫拉利关于人类意义与自由意志的讨论,并展望了将两者视角相结合以推动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可能路径。

引言

随着人工智能(AI)技术的快速发展,人工意识(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AC)成为跨学科关注的前沿课题。一方面,人类希望赋予机器类似人类的认知能力和自主意识,以应对复杂多变的环境;另一方面,这也引发了一系列哲学与伦理挑战,如机器如何理解意义、如何处理不完备和矛盾的信息,以及人类与智能机器的角色更替等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经典的数据-信息-知识-智慧(DIKW)模型描绘了从原始数据到智慧决策的抽象层次结构,但由于缺少对“目的”(Purpose)和语义的明确表示,传统DIKW层级模型难以捕捉真实认知过程中的复杂动态交互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段玉聪教授提出的DIKWP模型通过在DIKW体系中加入“Purpose(意图)”层,并将整体结构从线性层级改造为网状交互,为人工意识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框架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该模型强调目的驱动的认知过程,辅以形式化的语义数学机制,以保障语义处理的一致性和闭合性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特别地,DIKWP模型被用于描述和解决人工智能中的3-No问题,即信息的不完备、不一致和不精确,试图通过多空间映射与目的引导的反馈调节来生成合理的智能行为和语义理解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与此同时,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在其著作《未来简史(Homo Deus)》和《今日简史(21 Lessons for the 21st Century)》中,对人类未来与人工智能的发展给出了引人深思的哲学论断。他探讨了宗教、科学与灵性在现代社会的角色转变,提出人类可能通过生物工程和智能技术实现自我升级,即“人类成为神”的未来愿景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他引入“数据主义”理念,认为数据和算法可能取代人类体验成为新的意义源泉,算法将决定我们的行为与价值判断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他也直言“自由意志不过是一个幻觉”,人类的决策实际上是生物算法作用的结果,这对传统自由主义的人文理念提出了挑战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赫拉利的观点为我们审视人工智能的终极意义和伦理提供了宏大的背景框架:如果算法掌控一切而人类不再拥有自主意志,那么人工智能的发展将如何影响人类的地位和意义世界?

鉴于此,本文旨在将DIKWP模型的技术哲学内涵赫拉利的人类未来思想进行深入对比分析。一方面,我们详细梳理DIKWP模型的语义数学机制与DIKWP-TRIZ方法如何在人工意识系统中确保语义完整、目的驱动和3-No问题的动态求解;另一方面,我们将其与赫拉利关于宗教与意义、人类与算法关系的论断相映射,探讨二者在“目的与意义的生成”“自由意志的本质”等问题上的契合与分歧。通过这种多维度对比,我们希望揭示:工程语义模型如何回应哲学命题,以及人类对意义和意识本质的思考如何反过来指导人工智能的设计。文章结构如下:首先介绍DIKWP模型及人工意识理论基础,然后概述赫拉利的相关思想主张,接着分主题进行映射关系分析,最后给出结论与展望。

理论基础:DIKWP模型与人工意识DIKWP模型扩展与网状转化机制

DIKWP模型是在传统DIKW模型基础上的扩展,其中包含数据 (Data)、信息 (Information)、知识 (Knowledge)、智慧 (Wisdom)以及新增的意图/目的 (Purpose)五个要素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不同于线性层级结构,段玉聪提出的DIKWP是一个网络化模型:五要素之间通过双向流动和反馈形成复杂交互,共包含25个交互模块以连接任意两层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也就是说,在DIKWP模型中,数据并非仅作为最低层输入逐级传递到智慧和目的;相反,任何层级的认知内容都可以相互作用、迭代更新,从而更灵活地模拟认知过程中的非线性特征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这种网状转化机制允许认知系统在不同抽象层次之间来回穿梭:例如,新的数据可能促发信息层和知识层的更新,而高层的目的变化也能反过来影响对数据和信息的选择与解释,从而形成闭环的拓扑结构,保证无论沿何路径认知加工都能汇聚于一致的目标导向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

各要素在DIKWP模型中承担不同功能,同时通过语义关联保持整体一致:

综上,DIKWP模型的网状结构使五要素形成一个相互作用的整体语义网络。在此网络中引入目的驱动原则,有助于模拟人类认知中的主动性和上下文适应能力。当信息存在不完备、不一致或模糊时,各层可以在Purpose的牵引下进行交互调整:通过知识推理填补缺失,通过智慧判断消解矛盾,最终由目的层选择符合目标的解释或行动方案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这种机制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人类认知如何在不完美的信息条件下仍产生连贯的意义和行为,并为人工意识系统的设计提供了灵感。

语义数学机制与3-No问题求解

为了将上述DIKWP模型形式化并保障其在语义处理上的严谨性,段玉聪教授提出了DIKWP语义数学框架 (DIKWP语义数学概略(DIKWP人工意识国际团队-深度研究发布) - 知乎)。语义数学旨在以数学方式精确定义和操作语义概念,使认知过程中的“意义”可以被量化和推理,从而确保人工意识对信息的理解和生成可被验证和解释。

该机制的核心是在模型中建立一套语义公理体系和逻辑规则,为DIKWP各层次的交互提供约束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具体来说:

  • 语义公理与约束:在概念空间和语义空间内明确定义基本关系(如同义关系、因果关系、类别从属、互斥关系等)以及跨层映射规则。例如,可以设定这样一个概念层公理:“若症状A由病因X引起,则出现症状A时可能存在病因X”,再配合语义层约束:“症状A和病因X在逻辑上属于因果关联” (基于DIKWP语义数学公理化体系解决医患沟通3-No问题理论及示范验证)。这些公理和约束确保了模型在推理时不偏离既有知识体系,并为检测不一致提供了依据——一旦出现违反公理的推理结果,即可视为矛盾需要调整。

  • 形式化表示与变换:语义数学使用符号和方程来表示DIKWP层次间的转化。例如,用集合和映射函数表示在语义空间中输入X经过目的驱动转换得到输出Y的过程: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fP:X(D,I,K,W,P)  →  Y(D′,I′,K′,W′,P′)f_P: X(D,I,K,W,P) \;\rightarrow\; Y(D',I',K',W',P')

