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银平

 

据1月11日《中国青年报》报道，由于发现两年前的一篇博士论文存在剽窃行为，南开大学日前撤销了一个已授予的博士学位，目前学校已经通知这名学生必须归还学位证书。

 

长期以来，浮躁、剽窃、抄袭等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困扰着知识界的学风建设。对这些“垃圾行为”，我们的惯常做法多是行政批评、检查通报、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伤皮肉、不痛不痒，这些做法虽然维护了当事人、当事单位的社会声誉，却让学术道德陷入“监管真空”，看似爱护，实为“毒害”，因为违规成本太小，不会对当事人和单位造成震撼性思想矫正，对后来者只会产生精神误导，“违规了也不过尔尔”，进而成为继续违规者。——这种可怕的道德宽容，形成了对学术不端行为的制度性纵容和教唆性默许，使学术污染继续变本加厉。

 

既然违规者敢于祸害学术，就应该承担必要的荣誉、经济损失；发现问题，就应该大胆追击、层层剥笋、不依不饶，将当事人不法不良所得统统收回。就像南开大学的做法一样，何时发现，何时惩罚，让剽窃者始终是惊弓之鸟，损失惨重。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很多单位可能会“装作不知道”，南开大学的做法好就好在“旧帐”也不能不闻不问，“旧账”也要算好，他们收回的不仅是一个博士头衔，而是对学术尊严的维护，是对纯洁学术道德的信仰和追求。在学术尊严面前，只有学术，没有人际关系；只有正义，没有利益媾和；只有义正辞严，没有含糊其辞；只有敬仰，没有满不在乎。当这种“人人喊打，大声喊打，敢于喊打，始终喊打”的学术信仰成为震慑性学术道德、紧迫性学术追求，进而成为氛围性学术品质和自觉性学术养成的时候，良性学术行为也就能水到渠成。

 

良好的学术信仰需要精神慎独，就像一位学者所提到的从容治学：做独立的研究，不做违心的研究，多积累，少发表，在学界中倡导以新说和创见评价学术成果的风气等，这当然很好。但人的自觉慎重能力毕竟有限，这时候，仍需要制度性和惩罚性体制，比如对待学术腐败，西方人的做法是坚决曝光、诉诸法律，甚至被处以刑罚。所以，南开大学的穷追不舍，可以说是为软弱的制度惩罚注入了强心剂、加上了制度锁，当这种做法能得到更多惩罚认同的时候，学术发展和科技创新才能进入良性循环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