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乃基
“有福”和投江
2013-10-1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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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科学, 课题, 屈原, 希腊

吕乃基

古希腊三大悲剧作家之一欧里庇德斯写道:“那些获得了科学知识的人是有福的,他们既不追求平民的烦恼,也不急急忙忙参与不公正的事业,而是沉思那不朽的自然界的永恒的秩序,沉思它是怎样形成,以及在什么时候,为什么形成的……”。执政官伯里克利在公元431年前自豪地宣称,我们的城市向世界开放,雅典是世界的学校。

大约在同一时期或稍后,有屈原的《天问》。做一粗略的横向比较是饶有兴味的。

 

希腊人“有福”和“沉思”,屈原的“天问”则是报国无门后不得已而为之,是愤懑之“问”。同年,屈原抱石投江。

希腊人崇尚智慧,知识至上。知识即是美德。中国人志在天下,不仅屈原,平民百姓亦复如此,位卑未敢忘忧国。动辄“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修齐治平”,最高境界是“平天下”。萦绕于心挥之不去的,唯有“天下”,天下……。张艺谋的《英雄》对此作了精彩的诠释。博主不明白,为何屈原的“天下”仅限于楚,相比之下,李连杰演的角色眼界就开阔了许多。不能再继续推了。

希腊人重“知”,知,而后行;中国人重“行”,行,未必知。最终做成了就“行”。这种带有浓重实用主义色彩的文化基因遗传至今。

 

时代不同了。为科学而科学已成往事,“为艺术为爱情”也只是歌剧。小科学已然成为大科学。虽然如此,认知需求依然是个人,以及社会发展的必要环节。

“那些获得了科学知识的人是有福的”。扪心自问,是拿到课题“有福”,还是做课题有福?如今,课题直截了当就是钱,而且越来越大,过去是几万、几十万,现在即使文科,动辄几十万;至于间接的效益,职称、荣誉之类就不去说了。课题本身,是否还需要“沉思”?沉思,是为了怎样拿到课题,怎样报销,还是为了课题本身?

为怎样拿课题而“沉思”,为拿到课题而感到“有福”,是否是大科学时代必要与合理的组成部分?其中又有多少是在这块热土上徘徊而挥之不去的幽灵:中国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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