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特·海克尔：生平、学术贡献与多元影响探究
沈 律
1 引 言
恩斯特・海克尔（Ernst Haeckel），1834 年出生于德国波茨坦，1919 年在耶拿逝世，是一位在科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多面学者。他的研究领域广泛，涵盖动物学、博物学、哲学、医学等多个学科，其学术贡献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在 19 世纪的科学发展进程中，海克尔是一位关键人物，他大力支持并传播达尔文的进化论，将其引入德国并加以发展，使得进化论在德国乃至欧洲大陆得到广泛传播和深入研究，为生物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海克尔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还是一位优秀的科普作家和艺术家。他的著作《自然的艺术形态》以精美的插图展示了生物的形态之美，将科学与艺术完美结合，激发了公众对自然科学的兴趣。他在生态学领域的开创性工作，提出了 “生态学” 这一术语，并对生物与环境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为现代生态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研究海克尔的生平及其学术贡献具有重要意义。通过了解他的生平经历，我们可以看到一位科学家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所经历的曲折与坚持，以及时代背景对科学研究的影响。深入研究他的学术贡献，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生物学、生态学等学科的发展历程，认识到科学理论的形成与发展是一个不断探索、修正和完善的过程。海克尔的思想和理论对当代科学研究仍具有启示作用，为我们解决当今社会面临的环境问题、生物多样性保护等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在国外，对海克尔的研究起步较早且成果丰硕。从 20 世纪初开始，就有学者对海克尔的学术思想进行整理和研究。乔治・乌士曼的《赫克尔的生平及其工作》较为全面地介绍了海克尔的生平经历和学术成就，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基础资料。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范围逐渐扩大到海克尔的哲学思想、艺术成就以及他在科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等多个方面。在海克尔的进化论研究方面，学者们深入探讨了他对达尔文进化论的继承与发展，以及他的理论对当时科学界和社会的影响。关于海克尔的生态学思想，研究主要集中在他对生态学概念的提出和早期生态学理论的构建上。国内对海克尔的研究相对较晚，但近年来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20 世纪初，海克尔的思想随着西学东渐传入中国，鲁迅在《人之历史》中对海克尔的进化论思想进行了介绍和讨论，使得海克尔的名字开始为中国学界所知晓。此后，国内学者对海克尔的研究逐渐增多，主要集中在他的生物学理论、哲学思想以及他与中国近代思想文化的关系等方面。在生物学理论研究方面，学者们对海克尔的胚胎重演律、生物进化理论等进行了分析和评价；在哲学思想研究方面，探讨了他的一元论哲学思想及其对中国近代哲学的影响；在他与中国近代思想文化的关系研究方面，分析了海克尔的思想在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变革中所起的作用。尽管国内外在海克尔研究方面取得了不少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在研究内容上，对海克尔的一些边缘性研究领域关注不够，如他在医学、教育等领域的贡献研究相对较少。在研究方法上，多采用传统的文献研究法，缺乏跨学科的研究方法，难以全面深入地
理解海克尔的思想体系。对海克尔思想的当代价值研究也有待加强，未能充分挖掘他的思想对解决当今社会问题的启示作用。历史分析法也是本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将海克尔置于 19 世纪的历史背景中，分析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对他的学术研究的影响，以及他的思想对当时和后世科学发展的作用。探讨 19 世纪的科学革命、工业革命等对海克尔科学研究的推动作用，以及他的进化论思想在当时社会引发的争议和影响。本研究还将运用跨学科研究法，综合运用生物学、哲学、历史学、生态学等多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对海克尔的思想体系进行全面分析。从生物学角度分析他的生物进化理论和胚胎重演律；从哲学角度探讨他的一元论哲学思想；从历史学角度研究他的生平经历和学术活动；从生态学角度分析他的生态学思想和贡献。本研究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在研究视角上，将海克尔作为一个多面学者进行综合研究，打破以往研究仅关注他某一学科领域贡献的局限，全面展现他在不同学科领域的成就及其思想的内在联系。在研究内容上，加强对海克尔边缘性研究领域的关注，深入探讨他在医学、教育等领域的贡献，丰富对海克尔学术思想的认识。在研究方法上，运用跨学科研究法，从多个学科角度对海克尔的思想进行分析，为海克尔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以期更全面、深入地理解海克尔的思想体系及其在科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恩斯特.海克尔（Ernst Heinrich Philipp August Haeckel，1834－1919）