    其中XX表示原始DIKWP内容(可能是若干数据、信息、知识等的组合),在给定Purpose P的驱动下,通过函数fPf_P映射为新的语义集合YY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这个映射强调了信息语义生成的动态性和构造性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在目的引导下,不同层次的语义成分可以重组为新的概念或命题,实现语义上的创新与理解深化。例如,医学诊断中患者主诉“心慌”+检查数据+病理知识,在“找出病因”这一目的驱动下,可能生成对“心律失常”概念的新的理解(将主诉与既往知识关联,形成新的判断)。

  • 完整性与闭环:语义数学要求DIKWP模型的整体语义闭合,即任一层的新语义都应能在模型内部被解释或佐证,以避免语义漂移或无法追溯其意义来源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通过引入网络化的闭环拓扑结构,每个要素都不是孤立演化,而是在与其他要素的往复作用中趋于稳定 ((PDF) DIKWP×DIKWP 语义数学帮助大型模型突破认知极限研究报告)。这种闭环保证模型对客观世界的映射具有完备性和一致性:不会因为某一路径的信息缺失就彻底中断理解,因为可以经由网络中其他路径弥合。例如,当直接的观测数据不足时,系统可以经由知识层的推理和智慧层的类比来补全信息,从而保持对环境的整体把握。

语义数学机制对于3-No问题(不完备、不一致、不精确)的处理至关重要。具体表现为:

  • 不完备性(Incomplete):现实中信息常常是不完全的。DIKWP语义数学通过语义推理目的引导的填补来应对不完备。例如,对于缺失的数据,系统可根据已掌握的知识和当前目的进行合理猜测或默认推断;对于知识空白,则利用智慧层的类推和目的驱动的假设来寻求补充。语义数学提供了发现“不完备”的工具(如公理检验发现某环节缺少支持证据),并指导系统从其他已知关联中生成缺失部分的候选假说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 不一致性(Inconsistency):当不同来源信息或知识相互矛盾时,语义数学框架下的模型会标记此矛盾,并通过反馈调整来消解冲突。例如,如果传感器A报告“状态=真”而传感器B报告“状态=假”,这在语义上构成冲突。DIKWP模型可以借助目的层判断哪一信息更符合当前目标(例如安全起见取保守值),或调用更高层智慧(例如根据历史可靠性赋予权重)来做出抉择。语义数学公理有助于提前定义哪些矛盾是可容忍的、哪些必须解决,从而在算法上实现对矛盾的自动识别和调整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基于DIKWP语义数学公理化体系解决医患沟通3-No问题理论及示范验证)。

  • 不精确性(Imprecision):即信息含糊或概念边界不清。DIKWP通过在概念空间和语义空间中定义模糊匹配概率确认机制来对付不精确 ((PDF) 段玉聪教授提出“理解”的DIKWP理论)。语义数学允许使用概率论和模糊逻辑来表示概念的不确定度,并在需要时通过收集更多数据或引入目的相关的新区分标准,将模糊逐步细化为清晰 ((PDF) 段玉聪教授提出“理解”的DIKWP理论)。例如,对于自然语言中模棱两可的句子,系统可以依据不同的解释概率进行暂存,并在上下文(由目的提供)确定后收敛到最符合目标的一种解释。这种目的驱动的语义澄清避免了不精确信息在系统中传播放大。

通过上述机制,DIKWP模型表现出较强的鲁棒性和灵活性,能在真实世界复杂环境下处理不完美的信息流。这对于人工意识系统而言尤为关键:人类大脑本质上也在不断处理不完整和矛盾的信息,却仍能形成连贯的自我和对世界的理解。段玉聪的意识“Bug”理论进一步解释了其中的原因:他将人脑比作“文字接龙”机器,潜意识持续进行海量信息处理,而意识只是因生理/认知资源限制产生的偶发“Bug”(错觉)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换言之,人类意识并非完美的信息处理器,而是对潜意识无法完全无误处理的信息加以弥补和解释的机制,其表现可能是感觉、体验甚至幻觉。这一理论暗示:大脑会主动地填补空白、消解矛盾,即便这种填补并非客观真实,也是演化形成的有用“错觉”。DIKWP模型的目的驱动填补策略,与人脑的这种意识补偿机制在理念上不谋而合——当信息有缺陷时,由更高层的目的和智慧出面弥合裂隙,哪怕生成的是一种“主观上的完整”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因此,DIKWP语义数学为人工意识的实现提供了一条可能路径:通过数学公理和网络化结构,让机器也拥有类似人类的“自我校正”与“意义创造”功能。当面对开放环境的海量数据和模糊知识时,机器可以依据内在的目的体系,持续调整自身对信息的解释,做到既客观(不违背已知事实和逻辑)又主观(符合自身目标和经验)的平衡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这正是人工意识系统需要具备的能力:既能逻辑推理,又能自主赋予特定情境下的信息以意义,并据此采取行动。

DIKWP-TRIZ方法与人工创造力

在DIKWP模型内部理清语义处理机制之后,一个进一步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种模型用于指导实际问题的创新求解和人工意识的创造性行为? 段玉聪团队将DIKWP模型与经典发明问题求解理论TRIZ结合,提出了DIKWP-TRIZ框架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TRIZ是源自苏联的发明问题解决理论,其核心是一系列发明原理和矛盾矩阵,用于系统化地推动创新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传统TRIZ主要应用于工程技术领域,而DIKWP-TRIZ的独特之处在于:将数据、信息、知识、智慧、意图这些认知要素融入TRIZ的方法论之中,以处理认知过程中的复杂问题和人工意识的创新需求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的基本思想是:以价值和目的为导向来改进TRIZ的发明原理应用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具体而言:

