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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表哥陆诗平的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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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的家族是个大家族，这里所谓的“大”并非是指人数众多，因为我的姥爷住的村庄叫“耿山口村”，姓耿的占了绝大多数，但是，因为多，倒反而杂乱起来，而我姥爷的陆氏家族则因为整个家族的关系密切简单明了，所以倒是很能显出团结和“大”来。 我姥爷一共哥四个，只有最小的四姥爷上过完整的私塾，想来当时也是在有限财力的情况下只能资助一个孩子读书的缘故吧。 我姥爷为首的四兄弟为整个家族留下了九个儿子和十个女儿，对于我来说，就有了九个舅舅和九个姨妈。 当然，尽管整个家族在行动和利益上自成了一体的，其间的个体还是存在不同的，当然，对于我，其实只有两个舅舅和两个姨妈是亲的。 因为我姥爷是老大，所以，我的大舅舅是成为“家”这个辈分中的家族老大，我二舅舅则是老二。 但是，到了第三代“诗”字辈，我大舅舅却没有能抢先争出一个老大来，而是让我二舅舅争了先，他的长子陆诗平成为“诗”字辈的老大。 这和当时婴儿的存活率非常低有关系，医疗条件太差，生孩子是容易的，但是一旦有点什么问题就很难养活，和今天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大舅舅家刚开始生的孩子里就有多个无法养活，让人绝望。只好抱养了一个女孩，这样，才开始带来了人气，孩子才一个一个生了出来。 有了下一代，整个家族才会觉得有了些奔头，当然，对于第一个男孩大家关注的也就会多一些。我妈妈就说谈到那50多年前的过去，每当客人来了，所有其他的孩子都不让上桌吃饭，但是，我的这个大表哥陆诗平就可以，充分享受着家族的长孙所应该受到的关注。 我这个大表哥同时拥有一个中国人多数知道的小名——狗剩。在我的个人印象里，从来不说“你诗平哥哥”，而是“狗剩哥哥”，叫着叫着就会非常习惯这个名字，而我爸爸咋一叫“诗平”我还会一时懵懂不知道究竟指的是谁呢。 我的狗剩哥哥娶妻生子都还顺利，我的大表嫂也是一个很健壮很实在的农村妇女，个子高高，显得很能干庄稼活的样子，她的第一胎是个女孩，取名小冬，第二胎就很争气地生了个儿子，取名书山，“书”是他的辈份。因为他的爸爸是那个辈分的老大，书山特成了这一代里的老大。 岁月就这样随着生活流失，我家原来在耿山口村度过的时光，我能经常见到我妈妈家族的这些亲戚，后来，家搬回石庙村后（据说还是水浒传里阮氏三兄弟住的石碣村），来往就少多了。 我大学之后离了家到外地，来往就更少了，只是回家的时候或者从电话里会知道老家这些亲戚和朋友的消息。 于是，我知道狗剩哥哥家的女儿小冬结婚生子了 于是，我知道狗剩哥哥家的儿子书山也结婚生子了 于是，还我知道我的儿时的玩伴五妮（男）也结婚生女了 ...... 人一长大，事情会显得多，时间也就流失的很快，也就会更多地怀念童年时光那些悠闲的日子，看日出朝霞，夕阳西下。 但是，人却无法总生活在过去，这样，场景的不断变换，周围人的循环过往，都一幕幕地成为背景。 随着陈热闹的出生，我父母亲从老家赶来帮我带娃娃，我也就更少地回家了，知道家里人消息的渠道就是通过我哥哥的电话了。年前的一天，哥哥从家里打电话说狗剩表哥死去了，我知道后还是吃了一惊，感觉他总是露着很淳朴的笑意的，身体也还康健，怎么就突然就离世了呢？原来知道一点说吃药吃得身体有不良反应，可是不吃了不也就可以了吗，没想到很快就被尿毒症折磨成这样了，以至于不治。 家里的规矩，停灵三天后下葬，我哥哥就前往参加了葬礼，我们这一辈份的亲戚在当地的也就去参加了，场面应该还是过得去的，不过，再大的场面也对于逝者无意义了。 我二舅舅家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是不小的一家了。只是一个家族里的大哥的去世我想还是会带来一些震惊，毕竟太年轻，毕竟按照现在的生活质量和医疗水准，应该可以活得更久一些。我妈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半夜没有睡着觉，白发人看黑发人离去，一定会在心里激起更大的波澜。 不过，对于不直接接触的亲人或外人来说，都只是落实为一声叹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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