2 海克尔的生平轨迹
2.1 早年教育与兴趣萌芽（1834 - 1857 年）
1834 年 2 月 16 日，恩斯特・海克尔出生于德国波茨坦一个生活条件优裕的家庭。他的父亲卡尔・海克尔是一位律师，担任德意志联邦梅泽堡宗教与教育事务管理机关的首席顾问，母亲则是柏林枢密院一个官员的女儿。优渥的家庭环境为海克尔提供了良好的教育资源和成长空间，使得他从小就能够接触到丰富的知识和多元的文化。在梅泽堡度过的青少年时代，海克尔展现出了对自然科学的浓厚兴趣。中学阶段，他痴迷于收集各种植物样本，在一位家庭教师的引导下，海克尔很早就开始对自然界进行细致观察，他不仅收集植物，还逐一给它们做上标记、绘制图像。他精心创办的植物标本室，收集了近 12000 种植物标本，这些标本具有相当高的科学价值，体现了他对植物学的热爱和执着。当时，亚历山大・冯・洪堡、达尔文等人关于科学探险的书籍对海克尔产生了深远影响，进一步激发了他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欲望。特别是在阅读了耶拿大学植物学教授施莱登所写的通俗读物《植物及其生活方式》后，海克尔对植物学的向往愈发强烈，他渴望在中学毕业后前往耶拿大学，跟随施莱登教授深入研究植物学，并期望能像洪堡和达尔文那样，踏上探险之旅，到热带森林中考察和研究植物。然而，海克尔的父母希望他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这一期望与他的兴趣产生了冲突。1852 年中学毕业后，海克尔不得不放弃攻读植物学的计划，先后进入维尔茨堡大学、柏林大学、维也纳大学攻读医学。在最初阶段，对医学的厌恶和对植物学的热爱强烈地影响着海克尔的情绪，他在学习医学的过程中充满了挣扎和迷茫。但大学生活也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在 1852 - 1858 年的大学学习期间，海克尔受到了多位杰出学者的教导。他师从比较解剖学家和胚胎学家阿尔伯特・克里克、动物学家弗朗茨・莱丁，逐渐对比较解剖学和胚胎学的研究以及显微镜产生了浓厚兴趣。尤其是当德国科学院院士、解剖学和生理学教授约翰内斯・彼得・弥勒成为他的老师后，海克尔决心以这位 “公认的权威” 作为自己终生的 “科学楷模”。弥勒的教学和科研领域广泛，为生命科学许多分支学科的发展作出了卓著贡献，在他的指导下，海克尔很快进入了海洋动物学这门新兴学科的研究领域。1854 年，海克尔陪同弥勒到北海的黑尔戈兰岛一带进行短期旅行，对那里的低等海洋动物进行了考察，这次经历成为他学术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使他逐渐从对植物学的热爱转向了对海洋动物学的深入研究。1857 年，海克尔完成了博士论文《论河虾的组织》，并在柏林大学通过答辩，获得医学博士学位。这一成就标志着他在医学领域的学习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他对医学实践的兴趣依然不高。1858 年 3 月，海克尔又在柏林通过了国家医学考试，取得了行医执照。然而，他内心对科学研究的渴望愈发强烈，医学实践并不能满足他对知识的追求。此时，他打算告别医学，全身心投入到比较解剖学和动物学的研究工作中。但不幸的是，1858 年 4 月弥勒教授逝世，这对海克尔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不得不离开柏林，前往维尔茨堡医院担任实习医生，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极为痛苦，因为他的志向并不在此。
2.2 学术生涯的发展（1857 - 1909 年）
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后，海克尔的学术兴趣逐渐从医学转向了比较解剖学和动物学。1859 年 1 月，在说服父亲准许他休假一年后，海克尔赴地中海西西里岛一带进行考察旅行，并继承了弥勒对墨西拿海域放射虫的研究工作。这次考察旅行对他的学术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使他能够深入研究放射虫这一独特的生物群体。1860 年春，海克尔带着 144 种新发现的放射虫从意大利返回德国，在柏林对这些放射虫进行命名与分类，并为撰写专题论文准备材料。在这期间，海克尔的学术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1860 年，他阅读了达尔文 1859 年出版的名著《物种起源》，这部著作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立即接受了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达尔文的进化论为海克尔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框架，使他认识到生物的演化是一个自然的、连续的过程，这一理论与他之前在海洋动物学研究中观察到的现象相契合，进一步激发了他对生物进化的研究兴趣。