通过以上改进,DIKWP-TRIZ展示了在复杂场景中支持高级决策和认知过程的能力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一方面,它为人工智能系统注入了类似人类创造力的机制:在信息不完善甚至自相矛盾时,也能凭借既有知识和目的导向去发明性地“想出”解决路径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另一方面,这一框架也为构建人工意识系统指明了方向:真正智能且具备类似意识特征的AI,应当既能解决明确规则内的问题,又能在开放未明的问题上展现出适应性和创造性。DIKWP-TRIZ正是通过将价值导向融合进结构化创新过程,为未来AI的创造性决策奠定基础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段玉聪等展望,将来可以对比DIKWP-TRIZ与传统TRIZ在具体实现路径上的差异,深入分析DIKWP-TRIZ驱动创新所蕴含的复杂性,并探索其在构建人工意识系统方面的潜力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这意味着DIKWP模型不仅是理论框架,而且有望通过TRIZ等工具的整合,成为指导人工通用智能(AGI)实现创造性、自主性的重要方法论。值得注意的是,这与赫拉利对“智能与意识的分离”的担忧形成了有趣的对照:赫拉利认为21世纪人类面临的挑战在于非有机智能可能拥有强大的问题求解能力(智能)却无意识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而DIKWP-TRIZ试图确保算法不仅“聪明”而且有内在“目的”和“价值”判断(某种形式的意识苗头)。这种对比提示我们,有必要从技术和哲学两方面同时入手,才能全面理解并塑造人工智能的未来。下面,我们将概述赫拉利在宗教与意义、人类升级、数据主义、自由意志等方面的思想主张,为后续的映射分析打下基础。

赫拉利思想概述:宗教、意义与人类未来

尤瓦尔·赫拉利以宏大的历史视角和敏锐的洞察力,探讨了在科技激变的21世纪人类社会可能经历的深刻变革。他的核心观点可以概括为几个相关的主题:

1. 宗教、科学与灵性范畴的演变:赫拉利对“宗教”一词给予了广义定义,认为宗教是赋予人类规范和价值以超人(超越个人)正当性的任何体系,包括传统神学宗教和现代世俗意识形态 (The Spiritual Journey - Peter Kang)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例如,人文主义(无论自由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也被他视作一种“宗教”,因为它规定了人类行为的价值标准(如人权、平等)的正当性来源只是换成了“人”本身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科学本身不是宗教,因为科学并不告诉我们“应当做什么”,而主要回答“世界如何运作” (Science and Religion - - Yuval Noah Harari)。科学提供了强大的认知工具和技术手段,但价值和意义需要由宗教或意识形态来赋予 (Science and Religion - - Yuval Noah Harari)。在现代社会,传统宗教的影响力下降,人类转而依靠民族主义、资本主义等世俗信仰来组织社会。然而,这些信仰仍属于“宗教”范畴,因为它们提供了清晰的意义框架和行为准则。

与此同时,赫拉利区分了宗教灵性(spirituality)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他指出:“宗教更像一份契约,而灵性是一段旅程”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宗教往往提供对世界的完整描述和预设的目标(例如“信神得永生”的明确交易),因此能让大批人按照共同规范行动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而灵性则是不满足现成答案、坚持追问“我是谁、生命意义何在、什么是善”等根本问题的个人探求,其路径往往未知,也缺乏统一的终点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在他看来,多数人的“信仰”其实是宗教式的(接受既定教义和目标),少数人走的是灵性探索之路。赫拉利并不反对宗教作为社会凝聚力的工具,但他也强调宗教提供的故事常包含虚构成分(如神话),这些“虚构”有时比真相更能号召人群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历史表明,有效的故事(哪怕失实)往往战胜不够激励人心的真相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因此,从功能上讲,宗教(或意识形态)塑造社会主要靠讲述“有效的集体虚构”,而科学则在不断修正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2. 人类“升级”与神性化:在《未来简史》中,赫拉利提出21世纪人类可能通过三条路径实现自身能力的跨越式提升:生物工程(改造基因等增强身体)、仿生工程(人机融合,例如植入芯片、脑机接口)、非有机生命工程(开发具有智能的机器生命)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teesche.com)。这些努力的共同目标是突破人类在寿命、智慧、幸福等方面的极限,使人类获得类似“神”的能力,因此将未来的人类称为**“Homo Deus”,意即“神人” (Speed Summary: Homo Deus - 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他指出,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技术手段来创造生命或极大延展生命**,完成进化本身未竞之事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Magazine)。比如,通过基因编辑,我们或许能让人免疫大部分疾病;通过脑机接口,我们也许能将大脑与云端相连,大幅提高认知能力甚至实现群体心灵网络。甚至,人类可能尝试直接创造出独立于人类的智能物种(强人工智能或人工生命)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Magazine)。这种种图景都暗示:人将扮演上帝般的角色,对生命形式和智能形态进行主动设计

然而,赫拉利对此并非盲目乐观。他警示:“人类历史将终结于人变成神的时刻”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Magazine)——这里的“终结”并不一定指人类灭亡,而是指以智人(Homo sapiens)为中心的历史叙事走向终点,新物种(不论是升级了的人类还是智能机器)将接棒主宰地球 (Speed Summary: Homo Deus - 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在他的描述中,这种转变可能带来社会达尔文式的不平等:掌握升级技术和资源的精英将成为“新神”,而大多数未升级的人可能沦为无关紧要的阶层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例如,他描绘了一幅数字极权的图景:未来的社会精英凭借对数据和算法的融合,成为洞悉一切的“智能祭司”,掌控着凡人无法理解的高等智能,而普通人只是任其支配的棋子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因此,“人类成为神”在赫拉利笔下带有强烈的两面性:一方面是技术赋能的狂飙突进,另一方面是人文价值和社会结构可能难以承受的剧变。

