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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崩溃:时空中的个人同一性

已有 4592 次阅读 2012-11-10 00:21 |系统分类:观点评述

在开始正文之前,我有几句话需要先说给关注我或者我的这篇文章主题的人:

      1、到目前为止,关于这篇文章涉及到的主题,我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并且在我死亡之前的可预见的将来,我也无法确信能找到这样一个确切的结论,所以,阅读这篇文章的结果,很有可能比浪费时间本身更加不实用。

      2、当然,我可以期待我提出这个话题能获得抛砖引玉的作用,不过,若不幸起到了抛砖引砖的效果,请轻轻地拍我的右边脑袋,因为我于两天前不幸撞到了左边,到现在依然在边揉边敲字。 

 

理性的崩溃

 

一、我的自行车

      由于来北京之前受到自行车容易被偷的信念的过分渲染,我入学初买的便是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一款自行车,在北大第三年了,自行车的确没被偷,只是除了铃铛不响每一个地方都响,因水货而换的零件比自行车本身还贵,上个礼拜又在蔺师傅那换了一根链条和补胎,于是开始盘算着现在胯下这辆车,怕是除了车架之外和当时买之初全不一样了,一个奇妙的问题浮现在我的心里:

      现在这辆自行车,还是我当时买的那一辆自行车吗?如果不是了,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辆新车的呢?  

      这个问题在哲学上并不是什么新奇的问题,而是著名的特修斯之船问题的变体,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常常诉诸时空物理连续性的标准观点:绝大多数物理对象而言,时间中同一性的准则是该物体的时空物理连续性。当我们对诸如自行车和它的配件这样的复合物体如此发问时,自行车在这个生命过程中均保持着它自身的时空连续性,每个在下一时刻空间中占据的自行车均是上一时刻占据空间的它自己的结果,即使它的配件被完全更换了也是如此,当我们讨论自行车是否存在时,我们是在讨论自行车这样一种结构。因此,我应该相信我的自行车依然是以前那辆自行车,尽管构成它本身的材料已经完全变了,它们依然在质上与我最初的自行车同一。

     

二、量子隐态传输

      今年8月,中科大的潘建伟院士领导的合作小组,成功的实现了百公里量级自由空间量子隐形传态和纠缠分发(生病生病生病),好吧,简单点说,就是让一个粒子在一个地方消失,然后在一百公里以外的某个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传输基于量子纠缠技术,完全是瞬间发生的(由于这个过程的确是在超光速传递信息,以致于当年爱因斯坦便是拿这一现象来诘难量子力学——这家伙牛逼就在于,他觉得对的东西总是对的,他设计出来用来驳斥别人的自认为荒谬的东西往往还都是真的......生病生病生病),新闻如下:

      http://news.sina.com.cn/o/2012-08-11/030024947852.shtml

      实际上,这个过程相当类似于传真,在一个地方扫描了粒子的全部信息,然后利用纠缠原理在另一个地方瞬间感应到,当我们获得了被扫描粒子的全部信息,便重新利用这些信息在另一个地方将“这个”粒子构建出来。嗯,你可能会说,我凭什么相信这个粒子就是之前在远方被传送的那个粒子?抑或是你把那个粒子湮没掉然后又重新造出来了一模一样的粒子而已?

      当然,若只考虑物理对象,科学家可以很恰当的回答:这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获得了需要粒子的全部信息,我们构造出一个全同粒子包含有这些信息,那么它是另一个粒子或者是之前那个粒子在本质上就是不可区分的,或者说不必区分的,嗯,这不会影响任何科技的发展。

      但是,考虑一下这样的情况,若有朝一日这样的技术可以用来传输人,技术可以轻易地将你从地球上抹掉,然后瞬间在火星上,甚至更遥远的地方让“你”出现,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就变得有意义了:你是否愿意选择这样一种旅行方式?并且坚信那个将在火星上出现的人就是此刻正在地球上的你?