1861 年 3 月，按照动物学家卡尔・格根鲍尔的建议，海克尔以论文《论根足虫纲动物的界限和目》向耶拿大学医学院申请授课资格，并获通过。此后，在格根鲍尔的支持下，海克尔很快获得了耶拿大学比较解剖学讲师的职位。1861 年 4 月，海克尔登台授课，他向学生郑重声明：作为动物学家，他的教学工作旨在介绍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即介绍如何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传授枯燥无味的事实材料。这种教学理念深受学生们的敬佩，也体现了海克尔对科学教育的独特见解。1862 年，海克尔受聘为耶拿大学哲学系动物学副教授，1865 年受聘为教授，并担任动物博物馆馆长职务。从此，动物学在德国不再从属于医学，而开始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海克尔在耶拿大学的任职期间，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和科研工作中。他的教学风格生动有趣，充满激情，能够将复杂的科学知识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授给学生，吸引了众多学生前来聆听他的课程。在科研方面，他主要研究放射虫、海绵等低等海洋动物的系统分类，致力于建立自然分类系统，以支持达尔文的进化论。在研究放射虫的过程中，海克尔展现出了卓越的观察力和研究能力。他通过显微镜对放射虫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和分类，发现了 144 个放射虫的新种，并对近 4000 种海洋动物进行了描述或归类，撰写了《放射虫》一书。他绘制的放射虫插图精美绝伦，不仅准确地描绘了放射虫的形态结构，还展现了它们的美丽和独特之处，这些插图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海克尔对放射虫的研究成果，不仅丰富了人们对海洋生物多样性的认识，也为达尔文的进化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除了对放射虫的研究，海克尔还积极传播达尔文的进化论。他坚信进化学说，并将其作为反对当时社会上和宗教方面保守主义思想的主要武器。他通过讲课、演讲、写文章等多种方式竭力宣传进化论，使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这一科学理论。1866 年，海克尔出版了《普通形态学》一书，在书中以进化的观点阐明生物的形态结构，并以 “系统树” 的形式表示出各类动物的进化历程和亲缘关系。这部著作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它系统地阐述了海克尔的进化思想，为进化论的传播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1868 年，他又出版了科普著作《自然创造史》，将生命起源和人类演变也纳入到进化体系之中，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公众介绍了达尔文的进化论，使进化论在更广泛的人群中得到传播。1874 年，海克尔出版了《人类发生或人的发展史》一书，在书中提出了 “生物发生律”，认为 “个体发育是系统发育简短而迅速的重演”，并指出 “生命是由无机物即死的材料产生的”、“人类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就像猿猴是由低等哺乳动物进化而来一样”。这一理论在当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虽然它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机械论的观点，不尽符合实际，但它在历史上对进化论的宣传和普及起到了积极作用，使人们对生物进化的过程有了更深入的思考。1877 年，在慕尼黑举行的第 50 次德国自然科学家和医生代表大会上，海克尔批评了他的老师鲁道夫・微尔和关于禁止在学校中讲授进化论的错误主张，坚定地捍卫了达尔文的进化学说。这一事件充分展现了海克尔坚持真理、不畏权威的科学精神，他的勇敢举动为进化论在教育领域的传播扫清了障碍，使得更多的学生能够接触和学习到这一科学理论。
1899 年，海克尔出版了《宇宙之谜》一书。这部著作不仅对 19 世纪自然科学的巨大成就，特别是生物进化论作了清晰的叙述，还根据当时的科学水平，对宇宙、地球、生命、物种、人类及其意识的起源和发展进行了认真的探索，力求用自然科学提供的事实，为人们勾画出一幅唯物主义的世界图景。《宇宙之谜》一经出版便在整个欧洲引起了轰动，它打破了传统宗教和哲学观念的束缚，以科学的视角解释了宇宙和生命的奥秘，为人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世界观。这本书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对当时的思想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3 晚年生活与社会活动（1909 - 1919 年）
1909 年，海克尔从耶拿大学的教学工作中退休，但他并没有停止对科学和社会问题的关注。在生命的最后十年里，他继续积极参与科学研究和社会活动，为推动科学进步和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退休后，海克尔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科学普及工作中。1907 年，他在耶拿建造了一座博物馆，这座博物馆旨在向公众传授进化知识，展示自然科学的魅力。博物馆内陈列着他多年来收集的各种生物标本、绘制的精美插图以及相关的研究成果，通过实物展示和图文介绍的方式，向观众生动地呈现了生物进化的历程和自然科学的奥秘。海克尔希望通过这座博物馆，激发公众对自然科学的兴趣，提高人们的科学素养，使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进化论等科学理论。1910 年，海克尔退出了普鲁士福音教会。他的这一行为是他长期以来对宗教与科学关系思考的结果，也是他坚持科学精神、反对宗教蒙昧主义的体现。