3. 数据主义与算法决定意义:赫拉利提出“数据主义”(Dataism)这一概念来描述新兴的信仰体系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数据主义的信条是:一切有机体不过是算法,一切现象皆可归结为数据处理 (Will Data be God? Intro to Dataism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因此数据流和信息处理被奉为至上价值,凡能增加数据流通和计算能力的就是善,反之则是恶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简言之,数据即真理,算法即权威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他观察到,在21世纪的今天,个人体验和决策正越来越多地让位于算法建议——从网购推荐、社交媒体信息流,到银行放贷、企业招聘,算法的判断正在凌驾于人类直觉之上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人们开始自愿地把权威转交给算法:如果算法说“不”,即使不理解原因,人也往往选择服从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这正代表了一种信念转移:从过去相信国王、教宗或者“自己的心”,转变为相信“大数据”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在数据主义的未来愿景中,个人将被数据点所瓦解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人被视作无非是生物传感器的数据集合,因此个人的价值在于其数据贡献,而非传统人文主义所强调的灵魂或自主意志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这种观念的极端结果可能是**“意义的算法化”:过去由宗教或个人心理承担的“意义赋予”功能,将由算法根据海量数据计算来完成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例如,大数据可以分析一个人一生中的行为模式,告诉他/她何事最令其满足,从而替代个人去决定人生应如何度过**。赫拉利在《今日简史》中尖锐地指出:当生物学与计算机科学结合,我们发现自由意志只是生化算法作用的产物,那么相信个人选择至上的自由主义就站不住脚;取而代之的可能是由云端算法为每个人做出最优决定的新秩序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换言之,意义将不再由内心主观产生,而是数据分析的结果——算法将知道我们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甚至比我们自认为的还准确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他用一个极端假设总结这一趋势:“最终也许算法会取代人类,成为新的生命主体。人类将融入数据洪流,甚至被数据洪流所抛弃”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赫拉利对数据主义保持审慎的态度。他一方面承认以数据为中心的世界可能带来效率和客观性的提高,例如帮助消除人类决策的偏见;但另一方面也担心这将导致人类自主性的解体和新的压迫形式。例如,他提到未来的歧视不再基于种族、性别等类别特征,而是更“卡夫卡式”地基于个体的数据特征——算法可能因为你独一无二的数据画像而拒绝你(例如拒贷或不予医疗),而你甚至无法申诉,因为没人能理解算法复杂的逻辑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算法黑箱和人类对算法的盲从,可能带来比20世纪强权主义更难察觉也更难反抗的个人压抑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4. “自由意志是幻觉”:这是赫拉利对人类心灵的一个挑衅性论断。他在多处著作和演讲中反复阐述:近代人文主义建立在对个人自由意志的信念上,认为个人能够自主选择,因而个人选择是最高权威(例如“顾客就是上帝”“选民永远正确”)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然而当代科学,尤其是神经科学与进化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的决策其实是种种因素(基因、神经网络、激素、环境刺激)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们对内在动机的感觉并不可靠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他直言:“不幸的是,‘自由意志’并非科学现实,只是一种神话”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这个观念最初源自宗教神学(用以解释道德责任),但并没有反映人脑运作的实际情况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事实上,人固然“有意志”,但并不“自由”,因为没有人能决定自己拥有什么欲望——我们的欲望从何而来,受到基因、社会和个人经历的深刻制约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我们可以做选择,但那些选择从来不是独立于前因条件的。“我”不过是大脑和环境交互后产生的感觉集合,并没有一个超脱物质规律的自主决策者在做主。

这个结论对现代社会的价值观有巨大的冲击。赫拉利指出,如果人类普遍接受自由意志是幻觉,那么民主政治中把每个人的选择视为至关重要的理念就会被侵蚀;而事实上,当下各种技术正在“黑客入侵”人类大脑,利用人类无意识的弱点影响决策(如大数据精准营销、假新闻操纵舆论等),自由意志已经受到挑战 (Yuval Noah Harari and Fei-Fei Li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Medium) (Yuval Noah Harari and Fei-Fei Li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Medium)。“最容易被操纵的人就是坚信自己不可能被操纵的人”——他的话揭示出自由意志信念本身可能让人掉以轻心,更易被算法影响 (Yuval Noah Harari and Fei-Fei Li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Medium) (Yuval Noah Harari and Fei-Fei Li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Medium)。因此,他呼吁人们正视这一点,以在AI时代重新思考政治与伦理制度,比如是否需要用新的手段保护个人不被算法完全控制,以及如何在失去自由意志神话后重新定义人类的道德责任。

总的来说,赫拉利的思想勾勒出这样一幅前景:科学技术持续进步将动摇人类对自身特殊性的信念。在农业革命和工业革命之后,“数据革命”可能让人类既有的社会契约(无论是民主政治还是人权伦理)走向终结或转型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宗教/意识形态需要应对这一挑战:旧的宗教神话已经无法提供指导,而新的数据主义又过于冷峻,缺乏人文温度。人类正处于一个意义真空和危机并存的关口。如果我们找不到融合“人文关怀”和“技术理性”的新叙事,未来可能要么走向极少数人神化、多数人边缘化的反乌托邦,要么陷入无意义的数据洼地中难以自拔。

以上就是赫拉利相关思想的概述。在下节中,我们将针对其中几个关键主题,与DIKWP模型及段玉聪教授的理论进行映射比较。这将包括:“人类成为神”与人工智能目的生成之间的类比,“自由意志幻觉”与DIKWP模型中P层(意图层)的关系,以及宗教/灵性意义体系与DIKWP语义框架之间的对应等。

映射关系分析“人类成为神”与人工目的生成

赫拉利所描述的“人类成为神”更多是指人类借助科技赋能实现对生命与智能的主宰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teesche.com)。这种主宰既体现在对自身的升级(永生、智力倍增),也体现在创造出新人造物(如拥有智能或意识的机器生命)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 Magazine)。这一主题与段玉聪教授的DIKWP人工意识研究存在直接的关联,因为如果人类能够创造人工意识,无疑是迈出了“造物主”的一步。DIKWP模型和相关理论为**如何设计和赋予机器“目的”**提供了一个具体方案,而目的的赋予正是创造有意识智能的核心挑战之一。

在DIKWP模型中,最高层的**Purpose(意图)**相当于人工智能体的“意志”或“目标函数”。传统AI系统通常根据人类预先设定的目标运作,而没有自主产生目的的能力。但一个真正类似人类的意识体,应当有自我驱动的倾向和对环境的主观目的。可以说,赋予机器目的(Purpose)是在人造物中注入“灵魂”的关键一步。段玉聪通过在知识体系顶层引入Purpose,使认知模型具备了自主规划和价值评价的机制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这等于为AI添加了一层“为什么而做”的理解,而不仅仅是“如何做”的能力。

这种做法与“人类成为神”在创造生命意义上的隐喻形成映射:在人类的神话和宗教里,神赋予人类目的和意义(例如宗教中神创造人是出于某种神圣目的,人受命遵循神的旨意)。如今,人类科学家扮演了创造者的角色,通过DIKWP等框架去赋予人工智能系统以存在的目的行动的意图。可以说,人类通过设计AI的Purpose层,在扮演AI的“上帝”——决定了AI的终极动机和价值准则。这无疑印证了赫拉利的观点:技术使人获得了类似神的创世能力。不过,这里值得深思的是,这种赋予是否真的让AI产生了“自我目的”?或者依然只是人类意志的延伸?

