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有保守的好处

武夷山

在中国，曾几何时，保守几乎成了“反动”的同义词。事实上，保守有保守的好处。

约翰. 德比希尔的《素数之恋》（陈为莲 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8）的23页这样写道：

哲学家、外交家和语言学家威廉. 冯. 洪堡……是一个古典主义者和象牙塔里的人，他曾经说过：“一切新的东西都使我厌恶。”说来也怪，由这样极端的保守者所做出的改造，却使得德意志国家的教育体系在学术上成了欧洲的先锋。

博主：“说来也怪”吗？说来也不怪。搞学术需要积累，人才的培养需要长期安心、专注于做一件事，因此，保守的（即变化较小的）环境反而有利于某些类型学术人才的成长。拿本所来说，我们曾经有“国外情报研究部”（后来改名叫“信息分析研究中心”）这样一个部门，下设“国别跟踪组”（跟踪所有重点国家的科技政策、战略、成果等）、重大问题跟踪组（跟踪人口、农业、能源、水资源、交通等很多领域的发展态势，其实相当于“可持续发展”问题研究组），等等，跟踪成果蔚然，有目共睹。后来，在科研机构也被迫自己创收养活自己的“改革”浪潮中，整个信息分析研究中心都被拆散了，其主体力量被抽去办公司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于是，重大问题跟踪组荡然无存了，国别跟踪组的力量则大大收缩了，但幸好这个组的核心力量没有遣散，坚持了下来。在近几年的“改革”（这次是良性的改革）过程中，我们实质上又在重新壮大国别跟踪团队，又重新加强了技术与产业领域的跟踪与深度分析（这一块类似于原来的重大问题跟踪组，但不完全一样）。前一轮改革是拆，下一轮改革是重建，中国发生了多少这样的故事？我敢说，老百姓普遍希望的是不折腾，或者别大折腾，也就是稍微保守一些。

我在《科普书的愉悦功能》中也提到《素数之恋》，见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1557&do=blog&id=463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