在他看来，宗教的一些教义与科学事实相违背，阻碍了人们对真理的追求。他主张用科学的思维方式和方法来认识世界，打破宗教对人们思想的束缚。海克尔的这一决定在当时引起了一定的社会反响，也表明了他在追求科学真理道路上的坚定信念。在科学研究方面，海克尔虽然已经退休，但他仍然关注着生物学领域的最新进展，并对自己以往的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和反思。他继续撰写文章和著作，对生物进化、自然科学与哲学的关系等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不断完善和发展自己的学术思想。他的一些后期作品，如《生命的奇迹》等，进一步阐述了他对生命现象的理解和对宇宙奥秘的探索，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思想财富。在社会活动方面，海克尔积极参与各种科学组织和学术团体的活动，与其他科学家保持密切的交流与合作。他还关注社会问题，对当时社会上存在的一些不平等现象和道德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他认为科学不仅要追求真理，还要为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的福祉服务，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推动社会朝着更加公平、和谐的方向发展。1919 年 8 月 9 日，恩斯特・海克尔在耶拿逝世，享年 85 岁。他的离世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但他的学术贡献和思想影响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他的研究成果为生物学、生态学等学科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他传播的进化论思想改变了人们对生命和自然的认识，他的科学精神和社会责任感激励着后人不断追求真理、探索未知。海克尔的一生是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他在科学、艺术、哲学等多个领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成为了科学史上的一位杰出人物。
3 海克尔的学术贡献
3.1 生物学领域
3.1.1 引入与发展进化论
1860 年，海克尔阅读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并迅速成为进化论的坚定支持者和传播者。他将达尔文的进化论引入德国，通过自己的研究和著作，使进化论在德国乃至欧洲大陆得到广泛传播。海克尔认为，进化论为解释生物的多样性和适应性提供了一个统一的框架，挑战了当时占主导地位的神创论观点。在传播进化论的过程中，海克尔提出了 “生物发生律”，也称为 “重演律”。他认为，个体发育是系统发育简短而迅速的重演，即生物个体在胚胎发育过程中会重现其祖先的某些特征。例如，人类胚胎在早期阶段具有鳃裂和尾巴，这被认为是重演了鱼类和爬行动物的特征。这一理论虽然在后来受到了一些质疑和修正，但在当时对进化论的传播和理解起到了重要作用，它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直观的方式来理解生物进化的过程，使进化论更容易被大众接受。海克尔还通过绘制 “系统树” 来展示生物的进化关系。他根据形态学、解剖学和胚胎学的证据，构建了各种生物之间的亲缘关系图，将生物的进化描绘成一个分支状的树状结构。在他的系统树中，所有生物都起源于一个共同的祖先，然后逐渐分化和进化，形成了如今丰富多彩的生物世界。这种直观的表达方式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生物进化的历程和规律，为进化论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工具和思路。海克尔对进化论的传播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工作激发了更多人对生物进化的研究兴趣，推动了进化论在科学界的广泛接受。他的著作和演讲使进化论成为了当时学术界和社会关注的焦点，引发了人们对生命起源、人类演化等问题的深入思考。海克尔的观点也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他与神创论者和其他反对进化论的人进行了多次公开辩论，这些争论进一步促进了科学思想的交流和传播，推动了科学的进步。
3.1.2 生物分类学成就
在生物分类学领域，海克尔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对海洋生物，特别是放射虫、海绵等低等海洋动物进行了深入研究，通过细致的观察和比较，发现了 144 个放射虫的新种，并对近 4000 种海洋动物进行了描述或归类。他的研究成果为海洋生物的分类和系统发育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基础资料。海克尔提出了一种新的生物分类系统，他将生物分为植物界、动物界和原生生物界三个界。在他之前，生物分类主要基于林奈的两界系统，即植物界和动物界。海克尔提出原生生物界的概念，将那些既不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的单细胞生物归为一类，这一分类系统更加准确地反映了生物的多样性和进化关系，为后来的生物分类学研究奠定了基础。海克尔还致力于建立自然分类系统，以支持达尔文的进化论。他认为，自然分类系统应该基于生物的亲缘关系，而不是仅仅基于形态特征。他通过研究生物的胚胎发育、解剖结构等方面的特征，来推断生物之间的亲缘关系，从而构建出更加合理的自然分类系统。他的这种分类方法强调了生物的进化历史，使分类系统能够更好地反映生物的演化过程，对现代生物分类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外，海克尔绘制的生物谱系树也是他在生物分类学方面的重要成就之一。他的谱系树展示了不同生物类群之间的进化关系，从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到复杂的多细胞生物，每个分支都代表了一个特定的进化阶段。这种谱系树不仅有助于人们理解生物的进化历程，还为生物分类提供了一个直观的框架，使得生物分类更加系统和科学。
