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云
哪个是秧,哪个是草?
2024-9-16 18:09
阅读:749

秧和草.png

                                       图:哪个是秧,哪个是草?

      9月16日,圕人堂群biochem老师分享了一张图片(见图),让识别:哪个是秧,哪个是草?图片配有文字“都说压力大,回去种田算了,来来来,考考你,哪个是秧,哪个是草?“引发了笔者的思考。我是在江西中部腹地山村出生与成长的,15岁考上县城高中之后干农活少了,也是一种巧合,因为父亲是乡村教师,教师子女有农转非政策,同一年我农转非了,也就是开始吃“商品粮”了。15岁(1990年)之前的时光,有不少人和事,我可以较为清晰地回想起。

      关于“哪个是秧,哪个是草?”,苗上的白节边缘,水稻的有毫毛,稗草的没有毫毛。在秧田,或第一次耘禾(除稗草+除秧苗周围空地的杂草+松动秧苗周围)时,稗草的长势通常会更为“高挑”。这是个人小时候参与劳动的感知与认知。我所在农村是种双季稻的,农忙时节,学校会放假(“双抢“是在暑假期间,指抢收割早稻,抢栽晚稻。)。看图片,我辨认不清。比如通过找白节边缘的毫毛方法,图片辨识不清(或许是自个眼神不好,或许是图片精度欠缺)。现在耕作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农村成长的小孩,有不少实际很少干农活,甚至没干过农活。

     秧和草的相似度,确实挺高的。除稗草,通常有3个阶段,秧田阶段、第一次耘禾时、抽穗后(此时,稻谷还未完全成熟,稗草更为高挑,镰刀割去尚未完全成熟的草籽)。农活有一定的工作量是除稗草。稗草会同水稻争肥,稗草结的草籽混在稻谷中会影响稻谷的品质。小时候,学的方法,主要通过节和节间判断。其它方法不大好实际操作。因为一是要准确识别出来,二是要剔除。比如一株株水稻已插好,无法看到根,但可以近距离看到节和节间,然后谨慎拔除。实际参与这方面的劳动,感知与认知会更好些。假如不借助实践,可能会觉得比较抽象。

      说起下田,我会联想起蚂蟥。以前种地,都是撸起裤管,光着脚踩在水田里。有的水田,蚂蟥特别多,大大小小的。有一种蚂蟥,咬人很疼;有一种蚂蟥,悄无声息吸血,吸得圆滚滚才掉落。蚂蟥生命力超强,据说撕碎两段,过段时间会变成两条。拔秧时,有的农民会另备一个石灰罐,逮到蚂蟥后扔进石灰罐中。光脚在水田,比较怕踩到钉子、铁丝、玻璃碎片、荆棘、水杉刺等,农忙季节扎破脚,比较麻烦。

      我可能有30多年没下田。近年回老家,耕作方式与小时候大不同。好多农活是借助农机,全自动或半自动。种地的农民,多是年龄比较大的,多数比我的年龄要大。下田很少见光脚的,多是穿雨鞋的。当前,老家所在农村,水稻种植面积大幅度缩减。有的盖房了、修路了或改做其他用途;有的原本是种两季,现在种一季,也有彻底撂荒的。

       也许还真是一种命运安排,小时候的经历,我对种田始终心存畏惧。大约从我记事起就需要参与干农活。那个时候的耕作方式是比较原始的,我同小孩说我所在农村,今天叫““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但直到1990年代还是老区特困乡特困村,现在村里也可以看到一些痕迹,比如立有**扶贫项目的石刻。文化是真的有文化,我出生与成长的老屋是真老,据说有可能是明代建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家谱中33世祖辈王家禧(1778.6.27-1831.4.8,字鸿宜、号瑞庭、行剑五、国学),他出生的房间与我出生的房间是同一间。也就是我出生那年,那间老屋已经很接近200岁了。今天保存较好地瑞庭先生祠建筑群,是瑞庭先生父子之力建立起来的(大约为1840年),文化遗存厚重。受诸多影响,1980年代、1990年代,困难是真困难。人多地少,我家5人农业户口分到的地不足5亩,总共有26块地,最大的一块是1亩2分地,小的只有2厘。近的距家1华里,远的5华里。农忙季节,主要是依靠肩挑背扛,道路多为坑洼泥泞,光脚走路的时候居多。小时候觉得1华里不近、5华里真远。我怕狂风暴雨的天气,还怕地里的毒蛇,因为时不时会听到大人们议论十里八乡的谁谁受伤甚至失去性命。1999年我大学毕业时的体重是106斤。15岁之前我的身板更小,我挑过最重的担子是130斤,两箩筐稻谷。我成年之后根本挑不动,参加工作后,有一年回老家,母亲挑两捆柴,我原是打算给母亲替个肩,分担一会,我根本挑不起肩。真是有心无力,惭愧不已。

       与我不同的是,父亲80多岁了,仍在坚持种地。2023年暑假回老家几天,父亲带我和妻子、儿子三人到地里,我完全没有料到居然种了那么多,种的是芝麻、豆子、棉花、丝瓜、红薯、花生等等,长势还不错。他的耕作方式,依然是肩挑背扛,母亲协助。2024年暑假回老家,气温比较高,父亲每天还是有去地里干活。那些地距离住的地方不算远,多是亲戚或邻居不种了给的,有的是靠河边开荒的,河边的地遇到洪水会被冲毁,毁了后修复重弄。我很难想象他们是怎样做到的。回老家期间,还了解一位邻居老太太,90多岁了仍独自劳作,种了不少地。老人家有多个儿子,条件还都不错,都不种地了,其中一个儿子也60多岁了,讲述他们兄弟在想办法劝老人家少种、不种。比如老人家让帮收花生,故意拖着不去,说是去了,下回种更多,毕竟年龄大了,担心老人家受伤,老家自己遭罪,后辈也受累。面对此情此景,一方面期盼他们幸福与康宁,一方面由衷地敬服与羡慕。敬服什么?生命不息,耕耘不辍。羡慕什么?健康劳作一辈子,且大大超过50年,假如从参与劳作起算,“工龄“70年,80年甚至更长时间。

      哪个是秧,哪个是草?群成员的答案、ChatGPT的答案均为:左边秧,右边草。原始截图还有“神评论”:“秧旁边是草,草旁边是秧。”我那颇为凌乱的长篇思绪,不知是否可以勉强算是一种令人意外的答案,权且概述为:“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行行有模有样。凡事有得有失,无论干哪一行,努力干得有趣有味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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