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应将全人类视为一棵树，而我们自己就是一片树叶。离开这棵树，离开他人，我们无法生存。”

——帕布罗·卡萨尔斯，西班牙大提琴家和指挥家

在重新审视教育目的时，对于可持续的人类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密切关注，主导着我们的思绪。可持续性可以理解为，个人和社会在当地及全球层面采取负责任的行为，争取实现人人共享的更美好的未来，让社会正义和环境管理指导社会经济发展。当今世界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各种变化使得复杂性、紧张不安和矛盾冲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并由此产生了不容忽视的新的知识前景。这种变化模式要求人们努力探索促进人类进步和保障人类福祉的各种途径。

一、挑战和矛盾

《德洛尔报告》指出了技术、经济和社会变革引发的多种矛盾，其中包括：全球与地方之间的矛盾；普遍与特殊之间的矛盾；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矛盾；精神与物质之间的矛盾；长远考虑与短视之间的矛盾；竞争的需要和机会平等的理想之间的矛盾；以及知识膨胀与人类吸收能力之间的矛盾。人们今天依然可以通过这七种矛盾来审视当代社会变革趋势。某些矛盾有了新的含义，新的矛盾也正在出现。这其中包括经济发展呈现出脆弱性、不平等、生态压力、不宽容和暴力现象不断加剧等特点。在人权方面有所进步，但人权规范的执行工作往往仍是一项挑战。

生态压力以及不可持续的经济生产和消费模式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发展的宗旨就是确保增长，前提是经济增长会产生积极影响，最终保障所有人的福祉都得到改善。然而，不可持续的生产和消费模式表明，着眼于经济增长的主流发展模式存在根本性矛盾。由于不受限制的增长和对自然的过度开发，气候变化导致自然灾害增多，这让贫穷国家面临极大的风险。事实上，由于气候变化、水等重要自然资源的退化以及生物多样性的丧失，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发展方面的核心关切问题。

二十世纪下半叶（1960至2000年），用水量增加了一倍，粮食消费和产量增长了1.5倍，木材消耗量增加了两倍。这些数字飙升的原因是人口增长。二十世纪下半叶，世界人口增加了近两倍，从1950年的大约25亿，增至2013年的70多亿，预计到2025年，世界人口将超过80亿。9 估计到2030年，粮食需求量将至少增长35％，水需求量增长40％，能源需求量增长50％。

此外，世界将首次有半数以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地区。到2050年，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二（超过60亿人）将生活在城市地区。届时，估计全球80％的城市人口将集中在发展中国家的城镇。世界城市人口的增长，中产阶层的生活方式以及消费和生产模式的扩张，正在给环境和气候变化造成不利影响，加剧世界各地的自然灾害风险。这些巨变给世界各地民众的生命、生计和公共卫生造成严重威胁。混乱无序或规划不力的城市化发展越来越容易受到自然灾害和极端气候条件的影响。前所未有的城市发展速度正在决定着全球的社会、政治、

文化和环境发展趋势。因此，可持续的城市化发展已经成为二十一世纪国际社会面临的最紧迫的挑战之一。从终身学习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口增长和城市化发展模式对于确保提供相关和灵活的受教育机会所需的体制安排和伙伴关系，也有着重要影响。预计到2050年，老年人在人口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将翻一番，而且对于更趋多样化的成人教育和培训的需求也将扩大。要确保将非洲劳动年龄人口的预期增长转化为人口红利，需要提供相关的终身教育和培训机会。

财富增加，但脆弱性和不平等加剧

1990至2010年间，全球贫困率降低了一半，这主要是由于新兴经济体以及多个非洲国家的经济增长强劲，2008年爆发了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但这些国家增长势头不减。预计在未来十五至二十年里，发展中国家的中产阶层将继续大幅度增加，其中增长速度最快的是中国和印度。但世界各地依然存在明显差异，不同区域的贫困率也会有很大差距。

国内生产总值（GDP）迅猛发展的增长模式未必会产生必要的就业水平和所需的工作类型。就业机会的扩大没能赶上劳动力增长的步伐。2013年，全球失业人口超过2亿，而且人数还将进一步增加。东亚、南亚和撒哈拉以南非洲等地出现了大量失业人口，这些地区同时也出现了就业质量的下降。就业疲软造成的失业人数大约占到总数的一半，并且导致许多工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或是在贫困线上挣扎。与工薪劳动者相比，弱势就业者获得社会保障或稳定收入的可能性要低得多，或是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

