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很传统，我也一直在疑惑，今天又疑惑，是读了吕品老师的《扭曲的时间》（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333102&do=blog&id=625233），关于时间感觉的故事很有意思。“我们已经知道大脑中至少有4个部位与对时间的感知有关”，那么，是不是能区分大脑的时间感觉与空间感觉呢？如果真是那样，“时间”的意义就更加实在了。

物理学不关心人感觉的时间，但时间还是“被感知”的——通过物理过程，其实也应该包括大脑活动的过程，只是还写不出它的方程。物理学实验（不论实体的还是思想的）都是空间隔离的（所谓孤立系统），有时还屏蔽电磁力，抵消引力（加速系），但似乎没有“隔离时间”的（尽管可以说时空是一个四维的连续统）——隔离的系统的物理过程和孤立系统的人一样，会经历（或感觉）不同的时间流。如果请不同的人在那个冰窟里独居，我想各人的感觉也许是不同的，不知是在某个平均感觉流左右波动，还是存在很大的涨落，直觉以为后一种情形可能性较小，但似乎更有趣。

在生活中，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时间感——有时是心理的，有时可能真是物理的，我们对它似乎只有心理学的认识，就像老爱给人解释相对论讲的那个笑话一样。

有人问赵州，“十二时中如何用心？”赵和尚回答说：“汝被十二时辰使，老僧使得十二时。”这样的话通常解读为勤奋用功，能做时间的主人，而不像孔夫子那样盯着流水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更有趣的是它说明了时间的“被动”。

时间与空间的区别，有一个很好的指标——虚数i（负1的方根），这不仅是因为我们构造四维时空时要为时间轴乘以一个I（将平直的Euclid几何变成双曲的Minkowski几何），还因为量子系统只有在时间反演和复共轭情形下才是对称的。照这样看，数不是虚的，时间也许是虚的。越想越糊涂，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从基本概念里删除——现在有的理论就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