      让我们回到诉诸之前讨论自行车的那个准则,我们在时间中的同一性在于我们在时空中的连续性,我们若持有这样一种信念,我们就应当坚决拒斥这样一种旅行方式,这哪是旅行?这简直是自杀或者赴死!这就好像是你把我的自行车在这里完全毁掉了,只留下一大堆精确描述我的自行车的图纸,然后你把这图纸传输给远方的另一个机器,那台机器用完全一样的材料将所谓的这辆自行车又再造了出来,那显然是另一辆车!如果我不毁灭掉我在这里的这辆车,那么我就会发现在火星上有一辆和我自己的车完全一样的另一辆车,嗯,那必须是另一辆车,既然我的自行车在这里,它就不可能同时在另外一个地方。尽管在传输人的时候我们不能够这样做(即既保留在地球上的我,又同时在火星上复制一个我,这就和克隆人没有二致了),但我当然可以合理的想象这一切可以发生,即,在不毁灭我的前提下把“我”传输到火星上去,于是我的生命就出现了分支或者重叠,机器将我的信息完全复制,然后在火星上创造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那显然不是我!因为如果我在这里,我就不可能在那里!我在地球上掐自己一下,火星上的“我”不会感觉到疼,他拥有的,充其量就是和“我”在被复制出来之前的全部经历和记忆,但他绝不可能感受到我在地球上的呼吸,我若能看到他,他就绝不可能拥有和我一样的视角看到他自己,否则就会出现他看到他看到他看到他看到他......这样的镜子照镜子类似的死循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介于这一切的想象是如此合理,那么我不应该把这样的旅行看做是我在火星上幸存,而应该看做是我在地球上死亡一样糟糕。

     

三、我在哪里

      我是谁,这个问题是一切哲学宗教的天问,除了佛教及其相关分支主张无我之外,看起来其余一切大小宗教,均主张存在自我意识拥有一个主体,这个主体与我们的大脑或者大脑中的电流互动,成为我们一切感受的承受者,即笛卡尔式的自我:我思故我在。即我们是无法质疑我们的自我存在的,当我们质疑我们自我存在时,我们就已经存在了,我们是我们一切思考的主体,存在一个高于一切形式活动的意识主体,是他在感受到存在心理上的活着这一事实,而不纯粹是五感的堆积,即,有一个“我”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思考到,而“我”只能感受到我看到的,我听到的,我闻到的,我感觉到的,和我思考到的。我是我们思考的主体,而这一主体,显然存在在一切形式上的思考之上。

      唯物主义认为,不存在基于物质构成之外的进一步的事实,而“我”就存在在那个进一步的事实中,唯物主义强调我们的存在即严格等同于我们的脑的全部活动以及我们完整的躯体,这打破了笛卡尔的自我论以及一切宗教的灵魂及来生论,对这一问题存在诸多诘难,我在本科时期的科学哲学课堂老师,就曾提出一个非常好的驳斥:

      如果一切自我意识均归于物质作用及其外在表现形式,那么,我们几乎无法解释支配我们行为和我们思想之间的联系。 此刻,我在键盘上敲字,我为什么在键盘上敲字,因为我想,于是我在敲“想”这个字的时候,我就自发的敲下了x,i,a,n,g这几个键,那么,如果单纯用物理规律能推导出“我”的自体意识的存在,我想从而导致我做出动作,这其中的联系是什么?物理学所描述的所有规律,归根结底诉诸于相互作用与物质外在表现之间的内在因果关系,如,有力,就会有加速度,有加速度,物体就会动,因此,力是使物体改变运动状态的原因,如我的手指敲键盘就让键按下去了,就是物理可以描述的,但是,什么使得我想和我的行为联系在了一起?唯物主义者会诉诸生物神经信号传输等各种高深的知识:因为你的脑发出了电流刺激了你的肌肉做出动作。这几乎等于没有回答,凭什么我想我的脑就会发出电流来刺激我的神经,我想是怎么让电流自发的发出的?这种自体意识是如何从一个非物理的原因转化成物理事件的?

