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和指导博士生跨出职业生涯第一步

冯长根

      上文[1]讲了博士生导师怎样帮助和指导博士论文评审和答辩，本文谈谈如何帮助和指导博士生跨出职业生涯第一步。
      这种帮助和指导其实并不开始于现在。在博士生搞科研、做实验的已往日子里，你和博士生不仅愉快地一起工作、思考，在许多场景下，你引导博士生走进了一个被称为科学共同体的同行圈子，这是他职业生涯成败相连的网络，他从你的口中、交往中、甚至你有点嫉妒的语言中生动地了解了不少他今后的科研同行以及所在机构，本来这些名称和姓名无非只是他在项目调研中从文献中看到的符号而已。这些人，有的已经堪称熟人。不止于此，在人们的基本思考都认为把博士科研做到一流就一定能跨出成功职业生涯的第一步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告诉学生，现在的趋势是要看学生是否有博士后经历以及博士后研究的发展状况。本刊“主编心语”2011年另一个系列中讲到[2]：“现在看来，理工农医等实验科学方向的职业发展常常不仅仅由研究程度本身决定，还由是否获得博士后职位和博士后研究的发展决定。”你或许已经在为即将毕业的博士生找到一个博士后职位付出许多努力，这种帮助和指导是值得的，也是一种雪中送炭的行为，因为多数博士生会在跨出职业生涯第一步竞争一个博士后职位时力不从心，而导师可以弥补这种欠缺。
      即使是博士生在找到从事科研的工作后，博士课题及他所受到的训练依然影响着他的职业发展。这里有一个令人高兴的现象，可以把它称为“五年规律”[2]，也就是说，在一位博士生毕业后，若他继续从事专业研究，那么他在博士期间所达到的成就，会让他在今后的研究中在5年内（甚至更长时间）仍然处于研究的高水平和高峰。这样的题目往往是博士生导师和博士生共同选择的，虽然这样的帮助和指导在博士生攻博之初就已经完成了。导师在毕业时对学生的学术鼓励仍是十分有益的，这会促使他十分清醒地利用好在博士课题中取得的优势。
      从上述两个方面，可以看到导师对于博士生未来的职业至关重要。的确如此，博士生和导师之间的工作关系可能在提交论文和授予学位后延续多年。博士生授予学位或者毕业，只是对他人生某个时刻的一个命名，与此前、此后同样的称谓一样，都只是一个瞬间而已。重要的是，导师和学生是科研上的同事。这样的关系，从录取他为博士生时就开始了，一直在延续。你若这样认识，对于博士生的职业生涯是十分重要的。
      具体帮什么呢？本文谈一谈推荐信。即使是新成为博导的，也一定有过帮助毕业博士写推荐信的经历。事实上，导师常常有可能在科学共同体的一些事务上成为对学生有帮助的推荐人，一位专业推荐人。提供推荐信，是几乎所有学者的重复不断的重要工作。有人可能会认为看不出其中的重要意义。这其实和评审期刊论文等工作是一样的，对于一个学科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意义。我们对同事负有义务，确保合格的论文得到发表、合适的研究获得资助、合适的人员获得任命。同样，我们对自己的学生和以前的学生负有义务，确保激发他们最大的潜能，并获得很好的职业发展。对导师来讲只是一封推荐信的小事，对于学生来讲都是事关职业发展的大事。
      推荐信表达了导师对自己学生的判断，值得认真去写。文字和语言的数千年演化，已经使这种判断的书面表达产生了十分丰富的表达方式，某种写法对应积极和热情支持，另一些写法可以对应保留的态度。导师也会在不经意间在推荐信中因过于犹豫不决和低调，向对方传达了负面的意思，即使本意确实是肯定的。让更有经验的同事看一看草稿是合适的。如果以英文为学生写寄往国外的推荐信，给美国的学者写得态度热烈，甚至赞为“曾经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他们不会反感，但给英国的学者写，过多的最高赞美之辞反而损害申请人。通常，无论中文英文，推荐信的读者习惯于“体会言外之意”，破译其中“密码”，因此写信人需要理解约定俗成的说法。由于疏忽或者以为不重要而遗漏什么，可能不经意间将申请人置于不利的境地。漫不经心的推荐信也会造成贬损。如果申请人去面试的是讲师职位，推荐信却没提教学能力，这就使推荐信说服力不够。在多数这类信中，不要忘了提被推荐人研究的原创性和对学科所作贡献的重要性，否则反而有害。
      导师不可能只是学生第一份工作的推荐人，这种义务可能持续多年。导师和博士之间常常是持续不断的关系。成功博士的成功导师可以在他们整个学术生涯中提供合适的推荐信。我的第一本中文专著在科学出版社出版时，我的导师还为我写了序言（这也是一种推荐），此时离开我毕业和回国已经接近5年。

参考文献
[1] 冯长根. 怎样指导博士生打下走向成功的坚实基础(16)[J]. 科技导报, 2011, 29(32): 83.
[2] 冯长根. 再谈博士生如何夯实成功科研生涯的基础(16)——18个你必碰到的场合之十六: 找第一份工作[J]. 科技导报, 2011, 29(31):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