大多数国家缺乏基本的社会保护，加剧了这类问题，并加深了不平等现象，大多数发达国家之间和发达国家内部以及发展中国家都存在这个问题。在过去二十五年里，财富越来越多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世界财富的划分方式如下：将近一半的财富归最富有的1%所有，另一半归其余的99%。收入差距如此迅速扩大，正在导致社会排斥，破坏社会融合。在所有社会当中，极端不平等都是造成社会矛盾的根源，是引发政治动荡和暴力冲突的潜在催化剂。

相互联系日益紧密，但不宽容和暴力日益严重

新的数字技术的发展带来了信息和知识的迅速膨胀，并且方便了世界各地更多人口获得这些信息和知识。因此，在本着团结精神和为促进可持续发展而开展的知识和专门技术共享方面，信息和通信技术可以起到重要作用。然而，很多观察家认为，世界正在出现越来越严重的种族、文化和宗教不宽容，正是这些通信技术被用来开展思想和政治鼓动，推行排他主义的世界观。这种鼓动往往导致进一步的暴力犯罪和政治暴力，乃至武装冲突。

在危机和动荡时期，无论是在动乱和武装冲突造成的流离失所期间还是在此后，暴力侵害妇女和女童的行为往往会增加。在这种情况下，针对妇女的暴行普遍存在；假如武装组织将强奸、强迫卖淫或性贩运用作战术，暴力侵害妇女则成为一项蓄意的行为。妇女也比较容易陷入国内流离失所的境地，从而导致健康状况不佳和学习成绩差，这会直接影响到家人和子女的待遇及处境。

暴力，包括与制毒和贩毒（在中美洲等世界某些地方为极端问题）、政治动荡和武装冲突有关的暴力犯罪，依然威胁生命，妨碍社会和经济发展。估计约有5亿人居住在可能出现动荡和爆发冲突的国家。为遏制全球暴力以及善后工作产生的经济影响，估计接近10万亿美元：超过全球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 11％，相当于2013年非洲国家国内生产总值之和的两倍。此外，投入安保和军事的公共预算份额占用了大量的发展资金。2000年以来，全球军事开支继续增长，2012年全球军费总额高达1.742万亿美元，一些国家投入军事开支的国内生产总值份额比教育投入所占的份额还要大。

所有这些问题都给对于冲突有敏感认识的教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产生了重大影响。要让教育不再复制可能催生暴力及政治动荡的不平等和社会矛盾，教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工作就必须做到包容。人权教育可以起到重要作用，帮助人们认识到引发冲突的问题以及如何公正地解决这些问题。在暴力和冲突期间，人权教育可以有力地促进不歧视这一重要原则，并且保护所有人的生命和尊严。这需要确保人人享有安全、非暴力、包容和有效的学习环境。

人权：进步和挑战

普遍人权是对于共同理想的集体愿景，期待人类享有尊严，获得尊重，不受其他差异和差别的影响，并且可以获得充分的机会来实现全面发展。然而，通过国际规范框架和执行国际规范框架之间的差距，表明权力和以法律形式体现出来的权利规则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在某些情况下，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实现法治和伸张正义的愿望在强大的利益集团形成的霸权面前败下阵来。当前的挑战是如何通过法治以及社会、文化和道德规范来确保普遍人权。

长期以来，性别是造成歧视的一项重要因素。在过去几十年里，妇女权利得到了加强，特别是通过扩大1979年《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CEDAW）的适用范围和执行《北京国际会议行动纲要》（1995年）。在获得保健和教育方面增进性别平等的工作取得了长足进展，但在促进妇女参与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活以及增强妇女在这些领域的话语权方面，进展要小得多。赤贫者大多为妇女。世界上大多数文盲青年和成年人也是妇女。此外，妇女在世界各国议会席位中所占的比例还不到20％。妇女在劳动力市场、特别是在非正式部门的处境本就十分脆弱，由于就业机会减少导致岗位竞争激烈，同时接二连三地受到经济和金融危机的冲击，妇女的地位变得更加岌岌可危。目前，有一半的劳动妇女属于弱势就业，没有工作保障，也没有抵御经济冲击的防护措施。由此加剧了在薪金和职业前景方面歧视妇女的固有模式。

二、新的知识视野

网络世界

当代发展的显著特征之一是在互联网连接飞速发展和移动技术迅速普及的推动下，出现了网络世界，并发展壮大。我们生活在一个连通的世界里。估计全球有40％的人口正在使用互联网，而且这个数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在互联网接入方面，各国和地区之间的差异很大，但发展中国家接入互联网的家庭数量目前已经超过了发达国家。此外，目前全球70％以上的移动电话用户生活在发展中国家。预计在今后二十年内，将有50亿人从没有接入发展到完全连接。但在网络接入问题上，各国和地区之间仍存在显著差距，例如城乡差距。宽带速度不足和无法联网，阻碍了获取知识、参与社会和经济发展。