      这个诘难让人觉得神秘,在物理规律的因果链中,必然有一环伸出了物理因果关系之外,来源于某个非物理的原因,使得这一切物理现象发生出来,如在打字这个例子的因果链中,让我逆向来反推这个股过程:我敲键盘<——我的肌肉收缩<——大脑发出电流<——有一个“我”在想。红色的字恰是这个因果链伸出物理规律之外的那个神秘的第一原因:我们总是自己的上帝。

     

四、诉诸量子不确定原理

      牛顿力学巨大成功的一个成果就是机械宇宙观,按照这个观念,没有任何不确定的东西,只要我们获得某一时刻的全部信息,之后任何时刻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严格推导出来,只要我们够聪明,我们就能推导出下一秒到无穷久以后的所有事件,甚至包括人的思想活动,包括我们能不能获得推导出所有未来的能力,早在无穷久之前就已经确定了。为了获得和谐的宇宙观,我们要么诉诸一个无限存在的宇宙(既然无限,就省掉了我们探索最初原因的必要,我们因此舒服很多),要么诉诸有一个创世的第一原因——即上帝,上帝给宇宙这个时钟上紧了发条,之后他就睡觉去了,这让牛顿很满意,因为他对自然规律的发现依然给上帝的存在留下了位置。

      不幸的是,量子力学的建立摧毁了机械宇宙这一美好的信念, 在微观领域,我们无法获得任何精确的知识,一切都是随机发生的,在量子世界里我们会发现所有人都和幽灵一样的活着,每个人都在空间漂浮不定如同涨落的潮水,量子桌球允许我们一杆把一个球同时打进六个洞,甚至我的自行车也能同时出现在地球和仙女座大星云上,更糟的是,我的自行车可以同时向任何方向跑,嗯,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交通工具的作用,不过这不要紧,因为我也是幽灵,我存在在所有地方。既然量子力学允许骰子自发地转起来,唯物论者似乎再次找到了自我意识支持的基础,我们的自体意识看起来来自于微观领域的量子涨落中,而量子涨落既然是自发性的,我们就不必再为我自发地想要打字这个问题纠缠不清了。

      嗯,鉴于物理学上无数次实验均证明量子的自发不确定性是如此确凿,看起来我的确可以对这个提问表示满意并且为这个问题的纠缠画上句号了。介于此,我的回答是:

      我了个去!

      在我看来,诉诸这个原理非但没让事情变得更好,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别忘了,量子不确定是完全不确定的,任何单次的涨落对全空间都是平权的,甚至是无法预测的,难道你今天读了这篇文章觉得我纯粹在扯蛋,于是你气冲冲地拿着块砖头要来拍死我,介于我在文前已经声明了第二条,我请求你拍我右边脑袋,因为我左边脑袋受过伤,于是你狠狠地朝我右边脑袋砸了下去,结果是,我左边脑袋变得更痛了!

      这难道就是你们想要的自我意识?当我想要和你握手的时候,量子涨落却让我踹了你一脚!这难道就是自由意识?

     

五、心理上的连续性

      更常见的版本是诉诸心理上的连续性,使我们时刻觉得有“我”在活着这一事实,源于我们总拥有持续的记忆,当我们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我和我们的记忆摆在了同样的地位,“我”并非我的记忆的拥有者,而就是我的记忆本身,因此有一个说法就是:由于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所以七秒之后鱼就完全成为了另外一条鱼,尽管我们总看到有一条鱼在活着,但实际上这个躯体可能已经嵌入了许多次不同的灵魂。

      心理上的连续性能等同于“我”存在这件事情吗?如果我们诉诸这样一个事实,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承认,火星上的我就的的确确是我本人,因为他将具有和我全同的记忆,他记得他在站到火星上这一刻之前他在地球上被扫描及其被扫描前的一切记忆,并且感同身受,于是当负责传输我的人朝火星上的“我”发问:

      嗨,感觉怎么样!

      “我”的回答一定是:

      这太奇妙了,前一刻我还在地球上呢!

