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住在安徽北部一个农村,小时候的记忆是村边有灌溉用的河,河面很宽,对岸那边一直就是一个谜,不知道那边人家是个什么样子。只有逢集时候,对面村子人才会过来,对岸来客仿佛仙人,神秘陌生。村子不大,一共73口人,保持多年。
后来,一家董姓人家搬迁入村,父亲是村里干部,接受入户之后,分给哪家几亩土地。董姓人家是手艺人,至于靠什么关系进村的一概不知,那大概不是我们关心的。隐约记忆中,是哪家做手艺,会治病。邻里之间互助的日子,主要是耕种收割之类。分到土地有个吃饭的依靠,加上手艺,董姓人家过得殷实。只是,总觉得融入不容易,所以格外谦卑。
时隔多年,作为流浪就业的我,也如董姓人家一样,中年入职新的单位,没有知根知底的故交,没有情感旧友,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和董姓人家融入新环境一样,谦卑度日,唯恐不周得罪人家。纵然小心谨慎,总有误解冲突,失去别人信任。落魄入职,感恩自不待言。日久,依然被土著居民视为外来,这就是中国文化深层的宗法结构和社会处事规则。我内敛张扬悲剧的人格,孑然一身的寂寞,可能是儿时习得。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0-12 01:43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