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体外实验与临床实验之差异：严肃篇

　　一旦国家有事，各种妖魔鬼怪立时三刻就会戴着面具出来跳舞。

　　比如，治疗病毒和所引发传染病的特效药问题，很多人拿个方子就说有用，而且还是100%呢。

　　其实，一种被严格验证有效的新药一般的开发周期是12年，包括临床试验的时间，三期或者四期根据情况来决定。疫苗一般的开发周期也要一年或更久，加班加点也要半年的时间。

　　人们只能从已经使用了很久的药里面寻找可能对新病有效果的，这些药物已经被验证过其副作用是可以容忍的，也许里面就有刚好对于新病毒是能匹配的。

　　当然，所谓的化学药都有结构（分子式），而病毒也是有结构的。两个结构碰到一起说不定就正好是毒与解药的对应。

　　当然看结构是一个路数，不见得就一定能成，但是参考价值还是有的。我在今天的知网直播课程里面也提到，青蒿素虽然对于疟疾确实有用，屠呦呦先生也因此得了诺贝尔医学或生物学奖以及之前的拉斯科奖，但是到现在青蒿素为什么能够对疟疾有效的内在机理还并不清楚。

　　当然，把青蒿素拿来看看对于新冠病毒是否有效也是可以的。和瑞德西韦系列都是一种考虑，但是也仅限于考虑而已。目前，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药物只有瑞德西韦。而这一个在之前开发来治疗埃博拉病毒的药其实也还在临床实验阶段。

十四、体外实验与临床实验之差异：笑话篇

　　我讲了一个并不一定好笑的笑话，关于体外实验和临床实验的差别。

　　一个外科医生去修理自己的摩托车，师傅修好摩托之后和医生聊了几句，说：你看我的工作是不是和您差不多啊？都是把坏了的东西修好，您通过手术更换器官把病人医好，我把零件从坏的换成好的，然后就能开了。医生说：确实，您的工作很重要。可是，你试过在发动机工作的时候给摩托车换零件吗？

　　这个足以说明体外实验和临床实验的差异了。体外实验要简单的多，而体外实验有效的东西用于活生生的人体，完全是两码事。

　　在新冠病毒引发的肺炎疫情时，不少教授或大夫都不想闲着，不断推荐各色药物，然后匆忙做几个小时的体外实验，说有效，然后就想着要大家服用，这个实在是有点着急了。

十五、关于“烈性”

　　我们现在面对的新冠病毒肺炎，应该可以算入“烈性”传染病了。

　　何为烈性？有三个判据，一是比较层面，算是一个相对概念，两个传染病总能比较出哪个影响更大些？究竟是病死率还是传染性（就是那个R0）哪个高当然就哪个烈。同时，那么多传染病在人类历史上穿梭而过，曾经那个给我们带来了麻烦，也是可以衡量出来的，这是历史角度看。最后总会有根据比较和历史表现而产生出来一个约定俗成，中国目前就有39种进入法定传染病列表的类型，其中最厉害的甲级就是鼠疫+霍乱。乙级就更多了，艾滋病，SARS、麻疹、梅毒、狂犬病、疟疾等，都是。

　　历史上这些烈性传染病的死亡数据都只能是个大约数，有的人自愈了，有的人死掉但是却没有在这类病的统计表上，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只能是一个估计数字。但是也足以让人产生畏惧了，因为统计上的都已经很显著，很庞大了。

十六、消失的“天花”和它一度的影响

　　天花是唯一一种消失的传染病，只能在实验室的柜子里找到它了。

　　患天花的人死亡率一度达到95%，可怕吧！

　　皇家也不例外，妃子们为了争宠，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来一些当太子的可能，还用染了天花的百家衣毒害过其他妃子刚生的孩子，宫廷斗争利用了传染病，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所以，皇家因为天花（客观的或者主观而为的）死掉的皇子不少，康熙的哥哥弟弟都有因天花死掉的例子，当时顺治一命呜呼（阴谋论之外也有说因为天花感染死掉的）后，唯一一个一脸麻子很是不帅但是保证小命安全的玄烨就登上了皇位。长大后这个小麻子的康熙就变成了一脸大麻子，着实不算好看，甚至一般相貌也达不到。就演员焦晃也好、张国立而言，都比康熙要帅得多。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19岁得了天花，不过他们都幸运地活了下来，算是在那95%之外的。

十七、传染病中的老大：鼠疫

　　鼠疫也不一定传染给人，此时叫做鼠间鼠疫。没有这个传染病，欧洲现代化的进程可能会被无限期延缓。正是因为黑死病（鼠疫的一种）对欧洲人无差别地剥夺生命，那些相信上帝的人从此就不再迷信，科学从此才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以前也有，但是不是主流，教会才是控制人们思维模式的主要机构和组织。

　　至于鼠疫怎么来，有怪亚洲的，成吉思汗的后裔们因为继续在欧洲攻城略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有把战争中己方的战士尸体直接用抛石机扔到城里的，传染病流行城池最终不攻而破。

　　也有说通过商船带来的，商船上有老鼠跟随而至。最后，发现只有隔离才是有效手段，甚至从今天的角度看当时的防疫，也推断说正是因为完全断绝了城与城、村与村之间的通道，所以才会结束了鼠疫的传播。这一点和今天的地球任意两个城市间一天绝对到达的状态完全不同，所以人被删除差不多了之后，相互间的隔离总能奏效。

十八、传染病中的老二：霍乱

　　老二也很厉害，而解决它的问题是靠公共卫生手段的。干净的水源是第一要紧。

　　历史上的霍乱在印度比较多，在南美19世纪也很严重，欧洲亦曾在之前发作过。随后欧洲的水源净化自来水系统逐渐成熟，而南美也慢慢意识到问题之所在，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一书中有所体现，两代医生不断在治疗霍乱病人和改善水源地等方面向政府建议，并身体力行，最终使得整个国家（哥伦比亚）消除了霍乱。这本书当然不会只描述这个过程本身，否则就成了一部《南美洲霍乱的缘由与治理——以哥伦比亚为例》之专著而不是长篇小说了。

　　我以比看爱情还要认真五倍以上的态度读完了这本书里所有关于霍乱的文字。发现男一号真是没用的家伙，除了爱情，啥都不会。男二号反而是对于社会有价值得多的人，值得尊重和爱。男二号和女一号的相遇也很戏剧性，费尔明娜疑似得了霍乱（这在当时很寻常），大夫去出诊看望，当时并没有听诊器，所以，必须直接将耳朵放到病人的胸口去听心跳的情况（家人在场，否则就成耍流氓了）。然后，在大夫的内心就激起了无穷的激情与爱意，随后他没事儿的时候也来这个驴贩子家，最终成了乘龙快婿——医生的社会地位比男一号的电报局职员要高多了。

　　印度的恒河流域是霍乱多发的地区，可以想象，尽管我没有去过印度，可是去过尼泊尔，看到过河边的印度教火葬台，等烧尽之后就整个抛进河里随流而下。如此不生病才怪。

　　中国在慈禧太后时代，北京的前门一带还是随地大小便的风尚呢，周边的水源和南美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到了民国逐渐兴起新生活运动等向欧美学习的政策，才算在很多城市开始有了干净的水源地。我去庐山的美庐参观，发现欧洲人上个世纪初就广泛使用的厕所清洗设施里面都有，想来美龄已经在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