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自然之辩(摘译)
武夷山
The New Atlantis杂志2025年夏季号发表David Polansky(加拿大作家,他拥有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政治学博士学位)的文章,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Hearing Aids and Puberty Blockers(助听器与青春发育阻滞剂有何不同)。原文见https://www.thenewatlantis.com/publications/whats-the-difference-between-hearing-aids-and-puberty-blockers。
文章说,20世纪90年代,抵制助听器的聋人激进分子的战斗口号是,“我们并无缺陷,只是与众不同”。可是为什么变性激进分子却争论说,只有医疗技术才能使他们恢复本来面目?
本文是讨论技术与身体自然性的关系的。
请DS翻译了这篇文章的最后一小节,我修改,译文如下:
超越自然
从风投家布莱恩·约翰逊高调尝试无限延缓衰老,到技术圈流行的各类“生物黑客”手段,再到社交媒体鼓吹的愈发激进的身体改造,我们正目睹关于医学目标之传统观念的退场。与此同时,这些大胆实践却披着医学解决方案的外衣。新颖之处在于它们所要解决的“问题”不一样了。
在所有这些案例中,我们看到的是医疗干预的形式,但缺乏对疾病与健康的健全理解之实质。上述例子表明,当新实践以“医学疗法”之名出现时,更容易扭曲传统的治愈概念。反对人工耳蜗的聋人激进分子们,其影响力受限并非因其哲学立场,而是因为他们拒绝医疗方案本身。他们的抗拒显得偏执甚至倒退;相反,变性、生物黑客等倡导者通过模仿常规医疗实践,成功地将曾经被认为是激进的医疗手段常态化了。
然而,聋人激进分子的精神如今已广泛化。我并非指他们必然影响了后续运动,但他们悄悄地以文化和身份认同等主观因素作为医疗评判的标准,而拒斥将身体自然性作为医疗评判标准。这一做法早已预示了那些后续运动的诉求。
当然,这些新进展或许只是培根式“掌控自然以谋人类福祉”计划的下一个逻辑发展阶段。谁能断言人类福祉必须受限于现有的人性定义?为何不能摒弃自然束缚,自由追求幸福?
可是,若不考虑人性就很难明白,面对医学与技术发明提供的众多可能,我们如何可能理性地讨论什么能使我们幸福?此刻我想起叶芝《驶向拜占庭》一诗的终节:
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
任何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
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
和锤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
(博主注:这四行诗采用了查良峥的译文,没有采用DS的译法。)
尽管今日许多人也宁愿抛弃有缺陷的自然,但在我内心深处,仍难以相信人间真有他们向往的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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