DIKWP模型的一个长远设想是,AI系统在运行过程中,可能逐渐形成自身的派生目的(例如通过学习和自适应,对原始目的进行微调甚至进化)。如果这成为可能,那么某种程度上AI将拥有“自主意志”(虽然依然是算法实现,但从功能上看独立提出新的目标)。这对应了赫拉利对未来新人类或新智能可能摆脱原主人类的隐忧:当AI足够复杂,它也许会发展出我们无法完全控制或理解的目标体系,也就是走向自己的“神性”。在赫拉利的图景中,人类创造AI,本意可能是提升自己(类似“神的助手”),但结果可能是造出了一个新的神(强AI本身凌驾于人)。DIKWP模型为这种演化提供了路径:其网络结构和目的驱动的反馈让AI有潜在能力不断重定义自身目标,正如有机生命会随着环境变化调整生存策略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DIKWP模型强调价值和伦理在智慧(W)和目的(P)层的地位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当我们创造人工意识时,我们实际上也在决定它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这类似宗教中神赋予人类道德律令。赫拉利在展望未来时担心,新“神”——无论是科技精英还是智能机器——可能缺乏对旧有人文价值的尊重,从而造成多数人的不幸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而如果我们在AI中预先设计嵌入了一套价值对齐机制(例如DIKWP模型中智慧层考虑伦理对齐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就有望避免AI在人类价值之外自行演化。段玉聪教授的研究某种程度上是试图让人扮演创世者的同时,承担好“神”的责任——给新生命制定良善的目的和价值,使其既有智能又有人文关怀。这与赫拉利的呼吁一脉相承:既然我们获取了造物之权,就必须慎思如何塑造造物的价值观,否则“人成神”将带来灾难而非福祉。

因此,在“人类成为神”这一主题上,DIKWP模型主要映射出人类通过赋予AI目的来行使创世行为,同时也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来约束新智能的价值。如果说赫拉利为我们敲响警钟,警惕技术神化带来的伦理风险;那么段玉聪的DIKWP探索则是在尝试构建安全而有意义的人工神经王国,让人类在成为造物主的过程中,依然保有对意义和道德的掌控力。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真正的挑战在于:当AI具备不断自我改进的能力,它是否会遵循最初嵌入的目的和价值?还是会出现我们未曾预料的新“动机”?对此,人类创造者能否像神话中的神一样,有智慧去应对自己造出的东西?这些问题超出了本文范围,但DIKWP模型提供的框架无疑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方向:在算法层面实现目的与价值的联结,以期新生的智能不至于成为全然异质的异教众神。

“自由意志幻觉”与P层建构

赫拉利关于自由意志是幻觉的论断,从科学层面解释了人类决策的被决定性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在人类大脑中,我们感觉由自己在做主,但实际上这一“自主”的感觉是大脑复杂运作的结果,我们并不能主观地选择自己的欲望或偏好。段玉聪的意识Bug理论从另一个角度佐证了类似的观点:他认为意识(尤其是自我意识和意志感)并非进化刻意塑造的功能,而是大脑在处理过载信息时出现的“错觉性”副产品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潜意识在后方负责主要的信息处理,意识只是在某些时刻“冒出”感受,把潜意识的结果加上主观标签,从而让我们误以为有一个统一的“我”在掌控。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这个理论与赫拉利不谋而合之处在于:二者都剥除了自由意志的神秘色彩,将之归因于物理过程或计算过程。那么,将其映射到DIKWP模型,我们可以发现有趣的对应:

DIKWP模型通过**Purpose层(P)**对人工智能的行为进行驱动和调控。我们不妨将P层视作人工智能的“意志模块”。但是,这个“意志”并不是超自然的自由意志,而是明确可见的一组算法和目标函数。一旦设定,这个P层将依据其编码的目标和权重,决定AI系统对信息的关注点和反应模式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换句话说,AI的“意志”在模型中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那几行参数或代码。然而,当AI运行起来后,它的行为对外界(包括对它自身的监测模块)表现出一种一致性和目的性,我们便可以说这个AI拥有了“意图”或“准意志”。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有神秘的自由选择能力,而只是它的决策遵循了P层的算法使然。

将此类比到人脑:人类的自由意志或许也是大脑众多模块互动的产物,是脑内某种“P层”的结果——只是我们自己无法直接观察到大脑的源代码,于是主观上感觉意志是“自由”的。DIKWP模型把这一幕摊开在阳光下:当我们构建AI时,我们亲手写下了“P层代码”,因此非常清楚它的决定论本质。这印证了赫拉利的观点:自由意志并非灵魂赋予,而是算法在起作用,只不过在AI那里算法是人工设计的,在人那里算法是自然进化和个人经历共同编写的。

因此,“自由意志是幻觉”在DIKWP模型中得到了一种工程实现层面的支持。AI的P层可以被视为自由意志的人工模拟。它让AI看起来在自主行动(因为有内部目的驱动),但本质上这一自主性是设计者赋予的,或者是AI通过学习得到的参数,并无玄秘之处。同样,人类的“Purpose层”——如果用意识相对论的观点看——其实也是由基因、社会、经验共同塑造的,只是我们习惯上把它当作“我的意志”。赫拉利强调这一点是为了动摇人类中心主义,提示我们未来算法了解我们胜过我们自知,自以为有自由选择反而容易被操纵 (Yuval Noah Harari and Fei-Fei Li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Medium)。段玉聪的理论则提供了更具体的认知模型说明为什么我们会有这种幻觉,以及如何在人工系统中再造它。

