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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案选编(五)

已有 1764 次阅读 2023-2-1 00:10 |个人分类:中医|系统分类:观点评述

本案系国医大师伍炳彩诊治,是2019年疫情开始后江西省首例治愈的新冠肺炎患者,2023年1月网络首发于中国中医药临床案例成果库。

本案非常经典,是中医早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救治新冠肺炎的代表作。

患者某,男,38岁,江西新干人。2020年1月3日驾车至湖北洪湖,否认途中进入武汉市境内,于湖北荆州洪湖停留,1月5日驾车返回新干。1月8日出现发热、咳嗽,测体温39 ℃,经诊所抗感染治疗无效,1月13日至当地医院住院治疗。入院检查结果血常规:白细胞数:3.3×109/L,淋巴细胞绝对值:0.52×109/L,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6.81%,淋巴细胞百分比:15.72%;1月17日生化:肌酸激酶:287.5U/L,乳酸脱氢酶338.7 U/L。1月16日胸部CT示:双肺感染性病变。当地医院予头孢派酮舒巴坦钠、莫西沙星抗感染,奥司他韦抗病毒,氨溴索化痰等治疗,至1月18日患者仍发热且症状未改善。

1月19日早晨测体温38.6 ℃,为求中医中药治疗,于1月19日中午到达江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心病科就诊收入住院。入院症见:发热无汗,头昏,胸闷,干咳,活动后咳嗽加重,口干、口黏,进食量少,有饥饿感,食后感恶心、呕吐,全身乏力,寐差,夜间烦躁,二便平,舌质红,苔白腻,脉数。入院查体:体温39.0℃,患者半卧位,右肺呼吸音减弱,左上肺可闻及湿啰音。心浊音界不扩大,心率:100次/分,律齐,心音有力,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杂音。

我院入院后检查检验结果如下。血常规+感染三项:白细胞:5.00×109/L,淋巴细胞计数:0.68×109/L,嗜酸性粒细胞计数:0.00×109/L,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5.8%,淋巴细胞百分比:13.7%,单核细胞百分比:10.0%,嗜酸性粒细胞百分比:0.1%,C反应蛋白:120.7 mg/L,血清淀粉样蛋白A:267.6 mg/L,降钙素原:0.07 ng/mL,PT系列:D-二聚体测定:0.757 mg/L,凝血酶原时间:14.00 s;生化:谷草转氨酶:53.0 U/L,肌酸激酶:299.7U/L,乳酸脱氢酶:482.60 U/L,羟丁酸脱氢酶:278.00 U/L;血气分析(未吸氧):酸碱度(T):7.48,二氧化碳分压(T):41 mmHg,氧分压(T):57 mmHg,乳酸:1.2,碳酸氢根:30.5,标准碳酸氢根 :29.7 mmol/L,二氧化碳总量:31.8 mmol/L,红细胞外液剩余碱 :7.0 mmol/L,全血剩余碱:6.4 mmol/L,氧饱和度:91%。流感病毒抗原快速检测:甲型流感病毒抗原:阴性,乙型流感病毒抗原:阴性,真菌涂片:未检见真菌。本院复查胸部CT较1月16日结果感染面积增大且为散在斑片状影以肺外带为主。

入院后询问患者起病后症状表现,患者描述初期患者有明显恶寒、身痛、发热、无汗、乏力、不欲食,体温升高时以恶寒为主,使用西药退热药体温可下降,但不能下降至正常,体温以下午夜间高,早晨上午相对低。至就诊时症见:发热、无汗,头昏,胸闷,干咳,活动后咳嗽加重,口干、口黏,进食量少,有饥饿感,食后感恶心、呕吐,全身乏力,寐差,夜间烦躁,二便平,舌质红,苔白腻,脉数。进一步询问,患者还有口苦症状,口干但不欲饮水,饮水后欲吐。仔细四诊发现:患者面色淡黄而稍暗,舌质为稍红,未到绛红,苔薄白腻,以腻为主要印象,脉浮数稍弦,以寸脉浮数为主。

中医诊断:寒湿疫;西医诊断:肺部感染、病毒性肺炎不排外。西药治疗维持外院抗感染治疗方案。

1月19日处方:

