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地图》(斯蒂芬·约翰逊著)一书中,提到一段关于酒的有趣的讨论内容,大意如下:
在人类历史上有一段较长的历史时期,面对干净水源的缺乏问题,人们的解决方案不是净化水源,而是喝酒。在缺乏干净水源的地区(比如城市),最接近干净水的液体就是酒。而在农业定居的早期,无论酒(早期是啤酒明后来时葡萄酒、白酒)对人的健康可能造成什么危害,在酒的杀菌作用面前,这些危害都不值得一提。一个极端化的例子就是,四十岁的时候死于肝硬化总好于二十岁的时候死于痢疾。
一部分历史学家因此认为,人类进入城市生活后,城市生活与酒精融合在一起,给人类的基因造成了很大的选择压力。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酒精的分解依赖于“醇脱氢酶”,人体分泌这种酶的能力,取决于他的基因。很多人没有这种基因,也就是天生没有酒量。这些天生不善饮酒的人,在人类的发展史上,要么早早死于醉酒,要么是因为不善饮酒而死于细菌导致的水源性疾病。因此他们留下子嗣的机会比较小。这样子几代人下来,人口基因库中,那些能喝酒的人的基因越来越占主导地位,以至于今,很多人的祖先实际上是那些能喝酒的人,甚至是酒量较好人。
当然这种理论的解释,在世界的某些地方可能是不能自洽的,比如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土著。因为他们的文明发展史,是直接从采集渔猎文化直接进入现代文明,他们没有经历过农业定居的阶段。换言之,这些群体的祖先没有经历酒精对基因的筛选过程。这种筛选过程的缺乏,导致今天印第安人中还存在很多天生不能喝酒的人,而且这种比例高于其他人群。(真是这样吗?)
酒精和大量饮酒行为对人类基因的筛选作用,这个提法很有趣。换一个角度,用类似的思维和模式,或许也可以认为茶喝饮茶行为对人类基因也有筛选作用。
以前复旦大学曾基于某地家谱进行追踪研究,并发表过一项研究结果,他们发现200多年后,那些还拥有直系后代的男性,仅占当初男性人口总数的10%多一点(具体数值记不清了)。研究还指出,那些200多年后还拥有直系后人的男性,多来自比较富裕的家庭或者有科举功名的家庭。这篇文章似乎在说,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较高的人群,更容易保存后代。
现在我们不妨换一个角度来看。那些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较高的家庭,更容易饮茶,这或许是更加深层的原因。
饮茶本身在古代社会可能是一种奢侈行为。茶叶并不易得;饮茶要烧水,凭空耗费更多燃料,这也是普通家庭无法承担的。所以饮茶这种行为天然地对人的经济地位具有筛选作用。泡茶需要开水,烧水的过程、泡茶的过程都会起到杀菌的作用,与直接喝生水的人相比,喝茶的人显然饮用了更加安全卫生的水。换言之,有条件喝茶的人,生活条件更加卫生、安全。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个体对茶水的响应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喝茶后会闹肚子。我身边就有同事喝茶水后必然闹肚子。前文说酒精对基因选择施加了压力,使得耐酒基因在人口基因库中的比例增大了。如果这是一个事实的话,那么喝茶行为同样会对基因选择施加压力。在过去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人口发展史中,耐茶基因在中国这个人口群体的基因库中的比例同样会逐渐扩大。换言之,能够接受饮茶、嗜茶的人,可能更容易在几百年后还有直系的子嗣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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