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母语，也就是汉语。各位学友生活在汉语之中年过半百，得心应手，顺手牵来，来去自由，由心而发，发必中的，出口成章，唾液横飞，侃侃而谈，等等，等等，全都能做到。再搭配了啤酒、果酒，美味佳肴什么的，就更是无以复加啦！就连中学时代稳重有加，绝少自炫者，到如今也神采飞扬，纵横捭阖，说古论今，兼谈张三李四，随想随道，娓娓道来，绝不含糊了！自然了，这其中也不乏在外国学习乃至生活若干时段者，乃至国际之间飞来飞去，行事于两国，借助于二语者啦。于是自然要转到外语，也就是英语了。

英语，对于咱们几位来说，均属后学者。既然是后学，按照中华传统，自然又是比较一番。姑且不谈比较，而谈第一个真理，那就是：先有汉语，后学英语，学了之后呢，能说能写的，嘴里笔下能出来的，就只能有三个语言啦。分别是，汉语，英语，跟不是人语。这后者的不是人语，不必大人物，博导，博士等等来研究的，来证明的，来检验的，绝对是真理。只需要正常人，动一动那个大脑来克服，或者防止它发生，就是足可以明白的了。这种真理是根本就不需要实践来证明或者检验的。也不能拿活人来检验！而实践也不是检验证明真理的唯一标准，因为有些真理根本就不能检验！比如说真理是“人要吃饭”，难道需要饿死几百万才能检验出来这个真理吗？

回到语言。汉语几千年练习的不是说写听读，而主要是写读。“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就是说的“写读”，“言”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绝对不是说“文之无言，传而不远”。声音是很难流传于世的，只有有了什么录音机，录音笔，等等之后，才成为可能！而这些工具，也不是几千年来用中文发明了来记录汉语的。

到了近代，中文，也就是文言文，很多人不感冒了，于是改成了白话文。这可以说是由文字翻译成了文字！这也是翻译！而“白话”，居然有了“贬义”，白话蛋，吹牛皮，这里虽然说的是声音。本质上，汉语作为声音，难以传世，于是自然从秦始皇时代，就只管“文”，不管“语”了。还是“书同文”非常重要，而且有用的很嘛！而文言文翻译成了白话文呢，这做的本就是同样的一件事，只不过能用古文做的，做过的，现如今（百多年前）又要用白话文再做一遍，甚至很多遍。经过几十年普及扫盲，才变成了白话文为主，文言文少用的局面了。

再回到学外语，当然也有学外文的，早年落点是在引进“古汉语”，“文言文”里面根本没有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近代科学。“四书”，“五经”这些老祖宗的东西是用不着外文的！而这早先就没有的东西，翻译成了中文，是达不到“早先就没有的水平”的！此处常举的例子是爱因斯坦的德文论文，据说好几篇都可以得诺贝尔的。就算当其时德文翻译成了中文，比爱因斯坦发表论文的时间就晚两天（翻译需要时间嘛），别说那个懂德文的翻译绝对落后于爱因斯坦，难道阅读了中文译文的而连德文都不懂的，就能当其时超过爱因斯坦吗？这个真理恐怕也不是实践能证明的，没有那个实践的机会了！因此不妨下结论说，只要是中文原本没有的东西，翻译成了中文只能是降级！这也是真理！

几十年阅读降级的东西，学习降级的东西，难道原文就不进步提高了吗？只要原文所谈及的在进步提高，只能阅读译文的，永远在追！只要原文所谈及的在进步提高，只能阅读译文的，永远都追不上！这还是真理！

The original is approachable, but never reachable, unless in the original.

更有甚者，不但不懂原文，却只能读懂中文的译文的，还有精彩的！这种级别的，又把别人的中文译文，翻译成了自己的中文译文，居然能且敢拿出来到处发表！盖因为那些个编辑们，也没有能力判断！这样的中文译文的第二代，第三代，第不知道什么代，难道不是降级吗？正所谓一代不如一代，一蟹不如一蟹，就是这个意思啦，也就是非此莫属，岂有它哉了。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学习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呢？真理就是，学了a pig=一头猪，这不是学英文，而是用英文在复习早就会的中文！初级阶段，小儿科，打基础，搭配配对而已，而已。只要是“中文早就会的”，“中文早就有的”，“中文的老祖宗早就知道的”，就一定不是“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这也是真理！

既然是“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则一定不是“中文里面早就有的”，一定不是“中文的”，一定不是那些中文的翻译家，翻译匠，能够翻译成中文的，而一定且只能是“外文的”！这还是真理。于是，想要达到能学懂“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这样的水平，难道用中文汉语能达到吗？达不到！这也是真理。要想学明白“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第一步需要直接用外文达到能学明白“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的水平，因为这个水平用中文是达不到的，因为中文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因为中文的译文都是降级的！在达到了这个能直接用外文学明白“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的水平呢，还要有那个机会来学习那个“中文没有的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很多人连这种机会都没有，就算是能用外文达到能学明白“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的外文水平，也没用！换一种说法，连那些个“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到底是什么都不摸门，用汉语中文玩儿是一窍不通，自然连目标都没有，难道能学明白吗？没头苍蝇胡撞吗？撞着了算有福，撞不着算倒霉，是不是？

很多学了英文的，早就经过了“a pig=一头猪”的搭配配对的打基础阶段了，也似乎能够且接近达到直接用外文来学“中文根本就没有”的东西的水平了，不论是不是科学技术。可是这时候英文不再使用，束之高阁，放马南山，不再进一步达到“超越”中文汉语的水平了，这时候顶天的水平，仍然是“中文里面早就有”，“中文之中早就知道”的水平，也就是“老祖宗们早就发现了”的水平。这当然是水平，可以叫做“博大精深”的水平，这，也当然是真理。

但是，外文的水平，能够学明白“外国的先进”那什么加那什么的水平，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希望了！

这也是真理。

用这篇短文来祝愿各位同学健康长寿。

老夫子（中学的外号）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