醋北柴胡10 g、法半夏10 g、人参 6 g、蜜甘草6 g

黄芩10 g、生姜10 g、大枣 10 g、桑叶 10 g

苦杏仁10 g、连翘 10 g、滑石 10 g、茯苓 10 g、白豆蔻10 g

3剂,颗粒剂冲服,日1剂,早晚分服。

当天下午4时开始服用中药,服药后于19日22时体温降36.8 ℃。

1月20日查房患者无发热,胸闷症状稍有改善,恶心感减轻,舌苔脉象与入院比较无明显变化。

1月21日查房患者无发热,无恶心,饮水、进食后无呕吐,进食量较发病前少,乏力、胸闷减轻,咳嗽、活动后咳嗽加重,用力咳嗽可咳出白色黏痰。舌象无明显变化。患者咳嗽且痰不易咳出,色白质黏,拟在1月19日中药方剂基础上加减,处方:

醋北柴胡10 g、法半夏10 g、人参 6 g、蜜甘草 6 g

黄芩10 g、生姜 10 g、大枣 10 g、 桑叶 10 g

苦杏仁 10 g、连翘 10 g、滑石10 g、茯苓 10 g

白豆蔻10 g、川贝10 g、胆南星10 g、全瓜蒌10 g、橘红 10 g

3剂,颗粒剂冲服,日1剂,早晚分服。

1月22日查房患者无发热,精神好转,无恶心呕吐,进食量较前一天增加,乏力、胸闷进一步减轻,可自行下床活动,咳嗽,咳白黏痰,痰不易咳出。复查血气分析(未吸氧):酸碱度(T):7.46,二氧化碳分压(T):44,氧分压(T):69,乳酸:0.8,标准碳酸氢根:29.9 mmol/L,全血剩余碱:6.5 mmol/L,氧饱和度:95%。

患者经过两次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于1月22日确诊为COVID-19,1月23日转诊至定点医疗机构进一步治疗。1月23日转诊前患者病情稳定,体温36 ℃,精神较22日好转,稍乏力,可自行活动,无胸闷,无恶心呕吐,进食量增加,夜寐可,二便调。

后期随访,患者转诊至定点医疗机构后继续服用我院中药至1月24日,病情稳定,胸部CT较前好转,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阴性,2020年1月27日上午痊愈出院。 

赵按:中医药在人类未知疾病面前表现出了超强的活力和疗效,这是中西医发展到今天最本质上的区别。对于西医来说,如果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疾病,他基本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本案从湖北感染新冠后发热近半个月,西医束手无策,发现了肺部感染,使用抗生素无效,就差用激素了。这位患者不知基于什么原因如此的信赖中医药,更不知道有什么门路能直接住进伍大师的病房,总之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这又是一个长阳病例,应该是武汉原始毒株,坚持了两周,经西医治疗后病情仍在进展,很有可能发展成重症。在中医的眼里,那些指标能代表啥?只是一些数字罢了,用来评价病情发展情况就好,西医的活交给西医去干。我们看的是症状体征。本案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下午体温升高,晨起体温降低的情况,学过金匮的都知道,这叫日晡所发热,是体内有湿邪的表现,理应解表祛湿。大师的水平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患者出现了典型的柴胡证:食后感恶心、呕吐,全身乏力,寐差,口苦口干但不欲饮水,舌质红,苔白腻,脉数。故采用小柴胡汤为主方。而患者体内的湿邪为重及寸脉浮数,胸闷,干咳等犯肺症状,非常符合温病肺疟的指征,故最终采用小柴胡汤与杏仁汤合方加减。

效果是很明显的,一诊处方服用后当晚热退,第二天柴胡证得到了明显缓解,湿邪存内的症状更加显著,故二诊增加了化痰之品,整体症状明显改善,5日后痊愈出院。

本案自19日进行中医药治疗至22日核酸检测阳性转入定点医院,仅吃了3天中药,这三天的变化是里程碑式的。患者服用中药后立刻截断了病势,当日退热,成功阻止病情加重,24日在定点医院报告肺部影像学好转,核酸转为阴性,3天后研判痊愈,这既是患者个人的福分,也是中医药抗疫中的一次伟大胜利。

该文首发于本人个人微信公众号,文中所有医学相关内容仅供学术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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