      你确认你是李程远吧?我们必须确信我们没有在之前的传输中把你毁掉,而只是复制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

      当然是,你看我之前还在你们面前,我刚刚不还在地球上和你们聊天吗?我是如此清晰的拥有我来火星之前的一切记忆,我当然是我自己。

      于是传输员如释重负,他确认他没有犯下谋杀我的罪,因为“我”很明确地回答他我还活着。如果用心理的连续性来诉诸我的连续存在,我就应该欣然享受这样一段旅行,我不应该认为这样的旅行和普通的死亡一样糟,而是和幸存一样好。

      这位传输员是不负责任的!你如何知道你在询问“我”是否依然活着时,我真正的灵魂没有在另一个空间愤怒地看着你和那个与我完全一致的人交谈?那个复制出来的“我”因具有和我完全一样的分子结构乃至粒子排列,他理所当然继承着我一切的记忆,传输员忘了我当然是我自己这个回答是一个空洞的回答,在这样一种设置之下,我的辩护“我当然是我自己”完全不具备辨伪的条件,因为我们不能据此来坚信我的确是连续存在的。

   

六、我还是爱因斯坦

      想象这样一个事例:

      技术的发展使得我能够有幸更换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包括唯物者声称的完全等同于意识自我的整个大脑的细胞,现在你作为一名技术高超的医生将临床为我做这样一种更换,你拥有当年爱因斯坦身体的全部细胞,或者更厉害一点,你拥有构成爱因斯坦的全部微观粒子,你将能够在粒子层面上将我逐渐更换为爱因斯坦。但是,这个实验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我将一直保持清醒,并且你将能够不断询问我,或者我能询问我自己,此刻的我还是我吗?每一次我都能这么问我自己然后做出回答,当然也可以通过交流的方式回答你,于是你开始为我的身体做实验,当你更换了我身体1%的细胞的时候,你问我:

     你还是你自己吗?

     介于我的痛苦是如此真实,我回答你:

     当然是我自己,医生!天哪,这简直是地狱!

     于是你继续为我做手术,当你更换了我10%的细胞的时候,我感到我在性格上变得有点像爱因斯坦,但显然我的智力水平还和之前保持一致,但由于我的痛苦是如此强烈,我根本无暇顾及我性格是否有所变化,你又问我:

     你还是你自己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产生什么变化?

     我扭曲着面孔回答说:

     别开玩笑了,医生,要不你自己来试试?

     于是你继续为我做手术,当你更换我20%的细胞,30%的细胞,50%,70%,99%,我相信我若不注意到我承受的痛苦,我可能开始和爱因斯坦一样思考,我会考虑我以光速追一束光会是什么样的,并且为核武器的发明感到深深的内疚,我会拥有爱因斯坦的全部记忆,例如当年追求高中历史老师女儿后来又和米列娃劈腿的那段风流故事,不过我的痛苦实在是太深刻了,每一次你问我还是不是我自己时,我总会告诉你我一直感受到强烈的痛苦,以致于我根本无暇顾及我是否变得像爱因斯坦。

      于是,你终于把我全身的细胞都更换成了爱因斯坦的细胞,和我的自行车一样,这个时候,你告诉我,由于承载我身体的完整大脑和身体已经全部更换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自己了,我应该是爱因斯坦,并且由于我的确具有和爱因斯坦全同的记忆,我从心理的连续性上来说也必须是爱因斯坦,我不可能还是我自己。这时我会回答说:

      你在开玩笑吗?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有一个“我”感受到切切实实的痛苦,如果我现在不是我了,那么感受到痛苦的那个主体是谁?难道仅仅因为我具有了爱因斯坦全部的记忆而忘掉了我的所有记忆,并且在智力上变得会写场方程和度规,我就因此否定掉在这整个过程中有个受苦受难的自己吗?

