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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现在的旧体诗即便写得比唐代好也早就无法影响世界了一样,小说或其他各类文体想通过一部作品影响时代的可能基本没有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的情况,也没有读过他任何一部作品。
前段时间,看中国的部长文人王蒙就说,天朝的作品未来可以传世的大概就是短信了,于是出现了如此局面——
1,楚辞
2,汉赋
3,唐诗
4,宋词
5,元曲
6,明清小说
7,民国杂文
8,共和国短信
这个排列比较有趣,我喜欢。
这种现象不仅是在中国,其实也存在于其他国家和地区。作品影响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当年托尔斯泰写封公开信发表在报纸上,就能引来大家的跟风的潮流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那么,这个新的时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个人的看法是1970年代开始,世界就不再为一部作品而激动。中国的情况稍微特殊一点,到了1980年代,我们还在集体读某一本或几本书,并奉之为精神指南。似乎朱光潜先生的书或者李泽厚先生这类哲学家的书,乃至傅雷先生的家书集锦,都一度有过这等待遇。我自己也因为读了余光中的诗而感动过。应该说,都是幼稚无知的年代了。
我在葡萄牙访问的时候,刚好葡萄牙曾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若泽·萨拉马戈18日在西班牙兰萨罗特岛家中去世了,享年87岁。他得奖是在1998年,2天后葬礼在首都里斯本市政府大楼贵宾厅举行,葡萄牙总理苏格拉底和西班牙第一副首相德拉维加出席。
我并不在里斯本,不过也能够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市政广场看到滚动的字幕,表达对于这个作家的哀悼之情。也许对于葡萄牙这个小国来说,作家萨拉马戈的地位崇高得让大家仰视,可是,这样的尊重可能更多是在对于他认真写作,作品获得了大家认可的背景下。要说因为读了他的作品世界从此不同了,我觉得应该是不至于的,也许没有一个人受如此重大影响。
去年的得奖德国作家赫塔米勒更是一个异数,她在罗马尼亚长大,可是她所处的地区却一直在是说德语,所以对于德国有天生的亲近感。在罗马尼亚政治压力下,她后来跑到了德国,好像这里才是她永恒的家乡。所写作品中不少就是描述在罗马尼亚沉重环境下的生活,我读过几篇她的作品,视角独特,深入人心,不过,看过之后好像也就过去了。
文学是人学,写人在环境中的压抑或释放几乎是永恒的主题,写好却不容易。所以,我读着《约翰-克里斯朵夫》就会为之倾倒,可是,读《战争与和平》就没有太多感觉,而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岳彩亮先生说,后者其实比前者要深刻得多。不过,他的这个结论我今天依然无法信服。
尽管有此争吵,可是我们都知道《约翰-克里斯朵夫》和《战争与和平》都深度影响了世界,前者当我在病榻上缠绵时对我的心灵冲击就是巨大的,我都可以设想它刚刚写出来时文学界激动的样子,以及读到的人会怎样审视自己的内心和决定未来的行为。
而今天的得奖作家的作品,怕难做到了,或者干脆悲观地说,绝对达不到这个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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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6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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