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伟
翻译与文化
2022-2-8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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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下文是群邮件的内容,标题是原有的。]

最近在朋友圈看到一个转发的帖子文章,介绍某个数学方法的"扩展",最近的流行词汇。链接不分享了,注意到开头的一句英文,让人喜欢:

Everything should be made as simple as possible, but no simpler.

这是爱因斯坦的原话英文版。我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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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人们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前些年在别的地方注意到一则中译,后半句竟然译为 “但不要过于简单”。我的理解是:凡事须力求简单,而不是较简单”。换句话说,后半句意在强调 "彻底性",也可译为 “除非不能更简单” 或 “直到不能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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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到 "but" 就误以为是转折的意思,有时 but 可以用来强调和肯定。比如:He is aggressive in general, but better in school。从欧美人的角度理解这句话,意思是:他一贯嚣张,但在学校更嚣张。比“嚣张” better,不就是 “更嚣张” 了嘛。可是从我们的角度理解,很可能翻译成这样:他一贯嚣张,但在学校不那么嚣张。可见文化差异会对认知产生微妙的影响,有时甚至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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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生活大爆炸》中学到 better 这个用法。有一集,谢耳朵 (怪杰科学家) 自豪地向警官介绍自己是 scientist,问对方转行前干嘛的。“Better” 警官回答,稍停顿 1 秒钟又说 “Engineer” (表情更自豪)。此处 better 含双关,意思是 “比科学家做得更好”。这话没错儿,就看往哪个方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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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比较级的习惯性用法,经常会在我们的评价中出现。明明是“好”,可是说出来就变成了 “较好”,总是要 “打个折扣”,好比乘个 0.8。自己再谦虚一下吧,起码又乘个 0.8。于是乎,100分就成了 64 分。由此想到,南方人的聪明之处在于,能够对此等 “折扣” 做好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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