      你会反驳我说,这样一种情况,和我把你杀死然后把爱因斯坦复活完全不可分辨,因此你一定不是之前的你,你一定是爱因斯坦!这听起来是可信的吗?我的确不记得我作为李程远在接受这次手术前的一切记忆,但我在逐渐变成爱因斯坦的过程中依然连续地感受到真真实实的痛苦,我应该坚信我已经死掉而与我无关的爱因斯坦借我的身体作为手术媒介完全复活了吗?

     

七、我在何处被更换?

      上述那个例子,我完全继承了爱因斯坦的记忆,且忘记掉了所有我在手术前的记忆,而物质构成上,我也已经完全与之前的我无关,无论记忆上还是物理上,看起来我都必须承认我已经死掉,但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如果这么循序渐进地更换我的身体的确造成了“我”的自体意识被更换,那么我是在何时被更换掉的呢?

      这又是一个空洞问题,看起来唯一的回答是,唯物者必须给这样的置换划一个界限,如50%,当我的身体被置换掉49%的时候,我还是我自己,当我的身体被置换掉51%的时候,我的自体意识就完全让位于爱因斯坦了。这是难以让人接受的,因为既然我的意识被置换掉1%到2%的身体时能存在,就没有理由认为我的自我意识在被置换掉50%到51%的身体时就突然进入天堂了,这对我而言是活着还是死掉的生命大事,很难想象这一切就发生在身体被多置换掉1%的粒子这一微小的变化中。唯物者还可以假设存在某个关键部分,这个部分可能存在于大脑的某个部位,总之在我们的身体物质构成里,当这个部分没被置换,我就继续存在,当这个部分被置换掉,我的自我意识就失去与我的身体的互动,这个主张在生物学上看起来都是令人震惊的,且不说我们的自我意识就存在在一个小小的器官里(如果如此且被发现,则炸药奖有望,不过这听起来都像是荒谬的),就算假设这一主张为真,问题的实质也没有改变:当这个器官被置换掉百分之多少时,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呢?

      在上述例子中,我假设了一个物理上连续主张和心理上连续主张达成一致的例子,无论何种主张,我都看起来必须承认我已不是我自己,但这看起来是荒谬的,因为的确有一个超越物质连续和记忆连续的受体存在,这个受体不断借助手术中的躯体与医生互动并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由于这个受体感受到的痛苦是如此清晰,我们不应该主张出现了某种自体意识的更换,某个连续的受体依然存在并时刻与身体发生互动。

      更关键的是,如果我们承认上述例子中的确出现了“我”的更换,那么我们就甚至无法在日常生活中回答对自己的提问:我在下一刻还会是我自己吗?我此刻的灵魂会不会在下一刻突然飞升而取而代之另一个全新的灵魂?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在于它变得无法证伪,因为我们将完全无法意识到这样的事情的发生,而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实际把“我们”这个词放在了比飞升的灵魂的更高的层次上。

     

八、总结

      我用诸多假设的事例写出这篇文章,与我先前所有的文章不一样,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甚至一种倾向和主张,如果一定要我给出一个倾向的话,我倾向于主张,在某部分问题面前,我们的理性将崩溃掉,由于活着本身作为一种限制,使得我们无法通过纯粹理性来接近这种与生俱来的神性的答案,或者说,通过理性来询问哲学本源显得十分无力,当然,诸如佛家的通过另一种修行和参悟的途径来达到某种境界,从而放下差别心来观照幻念起落的世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时空中的个人同一性这个问题只是挑战理性的诸多哲学问题之一,还有许多问题,本身将把理性逼到一个非常难堪的境地,如世界的真实性(我如何通过理性来辨别我周围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大脑一堆信号的组合?看过黑客帝国的人应该更容易理解我在问什么)等。许多问题,当下并不挑战我们的生活,我们需要的只是作出一个选择,从而产生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态度,从而影响我们的道德和行为取向,比如,当量子隐态传输这种事情真的能应用于空间旅行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将不得不与这类哲学问题打交道,从而影响自己对这一科技的态度和取向:你是觉得自己在赴死?还是认为自己是幸存呢?

 

 

 

 

 

 

 

 

                                                                                                                                              北京大学:李程远

                                                                                                                                                2012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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