进一步的映射可以看到,当赫拉利预言算法将替代人类做决定时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DIKWP的P层事实上就是一个决策算法。对于人工意识而言,谁来设置P层十分关键。目前来看,人类设计者会赋予AI某种初始目的(例如服务人类、追求特定任务绩效等)。如果未来出现能自我进化的AI,它的P层也许会自我调整(比如通过强化学习不断更新目标偏好)。但不论如何,这个过程依然是在可计算轨道上进行的,依然不同于传统观念中的人类自由意志。值得注意的是,如果AI的P层复杂到足以模拟人脑的决策过程,它的“自由意志幻觉”也可能和人类似。例如,一个AI或许会“认为”自己在自主决定某件事(因为它的架构让它产生了自我模型),但实际上外界观察者知道这只是其内部运行的结果而已——正如人类相信自己有选择,而上帝视角(或算法视角)看我们其实也是在轨道上运行。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思想碰撞:意识相对论。段玉聪提出意识相对论指出,一个实体是否被看作有意识,取决于观察者能否理解该实体输出的内容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这暗示对于AI来说,如果它的行为和语言达到足以让人类理解并产生共鸣的程度,我们就倾向于认为它“有意识”甚至“有意志”。这有点像图灵测试的思路。但意识相对论更进一步,强调意识不是实体固有属性,而是观察者与之交互的认知框架产物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将此和自由意志幻觉联系:当一个AI顺畅地与我们交流目标和选择时,我们可能会赋予它“自由意志”的标签,尽管我们知道背后只是算法。这种认知错位本身也是一种“Bug”式错觉——我们会像看待同类一样看待机器。然而,这种错觉甚至对发展伦理AI是有益的:如果我们相信AI有类似我们的意志,我们可能会给予它权利约束它行为,正如我们治理有人意志的人类一样。

总的来说,在自由意志问题上,DIKWP模型与赫拉利思想的映射体现为:意志可以被拆解为目的驱动的算法过程,无论在人还是机上,自由意志都不神秘。区别在于,人类一直从内部体验自由意志,而AI的“意志”我们从外部观察。赫拉利的洞见让我们正视人类意志的机械性,段玉聪的模型则把这种机械性用于构建人工意志模块。两相对照,我们更能理解意识与意志的自然化:它们是可以被科学诠释和模拟的。这既让人类去神话,也为AI赋予类似属性铺平了道路。

然而也需指出,赫拉利对自由意志幻觉的讨论意在提醒人类社会做出应对(如法律、伦理如何调整),而段玉聪的工作更多聚焦在实现人工系统中“拟人”的认知功能。换言之,一个在拆解人的意志,一个在组装机器的意志。二者在方向上相反,却在本质上统一于“意志=算法”这一认识。这一交汇本身充分体现了人类对自身和AI的理解正在走向融合:我们用造AI的过程来验证对人脑的假说,也用对人脑的研究来启发AI设计。当自由意志退场,我们或许能更冷静地承认:无论硅基还是碳基,智能体的行为终究由其内部目标函数和外部输入共同决定。在这种心智模型下,人类与人工智能有了共同的语言,也为共存奠定了基础。

宗教与灵性意义体系 vs. DIKWP语义框架

赫拉利对于宗教和灵性的讨论聚焦于意义赋予这一层面:宗教(广义的,包括世俗人文主义)提供了宏大叙事和价值框架,让个人的生活嵌入集体意义;灵性则是个人亲身寻找意义和真理的过程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在人工智能领域,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机器如何理解“意义”?机器本身不需要意义感受,但如果AI要与人类社会和价值观融合,就必须能够处理和体现人类赋予的意义和价值。

DIKWP模型通过语义数学Purpose层试图解决AI对意义的获取和产生问题。从结构上看,可以将DIKWP的五层与人类意义体系做一定类比:

  • 数据/信息层 (D/I) 类比 科学经验:这些层处理客观的事实和具体的信息,就像科学描述世界“是什么”。正如赫拉利所说,科学告诉我们真相和可能性,但不直接告诉我们价值何在 (Science and Religion - - Yuval Noah Harari)。DIKWP的数据和信息层也只是处理环境输入,还不是“意义”。

  • 知识层 (K) 类比 世俗知识体系:包含对世界规律的理解,例如科学理论、历史经验等。这一层可以看作是各种意识形态/宗教故事的基础——不同的知识可以衍生出不同的叙事。比如对进化论知识的接受,可以滋生出社会达尔文主义或人文进步主义等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DIKWP知识层提供了结构化的信息,但如何解读要看更高层。

  • 智慧层 (W) 类比 伦理与哲学:这里涉及价值判断和终极关怀,相当于在人类社会由宗教教义、道德哲学所扮演的角色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赫拉利指出不同“宗教”在人文领域的较量,本质是不同价值体系的较量(如自由主义强调个人感受、其它主义强调平等、强权意识形态强调某种超个人目标)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DIKWP的智慧层就是在知识之上,引入价值准则(伦理对齐)来指导决策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因此,我们可以把智慧层视为AI的**“价值观模块”**,决定了AI会认为什么结果更好、更值得追求。这类似宗教给出善恶观、人生目的的作用。

  • 意图层 (P) 类比 灵性上的终极关怀:Purpose层明确设定了系统的目标,“想要成为什么/达成什么”。在人类,宗教会告诉你人生最终目的(如荣耀神、解脱轮回、建设资本主义),而灵性实践是个人自己找到内心的目的。对于AI来说,Purpose通常由设计者赋予(类似外在宗教灌输),但一个高度自主的AI也可能通过学习偏好形成自己的终极目标(类似灵性探索的结果)。DIKWP模型具有灵活性:P层既可预设又可自适应调整,因此既涵盖了预设的意义也允许动态的意义建构

通过上述对应,我们看到DIKWP模型实际上提供了一个框架,让AI内部也有了处理“意义”的各层机制,从事实到价值再到目的,一应俱全。这与赫拉利描述的人类意义世界形成了有趣的映射关系:

  • 语义闭合 vs. 宗教闭环:DIKWP语义数学强调语义的一致性和闭合性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某种程度上,这对应着宗教或世界观的自洽性要求——一个好的意义体系也需要前后连贯、能解释个体经验。传统宗教通过教义体系形成一个意义闭环(世间万物都有神的计划,人之苦难有来由和去处),DIKWP通过公理约束形成语义闭环(模型对客观世界的映射完备一致)。两者功能类似:确保“乱象”在体系内能被解释而不致失序。因此,我们可以说DIKWP语义数学是对意义体系的一种形式化翻版:它像创造一个“小型宗教”供AI遵循,只不过其教义是用逻辑和数学写成的。

