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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老房子坪前有一颗酸枣树,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有,母亲说是当时建房时一起种下的。每年阳历十月是酸枣成熟的季节,母亲会让哥哥爬上树,用大竹竿把酸枣打下来,我们在树下捡。成熟的酸枣金黄色,椭球型,与小一号的枇杷的很像。捡到一大盆后,母亲便把酸枣煮熟,去核,和南瓜、紫苏、辣椒一起晒酸枣饼,或酸枣粒,是年少时非常好的零嘴。家中的酸枣树足够大,很多时候大姨,小姨,家中邻居也会过来打酸枣,拿一些回家,做酸枣饼。
很多时候,酸枣树更多像是家中的守护者。夏天很热的时候,我会搬出凉席,往酸枣树下一铺,就是非常好的纳凉地,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早晚家中吃饭的时候,也经常会把饭桌抬出来,在酸枣树下一起边吃边聊。
2001年我离开老家去外地读大学,后来读硕读博,爸妈哥嫂也陆续到镇上安家,就剩酸枣树守护着老房子。偶尔回家,会突然发现酸枣树的树干比我儿时印象中大了好一圈,她也在一天天长大,现在我都快抱不下她了。
最近一次看到老房子前的酸枣树,是这个十月,父亲永远离开我们的十月。酸枣树的果子依旧金黄金黄,只是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料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回到上海上班。在校园闲逛时,偶然看到地上一抹金黄,眼窝一热,是心中一直挂念的酸枣树,树牌上写着:南酸枣,漆树科,南酸枣属。第一次看到酸枣树的确切介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棵树其实与校园普遍种植的无患子外形很像,不看果实,做植物学的专业老师可能也很难分辨出来。突然就想和酸枣树说一声:“第一次正式相见,请多关照。”
若不是这个金秋的果实,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酸枣树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我家会种酸枣树?为什么其他邻居家没有?学校的这颗酸枣树是专门种的麽?还是和无患子苗不小心混着种了出来?好多的疑问,难有答案…
酸枣树,我们余生继续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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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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