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巷陌之二：医院里的机器人医生

李 侠

这段时期由于颈椎的老毛病，引发肩周炎，疼痛难忍，没有办法只好去医院，想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还真很少去医院。这次可好，一下子去了三回，也算深切体会了当下医院的一些有趣现象。

3号，去校医院，也没有指望什么（中国的校医院大多是医疗所，除非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开两贴膏药和一盒止疼的芬必得。用了一周，没有什么明显效果，看来要另外想办法。

10号，乘着没有课的间隙，去XX地方医院，准备好好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希望能够彻底解决问题，至少要最大程度缓解症状，结果遇到有趣的一幕。

经过漫长的排队挂号（挂普通号，有些小病没有必要挂专家号）与等待，终于来到骨科，一个比我年长较多的男医生坐诊，心想这个年龄的大夫应该还可以吧。下面记录一下当天的谈话还是有些趣味的。

医生：XXXXX？（方言，我没有听懂）

俺：  您说什么？(把挂号单递过去)

医生：（麻木地看了我一眼）多大了？

俺： 43

医生：哪里不舒服？

俺： 脖子和肩膀，最近疼的厉害，举手、睡觉都痛，是什么毛病啊？

医生：（埋头填写单子，没有理睬我的问话，过了一阵子）

医生：（递给我两张单子）先交费，然后拍片子，还有验血。下一个

俺： （拿着单子，离开）……两个多小时后，片子和验血报告都出来了。

俺： （回到骨科）大夫，结果出来了，您看有什么问题

医生：接过片子（粗略看了一眼），然后看验血报告。

医生：转过头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把两手伸直（我照做），给你开点药

俺： 膏药就不要开了，家里还有

医生：埋头开药（三种活血化瘀的中药）

这次看病，面对面诊断时间在三分钟之内，如此简约，简约得让我稀里糊涂，高，实在是高啊！本次看病：检验费（拍片与验血）165元，药费（中药）80.9元，挂号：3.5元，合计249.4元。吃了这老兄开的三天药，丝毫没有效果，疼痛日渐加剧，我真的开始佩服他了，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机器人医生：信息零输出，顶多是少量有用输出。说实在的找他看病，我还真不如自己到药店买点膏药或者类似中药呢？

14号，也就是今天，实在疼痛难忍，只好冒雨去另一家医院。倒了几次车，终于找到，还好挂上号（今天是周日，仍然是普通号），在下班之前终于轮到我，是一个比我年青几岁的男医生，旁边坐了一个更年轻一些的女医生（估计是实习生）。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我的症状，然后看看我带过去的片子（10号拍的），说这里有一点问题，然后过来按照不同的方向，摇晃我的胳膊，然后说这是肩周炎，并告诉我，给我开的药有50%的可能性会好转，如果不好，告诉我大致应该怎样，并给我留下一个专家的名字，说此人是专门研究这个疾病的。至少，在我看来，这个医生比较专业。俺也愉快地说：我肯定是一次就好的50%之内的人。然后，心情比较爽。希望一切如我所愿！

余论：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好医生，只可惜我无缘遇到而已（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也许我所关心的是中国医生整体水平的提高是至关重要的。毕竟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国家，有些人想死都难，而更多的人想好好活着都不容易。那么医生整体水平提高，对于大多普通中国人来说就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坦率地说，我一直怀疑在中国还有多少个像那个机器人医生一样的人在滥竽充数，贻误患者的病情。我国每年毕业那么多医学院学生，相信里边的人才很多，完全可以满足中国的需要，如何让这些人进来，恰恰是需要改革的地方。对于那些机器人医生，应该让他们退休，这样既可以保证他们的生活，又可以腾出位置补充有水平的新鲜血液，最大程度提高医院水平，为什么不改革呢？一方面各部门都喊缺人才，另一方面人才又都找不到位置。

其实，中国的很多部门都可以采取这样的模式，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实现水平的整体提升。比如这次两会，很多代表的发言与提案就很说明问题，如倪萍大姐说：从来没有投弃权或者反对票，这就是爱国的一种表现。不想难为她，两会原本就是一次国家级联欢会，何必那么当真，很多问题提了多少回，今天不是还要再提吗？也许未来还要重提？毕竟它不是议会，只不过是找了个豪华场合让大家一起聊聊而已。倪萍也许是一个很朴实的好人，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代表，其实这不怪她，即便她投了反对票，又有多大作用呢？在没有制度性保护机制的前提下，她的自保可以理解，也无可厚非。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任命这样的代表？奇怪的是，有能力做代表的人往往是成不了代表的，而那些不具备这项能力的人却被命定为代表（别告诉我那是选举的结果），这才是很有趣的现象。不管怎样说，中国还是在缓慢前进，只不过步伐过于缓慢而已，慢的让人心急。比如医保、劳保等全国联网的事情，技术上应该不是问题，为什么迟迟解决不了？再比如，我们能不能拿出15%的代表名额用于全国真正选举产生，如果我们努力尝试一下，会有什么结果呢？很简单，两会的讨论会比今天更有进步。不说了，还要休养我的胳膊吧。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此刻，南方隐藏在雨雾中，一切都是潮湿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无声地渗出水珠，如果可能，我愿意把一只筷子，插在泥土里，然后希望他能够长成一支竹子，郁郁葱葱。也罢，所谓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2010-3-14细雨中于南方涂鸦

后记：朋友们的留言，容日后回复，这几日胳膊不方便，考虑到小店已经好久没有打理了，胡乱涂鸦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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