互联网改变了人们获取信息和知识的途径、交流方式、以及公共管理和业务的发展方向。有了数字连接，有望在卫生、教育、通信、休闲和福祉方面取得新的进展。人工智能的发展、3D打印机、全息再现、即时转换、语音识别和手势识别软件，这些还只是投入试用的一部分。数字技术正在改变人类的活动，从日常生活到国际关系，从工作到休闲，并且正在重新定义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的多个方面。

数字技术为表达自由创造了更多机会，为社会、公民和政治动员提供了更多机会，但同时也引发了令人关切的重大问题。例如，在网络世界中获取个人信息，这涉及到隐私和安全等重要问题。新的通信和社交空间正在改变关于“社会”的概念，需要可以强制执行的法律和其他保障措施来防止这些技术被过度使用、滥用和误用。关于互联网、移动技术和社交媒体被误用的例子很多，范围从网络欺凌到犯罪活动，甚至涉及恐怖主义。在这个新的网络世界里，教育工作者需要帮助新一代“数字国民”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应对现有数字技术、乃至今后更新技术的伦理和社会问题。

神经科学的进步

教育工作者希望深入了解生物过程和人类学习之间的相互作用，神经科学的最新发展日益吸引着教育界的关注。这一领域的发展目前可能还不够成熟，无法为制定教育政策提供参考，但在改善教学和学习做法方面却显示出极大的潜力。例如，关于大脑在各个阶段如何发育和如何运转的最新理论，可以帮助人们了解自己如何学习以及在何时学习。

一些最重要的理论涉及到学习活动的“敏感期”，表明语言习得在幼年时达到顶峰。这突显出幼儿教育的重要性和在幼儿时期学习多种语言的潜力。其他研究结果表明，大脑具有“可塑性”，终其一生，大脑都能够根据环境需求进行自我调整。这项发现支持终身学习理念和不分年龄地为所有人提供适当学习机会的做法。

此外，我们必须承认营养、睡眠、体育运动和娱乐等环境因素对于最佳大脑功能产生的影响。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承认整体方法的必要性，这种方法认识到身体健康和智力健全之间存在密切的相互依存关系，而大脑当中主管情感、认知、分析和创造的各个部分相互作用。神经科学领域新的研究方向将加深我们对于天性和培养之间关系的认识，从而有助于我们调节教育行为。

气候变化和替代能源

气候变化是本世纪最严峻的挑战之一，无论是从必要的应对措施，还是从面对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所需的必要手段来看，都是如此。要减缓气候变化，需要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以遏制排放和防止对地球造成进一步严重后果；适应意味着要降低脆弱性，同时增强抵御冲击的能力。在提高认识和促进改变行为以减缓及适应气候变化方面，教育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

教育是一项重要因素，可以促进和协助各界实现集体过渡，转而采用可以减缓气候变化不利影响的无碳可再生替代能源。为了从碳能源过渡到无碳能源，我们必须改变思想观念，促进有利于这种过渡的思维方式。能源基础设施本身不会促成适当的转变。

另一方面，必须向当前一代和下一代传授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根据生态、社会和经济现状而调整生活和生计所需的知识、技能和行为，教育因此成为适应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2014年《关于教育和提高认识的利马部长级宣言》鼓励“各国政府制定教育战略，将气候变化问题纳入课程 ，在根据本国的优先事项和能力制定并执行国家发展和气候变化战略及政策时，将提高对于气候变化的认识也考虑在内”。

创造性、文化创新和青年

近年来出现了新的文化艺术表现形式。这是世界各地相互联系和文化交流日益增加，继而出现文化适应的结果。这一过程主要是由青年人推动的。我们看到一种新的大众审美情趣正在出现，其中包含丰富的多样性；我们看到了一种创新意愿正在萌发，体现在青年所处的各个领域，从时装到美食、音乐和人际关系。当今世界15至24岁的青年人数超过10亿人，他们是有史以来最明智、最活跃、连接最密切和流动性最强的一代。在世界各地18至24岁的青年当中，估计有超过90％的人正在使用某种形式的社交媒体，例如Facebook和Twitter。他们在社交媒体上花费大量时间，探索并分享这种探索的结果。由此产生的环境加强了对于其他文化的认识和了解，同时涉及到世界各地的审美问题，这促使人们认识到其他知识体系的重要性。文化多样性作为发明和创新的源泉，变得日益重要，如今已成为促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宝贵资源。