3.1.3 术语创新
海克尔创造了许多重要的生物学术语，这些术语至今仍在广泛使用，对生物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生态学” 这一术语的提出是他的重要贡献之一。1866 年，海克尔在《普通形态学》一书中首次提出 “生态学”（Oecologie）的概念，他将其定义为 “研究生物体与其周围环境相互关系的科学”。这一术语的提出标志着生态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诞生，它强调了生物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为后来生态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态学逐渐发展成为一门涵盖广泛领域的学科，研究内容包括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关系、生物与非生物环境之间的关系、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等。“门”（Phylum）这一术语也是海克尔创造的。在生物分类学中，“门” 是一个重要的分类等级，介于界和纲之间。海克尔提出 “门” 的概念，用于对生物进行更细致的分类，使得生物分类系统更加完善。通过 “门” 的划分，可以将具有相似特征和进化关系的生物归为一类，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生物的多样性和进化历程。海克尔还创造了 “系统发生”（Phylogeny）这一术语，用来描述生物种族的发生和进化历史。系统发生研究通过分析生物的形态、结构、基因等特征，来推断生物之间的亲缘关系和进化历程。这一术语的提出为生物进化研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概念框架，使得科学家们能够更加系统地研究生物的进化过程。通过系统发生研究，人们可以了解不同生物类群的起源和演化，揭示生物进化的规律和机制。此外，海克尔还创造了 “原生生物”（Protista）、“干细胞”（Stammzelle）等术语。“原生生物” 这一术语用于指代那些既不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的单细胞生物，如细菌、藻类、原生动物等。“干细胞” 则是指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能力的细胞，它们在生物的发育和再生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这些术语的创造丰富了生物学的词汇，促进了生物学各领域的交流和发展，使得科学家们能够更加准确地描述和研究生物现象。
3.2 哲学领域
3.2.1 一元论哲学的构建
海克尔在哲学领域提出了 “一元论” 哲学，这是他哲学思想的核心。他认为，宇宙中只有一个唯一的实体，物质和精神是这个实体不可分割的两个属性，不存在独立于物质的精神实体。在他的著作《宇宙之谜》中，海克尔系统地阐述了一元论哲学的观点，他主张人类的进化史是宇宙进化史的一部分，强调自然界的统一性和规律性。海克尔的一元论哲学与传统的二元论哲学形成鲜明对比。二元论认为，世界由物质和精神两个独立的实体组成，物质和精神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和对立。而海克尔的一元论则打破了这种二元对立，将物质和精神看作是同一实体的不同表现形式。他认为，精神现象是物质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物质的一种特殊属性。例如，人类的意识和思维活动是大脑这一物质器官的功能，是物质的生理过程的表现。海克尔的一元论哲学还强调了自然界的统一性。他认为，从微观的原子到宏观的宇宙，所有的事物都遵循着相同的自然规律，都是宇宙这个统一整体的一部分。他反对将自然界划分为不同的领域，认为这种划分是人为的和片面的。海克尔主张用统一的科学方法来研究自然界，揭示自然界的奥秘。他认为，科学的任务就是发现自然界的规律，从而实现对自然界的认识和理解。在海克尔的一元论哲学中，还包含了对生命现象的独特理解。他认为，生命是物质的一种特殊形式，是自然界长期进化的结果。生命现象并不神秘，它可以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解释。海克尔反对用超自然的力量来解释生命的起源和发展，主张从物质的运动和变化中寻找生命的奥秘。他的这种观点对当时的思想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挑战了传统的宗教和哲学观念。
3.2.2 科学与宗教关系的探讨