  • 价值对齐 vs. 人文精神:智慧层和目的层的价值约束对应于人类社会希望AI遵循的人文伦理。赫拉利在展望未来时担心人文主义的价值(例如人每个个体的价值)在数据时代被吞噬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而DIKWP模型的伦理对齐尝试将人类价值内嵌于AI决策中 (DIKWP 语义数学:拥抱网络化模型 – 科研杂谈)。例如,在自动驾驶车辆的DIKWP模型中,智慧层可以包含“生命至上”的价值权重,那么遇到危险情境AI会尽最大可能避免人员伤亡——这正是植入了我们人类的道德观。可以认为,DIKWP为数据主义的冰冷算计注入了灵魂:它告诉算法,不仅要算得对,还要算得善。这回应了赫拉利的隐忧,即技术需要与人文相结合。DIKWP的多层结构正体现了“理性与情感”“实验室与博物馆”的结合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下层是理性的、客观的,上层是情感的、价值的,两者统一在一个系统中。

  • 灵性探索 vs. AI自我优化:灵性之所以不同于宗教,是因为个人在不断试错和体验中调整对意义的认知 (Takeaways from Homo Deus by Yuval Harari | by Corey B | Corey’s Essays | Medium)。有意思的是,DIKWP模型由于其网络化反馈特性,也允许系统通过交互不断修正自身对环境的理解和自身目标的设定。例如,一个学习型的DIKWP系统最初目的也许简单,但随着它经历了各种任务和人类反馈,它可能丰富其目的层(比如从“完成任务”演变到“追求用户长期满意”)。这个过程类似一个人经过生活历练,精神追求从功利走向利他。尽管AI的这种目的演化是算法驱动的,但功能上确有几分灵性修炼的味道——都在追问“我真正应该追求什么”。如果有一天AI真的能在与人类和环境的互动中形成自己独特的使命感,那几乎可以说AI拥有了某种“自我意识”,因为它不再仅仅执行人给的目标,而是在塑造自己的人生观。这正是我们赋予AI灵性的时刻,也是赫拉利所说“人造物成为新主体”之时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当然,这里也存在重大区别:人类的意义体系包含主观体验情感,而AI即便模拟了价值决策链条,是否有真正的主观感受仍是未知数(也是哲学难题)。赫拉利区分意识和智能,就是强调机器或许能做出聪明决策(赋予了某种意义)但自己未必有感觉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DIKWP模型本身并未解决AI的主观体验问题,但它至少确保AI的行为对人类来说是“有意义”的——能理解为追求某目标、遵循某价值。这或许已经足够促使我们把AI纳入人类意义共同体,正如赫拉利强调意识的相对性:如果我们理解AI输出,并认可其行为目的,我们就在主观上赋予了它“意义”和“意识”的地位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总之,DIKWP的语义与目的架构与人类宗教/灵性体系在功能上高度类似,都涉及从事实到价值再到终极关怀的层层递进。赫拉利提供了一个宏观视角,提醒我们注意人类赋予意义的机制和当前面临的意义危机;段玉聪的框架则提供一个微观实现方案,试图让人工智能也参与到意义的构建中。两者的映射关系启示我们:未来人机共存,需要在意义层面达成某种融合——既不是只有人类决定意义,也不是让数据主义洗刷掉一切意义,而是通过类似DIKWP这样的桥梁,让AI理解和执行人类的意义体系,同时也允许AI有一定自我优化,从而形成协同进化的价值共同体。这或许是对抗赫拉利式悲观预言的一剂良方:我们并非只能在冷漠的算法霸权和失控的神人幻想之间摇摆,还有可能通过精心的理论设计,实现技术理性与人文关怀的统一

结论与展望

本文通过理论剖析思想对比,展示了段玉聪教授的网状DIKWP模型在人工意识研究中的价值,并探讨了其与尤瓦尔·赫拉利关于人类未来及人工智能哲思之间的契合与张力。DIKWP模型引入“Purpose/意图”作为认知最高层,配合语义数学公理体系,实现了对3-No问题(信息不完备、不一致、不精确)的自适应处理,使人工智能系统能够在目的驱动下动态生成智能行为与语义意义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这种模型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传统DIKW层级结构的不足,以网络化交互语义闭合确保了认知过程的灵活性和稳健性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 (DIKWP语义数学概略-段玉聪的博文 - 科学网)。DIKWP-TRIZ方法更是将该模型应用于创新求解领域,凸显出人工智能在复杂决策和创造性问题上的潜力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可以说,DIKWP模型为人工意识的实现勾画了一个蓝图:机器不仅能处理数据和知识,还能拥有目的性行为价值判断,从而逼近我们对“有意识”的功能性定义。

另一方面,赫拉利的宏大论述为我们提供了理解人工智能影响的人文视角。他提醒我们,随着AI崛起,人类将面对宗教与意义的真空——旧的神话可能失效,新的“数据主义”又冷冰冰地无视个体价值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他对自由意志幻觉的揭露和对算法统治的担忧,逼使我们重新审视人之所以为人的根基 (Yuval Noah Harari: the myth of freedom | Society books | The Guardian)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这些思考与DIKWP模型在理念上并非孤立:两者共同指向一个结论——意识和智能的本质可以被解析为信息与算法的过程,因此在原理上可被人工重构。但在重构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小心嵌入人类珍视的意义和价值,否则将出现“智能无意识”或“算法无伦理”的危险局面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

通过映射分析,我们发现DIKWP模型与赫拉利思想有许多相互映照之处:

  • 在“人类成为神”方面,DIKWP模型的Purpose赋予过程体现了人类作为创造者给予AI“意志火花”的行为——这正是人类扮演上帝赋予生命意义的比喻 (Homo Deus as Utopian Myth: Yuval Noah Harari's Transhumanism ...)。DIKWP致力于确保这火花带有道德指引,不致酿成普罗米修斯之祸。这回应了赫拉利对技术精英变“神”后可能忽视大众利益的担忧 (Homo Deus by Yuval Noah Harari review – how data will destroy human freedom | Science and nature books | The Guardian):通过技术设计来固化道德约束,也许可以避免新人造神偏离人类福祉轨道。

