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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欢芦苇,喜欢她的质朴,喜欢她的摇曳,喜欢她的生命力,更喜欢她安安静静、茫茫郁郁、平平凡凡;喜欢在不同的季节,行走在芦苇簇拥的木质栈道上,静听苇叶窸窸窣窣,在风中交谈;喜欢有芦苇参与的自然画面:湖水、芦苇、野鸭、天鹅、斑头雁------很早就想用文字表达我对芦苇的偏爱,却一直没有动笔,倒是拍了不少芦苇照片,刚才选择照片时,仿佛又在和芦苇对话,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心情不同感受,海量照片,尽在文件夹,对芦苇的更多赞美,亦在文字之外。
“半城芦苇半城塔,一湖芦花塞江南”是对河西走廊历史名城“张国臂掖”之文化与自然风光的写照。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我就喜欢上了湿地一望无际的芦苇,春夏秋冬、黄昏黎明,都无比眷恋、时时向往,置身其中,观其摇曳多姿,听其轻声细语,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内心无比宁静。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面对朴实无华、安安静静的芦苇,植物学家也许会考证其所属科系,生态学家可能会研究其与环境系统,而我感受到人与自然须臾不可分离,蕴含人文的自然时刻影响着人的生存状态。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一种性情和境界,与专业无关,与学历无关,也与收入无关。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2015年元月份,我去湿地看芦苇,正好遇见农民在火烧芦苇,随手拍摄了这张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芦苇的舞蹈,燃烧的枝叶,根还深深地在水里泥里,待到春风度过玉门关,葱绿的芦苇又会长满湿地。(现已禁止焚烧芦苇,割下来的芦苇成捆堆放)
任何生命都有尊严。喜欢芦苇,是因为喜欢其默默无闻、不事张扬,平平淡淡、装点自然。与芦苇擦肩而过时,我会想:是不是有时候,我们花了很大代价,只换取一个小小成果,这成果可能只是一个赞赏的眼神,一句肯定的评价,一个体贴的动作,一份应有的尊重。然而,有的人获得这些,却多么不易!在那些稍微久远的日子里,在那些更加封闭的环境中,尤其如此。记得小时候在老家,听闻邻里亲戚有不堪重负的青年或中年女性跳崖、上吊、喝农药等,听上去很瘆人,但的确是那些年、那些事,而结局是,有的被救,还会再寻短见;有的人则永远地去了------那是物质匮乏和精神贫困交织的年代,人的性情、尊严、灵魂无法自由呼吸;当下的时代,物质充裕让人们羁绊少了,选择多了,忍耐弱了,个性强了。
与其说是喜欢芦苇,还不如说是喜欢走在芦苇簇拥的栈道时那份内心的宁静与闲适。这时候,我常常会想一些平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比如,人为什么那么痛苦?或者说,生活在某地的某些人为什么活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们的灵魂为什么会煎熬?是因为他们既想做自己,又想逢迎别人?既想满足物质上的充裕和富足,又想拥有精神上的愉悦和放松?既想拥有体制内的稳定和荣誉,又想得到体制外的自由和多元?再如,一个被妻子(或丈夫)时时嘘寒问暖的人,他们有灵魂上的交流和融合吗?是真正的幸福吗?还如,一个人的承受力到底有多大?一个人的心胸到底有多宽广?等等这些不关乎生存、不关乎实际的“无用”问题。
由于湿地和芦苇是这座小城的自然魅力,所以外地朋友来河西,我定要带他们徒步湿地。2015年6月30日,曾经同窗十年的老同学远道而来,与上海的高温炎热相比,老同学对张掖湿地的湿润舒爽赞不绝口,我也忍不住写了《相逢是首歌》。
六月湿地美,苇叶连天际。
喜迎远方客,相逢浓情意。
古寺沐微雨,古城浴夏风。
遥想金城别,欣聚甘州地。
莫道路途远,今日终聚会。
莫问前路殊,同窗永相忆!
除了观赏、构成美好生态之外,芦苇还成为美食必备的辅料,那就是清爽美味的粽子,几乎是我每年端午节必做食品,去年端午节前摘好苇叶,暑假才得以包粽子。还写下小诗一首附制作过程图片,但凭青青苇叶,就知粽子清香。
粽是情
露重采苇叶,碧绿透清香。
天晴摘小枣,玲珑不忍尝。
晾晒窗台上,不觉过端阳。
暑期有闲暇,粽情得飞扬。
清水煮粽叶,泉液灌米浆。
巧手绕苇丝,香粽细品尝。
冬天的芦苇亦是有生命力的,她们明艳、靓丽、温暖、祥和,飞雪、野鸭、冰湖、流水、倒影,看不尽的风景,写不完的芦苇。
《走廊冬韵》
北国之冬亦娇媚,小桥流水映芦苇。
河西之韵最湿地,半是江雪半涟漪。
凭栏眺望思古今,微波粼粼清风醉。
慨叹自然育万物,野鸭悠悠成双对。
最是寂寞垂钓处,更有孤独牧羊地。
莫道隆冬少生机,且看春来发绿意!
待到芦苇被做成苇垫,又是野鸭、天鹅和斑头雁们的乐园。
喜欢芦苇,就像喜欢平凡的自己;喜欢四季芦苇,就像喜欢自己的不同情绪;喜欢行走在芦苇间,就像喜欢自己前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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