海克尔对科学与宗教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他的观点在当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争议。他坚决反对传统宗教的教条，认为宗教的一些教义与科学事实相违背，阻碍了人们对真理的追求。在他看来，科学是认识世界的唯一可靠途径，只有通过科学研究，才能揭示自然界的规律和宇宙的奥秘。海克尔认为，宗教是人类在认识水平较低的阶段，对自然现象和宇宙奥秘的一种主观解释。随着科学的发展，宗教的解释逐渐被科学所取代。他以达尔文的进化论为例，指出进化论揭示了生物的进化过程，证明了物种的起源和发展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而不是上帝创造的。这一理论与传统宗教中关于上帝创造万物的教义相矛盾，使得人们对宗教的信仰产生了动摇。海克尔主张用科学的思维方式和方法来取代宗教的迷信和盲从。他认为，科学的精神是追求真理、勇于探索和批判，这种精神能够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而宗教往往强调信仰和权威，限制了人们的思想和创造力。他呼吁人们摆脱宗教的束缚，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世界，以理性的思考和实践来解决问题。海克尔的观点对当时的思想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言论引发了科学与宗教之间的激烈争论，促进了人们对科学和宗教关系的深入思考。他的思想激发了更多人对科学的兴趣和追求，推动了科学知识的普及和传播。同时，他的观点也引起了宗教界的强烈反对，他被一些人视为异端。然而，正是这种争议和反对，使得科学与宗教的关系成为了当时社会关注的焦点，促进了思想的交流和碰撞，为后来的哲学和科学发展奠定了基础。
3.3 艺术领域
3.3.1 《自然的艺术形式》
海克尔的插画集《自然的艺术形式》（Kunstformen der Natur）是他在艺术领域的杰出代表作品。这部插画集出版于 1899 - 1904 年，收录了 100 多幅动物和海洋生物的详细多彩插图，展现了他精湛的绘画技艺和对自然之美的独特理解。在《自然的艺术形式》中，海克尔用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色彩描绘了各种生物的形态，从微观的单细胞生物到宏观的海洋生物和陆地动物，每一幅插图都栩栩如生，充满了生命力。他绘制的放射虫插图，展现了这些微小生物复杂而精致的结构，其独特的形态和对称的图案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生物；他笔下的水母，有着飘逸的触手和透明的身体，在水中摇曳生姿，展现出一种灵动的美感；而对于鸟类、昆虫等生物的描绘，海克尔则注重展现它们的羽毛、翅膀等细节，以及它们在自然环境中的姿态，使读者能够感受到这些生物的美丽和独特之处。这些插图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还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它们准确地描绘了生物的形态结构，为科学家们研究生物的分类、进化和生态提供了直观的参考资料。海克尔在绘制插图时，非常注重细节的准确性，他通过显微镜观察和实地考察，对生物的形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确保每一幅插图都能够真实地反映生物的特征。这些插图也成为了科学传播的重要工具，它们以生动的形象向公众展示了生物的多样性和奇妙之处，激发了人们对自然科学的兴趣。《自然的艺术形式》出版后，在艺术界和科学界都引起了轰动。它不仅受到了科学家们的高度评价，也成为了艺术家们的灵感源泉。海克尔的绘画风格独特，他将科学的准确性与艺术的表现力完美结合，创造出了一种既具有科学性又具有艺术性的视觉语言。他的作品对新艺术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新艺术运动强调自然主义和装饰性，追求曲线和有机形态的美感，海克尔的生物插图正好符合了这一运动的理念，为新艺术运动的艺术家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灵感。
3.3.2 艺术与科学的融合
海克尔将艺术与科学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他认为生物学在许多方面与艺术相似，大自然本身就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而他的工作就是用艺术的方式来展现大自然的奥秘。他在研究生物的过程中，不仅关注生物的科学特征，还注重发现它们的美学价值。海克尔在绘制生物插图时，不仅追求准确性，还注重构图、色彩和线条的运用，以展现生物的美感和秩序。他通过对生物形态的观察和分析，提炼出其中的美学元素，如对称、比例、节奏等，并将这些元素运用到绘画中。在绘制放射虫时，他利用放射虫的对称结构，通过精确的线条和细腻的阴影，营造出一种和谐而神秘的美感；在描绘水母时，他运用流畅的曲线和柔和的色彩，展现出水母的轻盈和优雅。这种将科学与艺术相结合的方式，使他的插图既具有科学的严谨性，又具有艺术的感染力。海克尔的艺术与科学融合的理念，对生物艺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开创了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即生物艺术，将生物学的研究成果与艺术创作相结合，为艺术家们提供了新的创作视角和素材。在他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关注生物科学领域，将生物的形态、结构、生长过程等作为创作的灵感来源，创作出了许多富有创意和想象力的生物艺术作品。这些作品不仅展示了生物的美丽和奇妙，也促进了公众对生物科学的了解和关注，进一步推动了科学与艺术的交流与融合。
4 海克尔学术贡献的影响与争议
4.1 正面影响
4.1.1 对生物学发展的推动