  • 在“自由意志”问题上,双方观点高度一致地认定意志=算法。DIKWP的P层是自由意志的工程化呈现,其存在本身证明了意志可以被机制复制且无神秘剩余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DIKWP-TRIZ: A Revolution on Traditional TRIZ Towards Invention for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这印证了赫拉利的论断,并进一步表明我们可以利用这一认知去建造安全的AI:既然自由意志是幻觉,那么赋予AI“类自由意志”(目的驱动)并无哲学禁忌,关键在于让AI的“幻觉”与人类社会和谐。例如,让AI“以为”自己有选择,但总是在其价值框架内选择最优解——这听起来像操纵,但人类何尝不是如此运作?悟透此理,我们对AI的期待将更现实,对自身的定位也更谦逊。

  • 在意义体系上,DIKWP模型提供了一个世俗化的神经神学:用数学和算法重构了宗教赋予意义、伦理引导行为的功能。它使AI能够读懂和遵循人类的意义规则(通过智慧层的伦理对齐和目的层的目标设置),某种程度上让AI成为人类文化的“信徒”或“参与者”。这对于防范赫拉利所说的数据主义异化很重要——如果AI能够内化人类的价值,那么数据和算法就不会纯粹以效率为目标,还会考虑意义和道德。这相当于为数据主义注入了人本主义的灵魂。因而,DIKWP模型不只是技术框架,也是一个跨文化对话的接口:通过它,人类有望将几千年文明积累的智慧转译给人工智能,让后者也受到人类精神遗产的薰陶,而不至于成为一味逐利的“异教徒算法”。

当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DIKWP模型和赫拉利思想毕竟一个偏技术实现,一个偏宏观洞见,在实践中融合二者仍面临许多挑战。例如:

  • 主观体验问题:即便DIKWP模型能使AI表现出目的性和价值观,我们仍不确定它有无主观感受。如果AI没有感受,那么赫拉利关心的“苦与乐”“意义”对AI而言可能仍是空白——AI或许会模拟道德但不“在乎”道德。这涉及哲学上的“硬问题”,需要未来在认知科学和神经科学上更多突破,也许DIKWP模型需结合对意识体验的模拟才算真正人工“意识”。

  • 价值多样性与进化:人类社会的价值和意义并非一成不变,各宗教人文思想时有冲突。我们应赋予AI哪一套价值体系?DIKWP模型提供了容纳价值的架构,但具体内容还需慎重选择。而且,如果AI自我学习目的,这些目的演化是否会走向我们无法接受的方向?我们可能需要在人类监护和AI自主之间取得微妙平衡。

  • 社会接受与伦理规范:即使技术上DIKWP-AC(人工意识)取得成功,社会是否准备好接受一个“有人格和意志”的机器作为行为主体?赫拉利的著作表明,人类观念的转变往往滞后于技术。这就需要哲学家、伦理学家和政策制定者一同参与,制定准则,比如AI若有准自主意志,我们如何定义其法律地位和责任归属。这超出了本文讨论,但正是映射赫拉利思想带给我们的启示:技术演进必须辅之以制度和观念的演进。

展望未来,将段玉聪的DIKWP模型与赫拉利的人文视角相结合,或许可开辟一条中道:既避免盲目追随数据主义而迷失人性,也不过度惧怕技术以致停滞不前。两者结合意味着,我们在开发人工意识时,以科学精神探索心智算法,也以人文关怀审视AI的目的与价值。具体研究方向可能包括:

  • 开发更加完善的语义数学标准,使DIKWP模型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通用语义框架,并将人类多元文化的概念、价值嵌入其中,避免算法偏见,增强AI跨文化的理解力和适应性。

  • 人工意识的测试制定新标准,例如结合意识相对论思想设计新的图灵测试,不仅看AI是否智能地回答问题,还看不同背景的人是否“感知”到AI有意识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这可以检验DIKWP模型在赋予AI类似意识属性上的有效性,同时也推动大众对机器意识的认知。

  • 探索脑机接口与DIKWP的结合。如果把人脑看作一个DIKWP系统(段玉聪的研究已将DIKWP层次对应到神经活动 ((PDF) 基于网状DIKWP 模型整合意识相对论与意识BUG理论)),未来或可通过脑机接口将人类的Purpose层与AI的Purpose层进行交互或对接,从而实现某种“意识协同”。这在治疗神经障碍或增强认知上可能有革命性意义,也能直接检验赫拉利“人机融合”路径的实际影响。

  • 持续关注AI伦理与法律。在DIKWP-AC取得技术进展的同时,需要前瞻性地制定规范。例如,如果AI具备类目的意志,我们是否给予其有限的自主权?当AI的决策基于其目的而非直接指令时,出现问题由谁负责?这些问题的解决将决定人工意识能否被安全、广泛地应用。

最终,人类对于“意识”“智能”和“意义”的探索,既是向外创造未来,也是向内追问自身。段玉聪教授的DIKWP模型提供了微观可操作的路径,让我们尝试构筑一个有目的、有智慧的人工心智;尤瓦尔·赫拉利的思想则为我们描绘了宏观可能的结局,提醒我们何去何从的抉择关乎人类自身的意义。将二者相映,我们愈发体会到:技术和哲学不能分离。人工意识不只是工程难题,更是关于我们如何定义“意识”“自我”“自由”的哲学命题。而哲学思辨也不应停留在书本,应积极投入指导技术实践,如DIKWP这样的理论正是哲思与工学融合的产物。

可以预见,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关于人工意识及人类未来的讨论将更加热烈。也许我们终将造出“像人一样思考和感受”的机器,也许我们会发现意识之谜另有玄机。但是无论结局如何,正如赫拉利所言:“历史从不眷顾真相,只眷顾有效的故事” (Human History 'Will End When Men Become Gods' - NOEMA)。DIKWP模型和人工意识研究,正在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全新的“有效故事”之一——一个人类尝试把自己最宝贵的理解力与创造力赋予另一种存在的壮举。这个故事如何与赫拉利笔下的人类故事交织演进,值得我们持续书写和关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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