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颖
《履》卦01“履”与“归妹”-易学105
2025-8-2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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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卦是《周易》中信息含量极大的篇章,其内容很可能记录了文王年轻时在畿内封地,想方设法争取被允许返回周地的过程。

   为何做出这一判断呢?原因在于《周易》中存在一种奇特的现象:相同或类似的句子(短语)会先后出现在不同的卦辞中,尽管它们表达的意思可能完全不同,但也暗示着包含相同句子的卦,很可能是在邻近的历史时期创作的。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既济·九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和《未济·九四》“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未济”就是尚未渡河的意思,“既济”就是已经渡河完成的意思。结合史料,二卦很可能描述的是周族渡过渭水,举族搬迁到丰邑前后的事。二者卦辞都举了“伐鬼方”的例子,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完全不同,这一点我们以后再说,但二者创作时期邻近,是不争的事实。

   《履·六三》有“眇能視,跛能履”,《履·九二》有“幽人貞吉”。相同的短语也出现在《归妹》卦中:《归妹·初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归妹·九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这种现象一方面说明,《履》卦和《归妹》卦创作时期邻近;另一方面,二者都与“幽人貞”有关。

   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幽人”是指被囚禁之人,这种理解似乎与史料一致。

   众所周知,周文王曾被商王纣囚禁在羑里。但仔细分析便会发现,史料中周文王被囚禁之事发生在其老年时期,而《归妹》卦明显描述的是文王娶妻的事,且娶的是正妻——周武王的母亲,这不可能发生在文王老年[1]。也就是说,将“幽人”理解为“被囚禁者”与《归妹》卦的文本存在明显矛盾。

   在之前的博文中,我们曾分析了“幽”字[2],并提出了不同于传统“囚禁”的理解。我认为,“幽”指的是幽暗不明、不为人知的状态。周文王年轻时生活在殷都附近,声名不显,又身不由己,不被允许返回周原。这种状态让周文王产生了自己是“幽人”的感觉,这非常符合年轻人志向不得伸展、郁闷并试图寻找出路的心理。

   也就是说,相同的短语“眇能視,跛能履”和“幽人貞”表明《履》和《归妹》无论是在创作时间上,还是在内容上都紧密相关。因此,我们可以依据这种相关性来寻找二者文本内容上的逻辑联系。

   以下为《履》卦的原文及译文。 

原文

 初九:素履,往无咎。

 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貞吉。

 六三:眇能視,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為于大君。

 九四:履虎尾,愬愬終吉。

 九五:夬履,貞厲。

 上九:視履,考祥其旋,元吉。

 履虎尾,不咥人,亨。 

译文

 初九:穿着素净、没有染色的鞋子(我心坦荡),出门办事没有过错。

 九二:走在宽广平坦的道路上(我心坦荡),这对“幽人”(不自由、无所事事,没有出路)的状态是好事。

 六三:(我心坦荡,为何要侮辱我?)我大小眼,但我能看见;我跛足,但我能走路。(对方如此侮辱我),如同在踩老虎尾巴,老虎可是会狠狠咬人的。(要知道),我可是武人,依靠替商王打仗才当上大君(部族首领)之位的。

 九四:(对方)踩了老虎的尾巴,我反复警告对方,最后才有了好的结果。

 九五:如果把鞋子分开,或鞋子断了(不及时出门沟通),现在一定很痛苦!

 上九:看着脚下的路,仔细分析近日出门周旋带来的征兆,好事开始发生了。

 卦辞:我和你们说,(对方)踩了老虎尾巴!但是老虎(文王)不会去咬它。

  在下篇博文中,我们将对这个译文做详细的解释。 

注释: 

[1].请参考之前的博文:周易科普18-糊涂的帝乙归妹-易学99,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3303836-1486090.html 

[2].请参考之前的博文:20250517-周易科普15-周文王被囚禁过吗?-易学89,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3303836-148609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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