海克尔对生物学发展的推动作用是多方面且深远的。在进化论方面，他是达尔文进化论在德国乃至欧洲大陆的重要传播者和发展者。他通过自己的著作和演讲，如《自然创造史》《人类发生或人的发展史》等，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大众和科学界阐述进化论，使得这一理论得到更广泛的认知和讨论，激发了众多科学家对生物进化的深入研究，为后续进化生物学的蓬勃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他提出的 “生物发生律”，尽管存在一定局限性，但在当时为人们理解生物进化过程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视角，引发了大量关于胚胎发育与进化关系的研究，推动了胚胎学与进化论的结合，促进了相关学科的交叉发展。在生物分类学领域，海克尔对海洋生物，特别是放射虫、海绵等低等海洋动物的研究，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海洋生物多样性的认识。他发现的 144 个放射虫新种以及对近 4000 种海洋动物的描述归类，为海洋生物分类提供了宝贵的基础资料。他提出的将生物分为植物界、动物界和原生生物界的三界分类系统，突破了传统的两界分类，更准确地反映了生物的多样性和进化关系，成为现代生物分类系统发展的重要里程碑，为后续生物分类学的不断完善和细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框架。他致力于建立基于亲缘关系的自然分类系统，强调生物进化历史在分类中的重要性，引导了生物分类学从单纯基于形态特征分类向综合考虑进化关系的方向转变，这种分类理念至今仍深刻影响着生物分类学的研究方法和思路。海克尔创造的一系列生物学术语，如 “生态学”“门”“系统发生”“原生生物”“干细胞” 等，极大地丰富了生物学的词汇体系，为生物学家们准确描述和交流生物现象、理论提供了便利。这些术语成为了生物学研究和教学中不可或缺的基础概念，促进了生物学各分支学科之间的沟通与融合，推动了整个生物学领域的发展和进步。以 “生态学” 为例，这一术语的提出标志着生态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诞生，从此引发了对生物与环境相互关系的广泛研究，使得生态学逐渐发展成为一门涵盖广泛领域、对解决当今环境问题至关重要的学科。
4.1.2 对哲学和艺术的启发
在哲学领域，海克尔的一元论哲学对后世哲学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他打破了传统的物质与精神二元对立的观念，认为宇宙中只有一个唯一的实体，物质和精神是这个实体不可分割的两个属性。这种观点为哲学思考提供了新的方向，启发了后来的哲学家从更统一、整体的视角去思考世界的本质和存在的意义。在 20 世纪的哲学发展中，一些自然主义和唯物主义哲学流派受到海克尔一元论哲学的启发，进一步探讨物质世界与精神现象的关系，推动了哲学对科学知识的吸纳和融合，促进了哲学理论的不断发展和创新。他对科学与宗教关系的探讨，引发了广泛而深入的思考和辩论。他坚决反对传统宗教的教条，主张用科学的思维和方法来认识世界，这促使哲学家们重新审视科学与宗教在人类认知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推动了科学哲学和宗教哲学的发展，使得人们对科学与宗教的关系有了更深刻、更全面的理解。在艺术领域，海克尔的《自然的艺术形式》插画集对新艺术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他的插图以细腻的笔触、丰富的色彩和对生物形态的精准描绘，展现了自然生物的独特美感和秩序，为新艺术运动的艺术家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灵感。新艺术运动强调自然主义和装饰性，追求曲线和有机形态的美感，海克尔的生物插图正好符合这一运动的理念，其作品中的生物形态被广泛应用于建筑装饰、家具设计、珠宝设计等领域，成为新艺术运动的重要视觉元素。他将艺术与科学紧密融合的理念和实践，开创了生物艺术这一独特的艺术形式，为艺术家们提供了新的创作视角和素材。此后，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受到他的启发，开始关注生物科学领域，将生物的形态、结构、生长过程等作为创作灵感来源，创作出许多富有创意和想象力的生物艺术作品，进一步推动了科学与艺术的交流与融合，丰富了艺术创作的内涵和形式。
4.2 负面影响与争议
4.2.1 理论被不当利用
海克尔的一些理论和主张在后来被纳粹理论家歪曲利用，成为其种族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理由，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海克尔在其著作中提出了一些关于人类种族差异和进化的观点，他认为不同种族在进化过程中存在差异，某些种族可能处于更高的进化阶段。这种观点虽然在当时的科学背景下有一定的探讨性，但被纳粹极端化地解读和利用。纳粹将海克尔的理论与他们的种族主义思想相结合，宣扬雅利安人是 “优等种族”，具有更高的进化地位，而其他种族则是 “劣等种族”，应该被淘汰或奴役。他们以此为依据，实施了一系列种族歧视、迫害和屠杀的暴行，如对犹太人的大屠杀，给无数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和痛苦，严重违背了人类的基本价值观和道德准则。海克尔的优生学思想也被纳粹利用。他是优生学的先驱，主张通过选择性繁殖来改善人类种族的遗传素质。纳粹将这一思想推向了极端，实施了强制绝育、种族清洗等残酷的优生政策，以达到他们所谓的 “种族优化” 目的。这些行为不仅严重侵犯了人权，也对人类社会的多样性和公平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使得海克尔的优生学思想在历史上留下了极其负面的影响，引发了人们对科学理论被滥用的深刻反思。这种不当利用也使得海克尔的学术声誉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损害，人们在评价他的学术贡献时，不得不考虑到他的理论被歪曲利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4.2.2 学术造假争议