三、另寻出路

承认多元世界中的世界观多样性

面对当前发展模式的复杂性，至关重要的是为实现人类进步和福祉另寻出路。必须强调指出，社会具有多样性，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莫不如此。文化多样性是激发人类创造力和实现财富的最大源泉，这就需要以多种方式来看待这个世界。文化多样性提供了多种不同的方法来解决影响我们所有人的问题和评估生活的基本层面：自然生态系统、社区、个人、宗教和心灵。我们在重申普世价值观共同核心内容的同时，必须认识到现实生活的多样性。由于多样性的存在，很难采用任何国际定义和国际通行办法，超越传统的卫生、教育和收入指标的观点于是大受欢迎。遗憾的是，人类福祉概念呈现出如此多样化的面貌，其中蕴含的主观因素和环境因素使得现行的多种政策方法显得不够完备和不够充分。

整合各种知识体系

必须探索主流知识模式之外的其他各种知识体系。必须承认和妥善安置其他知识体系，而不是将其贬至劣势地位。对于发现和认识其他世界观保持更加开放的态度，世界各地的社会可以相互借鉴，相互学习。例如，关于人类社会和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可以从农村社会、特别是土著社会学到很多知识。在许多土著文化中，地球被视为母亲。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不得损害地球或地球的任何产物，而大多数正当理由都涉及到生存。在许多文化中，人类被视为自然的一分子，与其他众生享有平等的权利，但并不优于后者。许多农村社会的时间观念是环形的，而非线性的，这与农业耕种、季节更替以及增进社区精神愉悦的节日和仪式有关。同样，集体决策方法也不一样。一些社会采用民主制度，通过投票做出集体决定，即便是群体规模较小也不例外；其他社会则寻求共识，这意味着会出现争辩、讨论和说服对方。假如我们愿意放弃固有观念，敞开心扉，接受对于现实的各种不同解释，丰富多彩、异彩纷呈的世界观将丰富我们所有人的世界。

必须记住，正如弗朗茨·法农、艾梅·塞泽尔、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等思想家认为，当我们为某种知识形式赋予特权时，我们其实是在为某种权力体系赋予特权。当今世界的教育和发展前途要求促进不同世界观之间的对话，以期整合源自不同现实的知识体系，确定我们共同的遗产。在国际教育问题辩论中，需要倾听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声音。例如，拉丁美洲的安第斯社区采用“sumak kawsay”一词来表达发展的概念。“sumak kawsay”是盖丘亚语，意为“美好生活”。“sumak kawsay”源自土著文化和土著世界观，有人提议以此作为一种新的发展观，并且已经将其纳入了厄瓜多尔和玻利维亚的宪法。圣雄甘地提出的“托管”概念也值得考虑，这种理论认为，我们不是作为“所有者”，而是受所有生物和子孙后代的“委托”，持有地球的财富。

在多样化的世界中重新规划教育愿景

由此可见，必须根据公平、可行、可持续的人类和社会发展新观念来重新审视教育的目的。这一可持续的愿景必须考虑到人类发展的社会、环境和经济层面以及所有这些因素与教育的相互影响：“赋权型教育可以培养出我们所需的人力资源，这样的人才富有成效，能够继续学习、解决问题、具有创造力，能够以和平、和谐的方式与他人及自然实现共存。假如国家可以确保所有人终其一生都可以获得这种教育，一场悄无声息的变革即将拉开序幕：教育将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动力和建设更美好世界的关键。”教育可以、而且必须促进新的全球可持续发展观。

所有形式的有组织学习都可以促进适应和变革。要让个人和社区能够适应当地及国际层面的环境、社会和经济变革，优质基础教育以及进一步的学习和培训必不可少。学习对于赋权和增强能力以实现社会变革同样至关重要。事实上，教育可以帮助我们完成更为艰巨的任务——改变思维方式和世界观。人们需要更多机会过上有意义的生活，享有平等的尊严，而教育对于扩大这种机会的能力建设至关重要。新的教育观应包括，培养学生学会批判思维、独立判断和开展辩论。要实现这些转变，必须改善教育质量，同时提高由个人和社区决定的、具有经济和社会针对性的办学质量。

获得优质教育的权利就是获得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学习的权利。但在多样化的世界里，不同社区有着不同的学习需要。因此，相关学习必须体现出各种文化、各个群体如何定义有尊严的生活所需的要素。我们必须承认，对于生活质量，有多种不同的衡量方法，因此对于必要的学习内容也会有各种不同的定义方法。主流功利主义教育观念应接受关于人类福祉的其他解读方式，并因此注重教育作为共同利益的相关性。这意味着倾听沉默者的心声。在集体追逐幸福的过程中，这种多样性蕴含的巨大财富可以启迪我们每一个人。人文主义观点是改变教育观和幸福观的必要基础。

（本文摘自：UNESCO报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原文链接：http://unesdoc.unesco.org/images/0023/002325/232555e.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