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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研究所招生名额少是大家公认的,以我们所为例,博导硕导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但每年的招生名额只有50个。现在的学生也都很现实,选择导师大多都是奔着博导研究员去,尤其是当了领导的博导研究员,因为这些老师一般学术积累比较好、经费充足、实验条件也好,然后导师人际关系也多,在这个就业困难的年代,这一点显得尤为重要,其实这都是人之常倩,也无可厚非。于是,年轻的副研、助研导师招生难也就自然而然,很容易理解了,我报名招生了两年,也只招到一个学生。
虽然难,但该招还得招啊。2015年硕士研究生招生,我又报了两名计划,一个在材料物理与化学专业,一个在无机化学专业。所里考研分数发布后,有一个小姑娘联系说要报考我无机化学的研究生,在邮件里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但考分不是很高,问可不可以报考我的研究生?有学生报考,我心里挺高兴的。仔细看了她的介绍之后,觉得这小姑娘还可以,可能只是考试没有发挥太理想而已。于是就果断答应了她的请求,嘱咐她好好准备复试。
所里复试分数线确定以后,又收到她邮件,说是压着分数线进入了复试,问我可不可以报考我的研究生?我挺奇怪的,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问?想想可能是学生需要安全感吧,我回信恭喜她进入复试,然后确认只要她通过复试,我这里就没有问题,让她安心准备复试,还特意查了以前所里的复试信息给她。
然后就到了复试了,由于前段时间忙于自然科学基金的申报,也没有再跟她联系,马上要复试了,小姑娘还没有联系我,我前面也疏忽没有留下她的手机号。想起来她给我发邮件用的是qq邮箱,就加了她qq,联系上以后,她还说正着急不知道怎么联系我呢。我让她抽空过来实验室看了看,聊了聊她的大致情况,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这边的研究情况,她表示对这边的研究很感兴趣,跟她毕业设计的方向也接近,就要报考我们这边。由于她初试分数比较低,所以复试要表现好些,才有胜算,我特意安排组里低年级的硕士跟她讲了讲往年所里复试的流程,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希望她能取得好点的复试成绩。我和我的领导都不在复试专家组里,想着孩子们复试都比较紧张,我还告诉她我会去复试考场支持她,希望她到时候不那么紧张,发挥的好些。
复试当天,我在考场旁听了半天,当然这名学生面试的时候,我是在考场的,看她发挥的还挺不错,我心里有点放心了,觉得应该可以通过复试。复试结束后,评委宣布成绩,小姑娘成绩还算不错,我第一时间短信通知了她,让她放心。我自己心里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算是招到一个还可以的学生。
然后是师生双选,我心情愉快地填好了单子,等着最后的结果。宣布第一个就是这小姑娘,但导师不是我,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跟研究生部的老师确认,的确选的不是我。当时那种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觉得是被涮了?被利用了?反正是及其复杂。心里想,我堂堂一导师,被学生骗到这个地步,我真的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还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双选会结束后,收到小姑娘短信,说是他爸爸让她改专业,“好精致”的理由啊。感觉这整个事情经过,跟狗血剧的剧情一样。
其实,本来学生和老师就是双向选择,你不选我完全没有关系,提前一天,甚至是面试开始前告诉我,“老师,我经过慎重考虑,更喜欢另外一个导师的研究方向,决定到那儿去”,哪怕就是一条短信,都没有关系。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你觉得你去其他老师那儿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可以发展的更好,完全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自由。但是请不要这样欺骗、利用准备招收你的老师好吗?报考研究生,也是要讲诚信的好吗?
回来和同事聊这件事,同事安慰我说这种临时变卦的学生,招了后患多,还是没招到比较好。我不喜欢恶意揣度别人,学生这样选择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希望该同学能在她导师那里能够做出好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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