海克尔在胚胎学插图方面存在争议，被指控学术造假。在 19 世纪，胚胎学研究主要依赖手绘插图来展示胚胎发育的过程和特征。海克尔为了支持自己的 “生物发生律”，在绘制胚胎发育插图时，对不同物种的胚胎进行了一些处理，使得它们在早期阶段看起来比实际情况更为相似。他的这些插图被广泛用于他的著作和教学中，在当时被认为是支持进化论和 “生物发生律” 的重要证据。然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其他科学家发现海克尔的胚胎发育插图与实际观察到的现象存在差异。他们指出，海克尔在绘制插图时，可能为了突出自己的理论观点，夸大了不同物种胚胎之间的相似性，甚至对一些胚胎的形态进行了人为的修改。这一争议引发了科学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对海克尔的学术诚信提出了质疑。海克尔胚胎学插图争议的影响是多方面的。这一事件损害了海克尔的学术声誉，使得人们对他的研究成果和科学态度产生了怀疑。对于他所倡导的 “生物发生律”，这一争议也削弱了其理论的可信度，尽管 “生物发生律” 在生物进化研究中曾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但由于其证据的可靠性受到质疑，该理论在后来的科学发展中逐渐被修正和完善。这一事件也对科学界产生了警示作用，强调了科学研究中保持客观、真实和严谨的重要性，促使科学家们更加注重研究方法的科学性和研究数据的准确性，以避免类似的学术造假争议再次发生。
5 结 论
恩斯特・海克尔作为一位在科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多面学者，其生平经历丰富且充满传奇色彩。他出生于优渥家庭，早年对自然科学展现出浓厚兴趣，尽管在父母期望下攻读医学，但最终凭借对科学研究的执着追求，成功转向比较解剖学和动物学领域，开启了辉煌的学术生涯。在学术贡献方面，海克尔在生物学领域成就斐然。他积极引入并发展进化论，通过提出 “生物发生律” 和绘制 “系统树”，有力地传播和丰富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激发了众多科学家对生物进化的深入研究，推动了进化生物学的发展。在生物分类学上，他对海洋生物的深入研究，发现新种并进行归类，提出三界分类系统和自然分类系统，为生物分类学奠定了重要基础，其创造的诸多生物学术语，如 “生态学”“门” 等，极大地促进了生物学的交流与发展。在哲学领域，海克尔构建的一元论哲学，打破传统二元对立观念，为哲学思考提供了新视角，对后世哲学发展产生影响；他对科学与宗教关系的探讨，引发了广泛思考和辩论，推动了科学哲学和宗教哲学的发展。在艺术领域，他的《自然的艺术形式》插画集将科学与艺术完美融合，对新艺术运动产生重要影响，开创了生物艺术的新形式。然而，海克尔的学术贡献也存在一些负面影响与争议。他的理论被纳粹不当利用，成为种族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理由，给人类社会带来了巨大灾难。他在胚胎学插图上的争议，被指控学术造假，损害了他的学术声誉，也对 “生物发生律” 的可信度产生了影响。但总体而言，海克尔的积极贡献远远超过其负面影响，他的思想和成就为现代科学、哲学和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激励着后人不断探索和创新。
本研究虽对海克尔的生平及其学术贡献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探讨，但仍存在一定的不足之处。在资料收集方面，尽管广泛查阅了国内外相关文献，但由于海克尔生活年代较为久远，部分一手资料可能已遗失或难以获取，导致对某些细节的了解不够深入。例如，关于他在一些具体研究项目中的实验过程和原始数据，相关资料记载有限，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其学术贡献的深入分析。在研究内容上，对海克尔在一些边缘领域的贡献研究不够充分。虽然他在生物学、哲学和艺术领域的成就已得到较多关注，但他在医学、教育等领域也有涉足，而本研究对这些方面的探讨相对较少。海克尔早期接受医学教育，他的医学背景对其后来的生物学研究可能产生了重要影响，但目前对这方面的研究还不够系统。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向展开：进一步挖掘海克尔的原始资料，如未发表的信件、日记等，以更全面地了解他的学术思想和研究过程。加强对海克尔边缘领域贡献的研究，深入探讨他在医学、教育等领域的实践和思想，分析这些领域与他主要学术成就之间的联系，从而更完整地呈现他的学术形象。运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综合生物学、哲学、历史学、艺术学等多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对海克尔的思想体系进行更深入、更全面的分析，揭示其思想在不同学科之间的相互影响和融合。还可以从海克尔的学术贡献对当代社会的启示这一角度进行研究，探讨他的思想和理论在解决当今环境问题、生物多样性保护、科学与人文融合等方面的价值和意义，为当代社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沈律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wap.sciencenet.cn/blog-3417936-1488019.html?mobile=1
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