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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道德泥潭的哈佛医学院

已有 10931 次阅读 2009-6-12 23:40 |个人分类:学术和造假|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哈佛, 学术造假, Harvard, 不端, Misconduct

Harvard Medical School in Ethics Quandary
 
        最近在网上读到了一篇原发于纽约时报(NYtimes.com)的文章。文中对哈佛医学院学术道德的堕落进行了谴责。感慨曾几何时,世人仰视的哈佛,已深陷在道德泥潭中不可自拔。
        文中说:“哈佛医学院最近被全美医学生联合会给以“F”的评价。该组织主要针对医学院控制和监管来源于医药产业资金的能力进行评级。哈佛医学院的竞争对手们获得的评价要好一些,宾西法尼亚大学获得“A”级,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大学获得“B”,耶鲁大学则得到一个“C”。
      
联系“发生在哈佛医学院的一起严重学术造假”一事中,哈佛医学院主管科研诚信的副院长Margaret Dale和相关官员,千方百计,包庇学术造假。哈佛医学院为了金钱利益,已堕落到了基本放弃对学术不端的控制和监管。
        排名第一的哈佛医学院,在美国医学生心目中,在如此重要的学术诚信指标上,已坠落至不及格的“F”级。
         可能会有一些不知情的国人觉得匪夷所思。但美国医学生们告诉公众,这是实情。
       
在文中结尾,《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前主任编委Marcia Angell博士说,,“如果哈佛这样的学校都不能遵守行业道德规矩,谁还能?”
 
陷入道德泥潭的哈佛医学院(ZZ)
Matt Zerdan现在是哈佛医学院一名四年级的学生,他回想第一年在哈佛医学院的药理学课堂上,教授好像过多地讲述了降脂药物的好处,却不理会学生对药物副作用的提问。
   Matt Zerdan的很多同学也有同感。
他后来从网上得到的资料验证了这种感觉——那位教授不仅是哈佛医学院的全职工作人员,还是10家公司的收费顾问,其中包括5家生产降脂药物的公司。他说自已感觉受到了冒犯:“我认为,这位教授传授给我们的信息是带有倾向性的。”
   Matt Zerdan等学生的反感情绪在不久前演变成了一场全校性的大型运动,200多名学生和有同感的教职员工参与其中,要求在哈佛医学院的17家附属教学医院 和研究所中降低医药产业对他们的课堂和实验室的影响。他们认为这些来源于医药产业,帮助建立学校世界性地位的资金实际上会损害学校的声誉,影响学校的教学。
   这一由哈佛医学院师生发起的活动使哈佛医学院陷入了备受争议的“药企门”旋涡,也将迫使哈佛医学院对博士和研究者采取更加强硬的“利益冲突政策”。
  哈佛医学院最近被全美医学生联合会给以“F”的评价。该组织主要针对医学院控制和监管来源于医药产业资金的能力进行评级。哈佛医学院的竞争对手 们获得的评价要好一些,宾西法尼亚大学获得“A”级,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大学获得“B”,耶鲁大学则得到一个“C”。
  学生们认为学校应该对此感到不安。
  哈佛医学院确实已经在这个方面落在了后面,许多教授和管理人员认为主要原因在于:首先,哈佛医学院的教学医院不完全属于医学院,其改革非常复杂;其次,该学院院长刚刚上任,而前任院长是医药产业的积极推动者,并长期担任一家大型制药公司董事会成员;其三,对这种资金的突然打压,可能会使学院在资金和人事方面造成损失。
  而一些可能发生的难堪局面,诸如,联邦启动对几位重要教授关于“利益冲突”的调查,马萨诸塞州的新法律将实施——所有医生必须公开医药公司赠予的超过五十美元的礼品等,也对哈佛医学院造成了强大的压力。哈佛医学院变革迫在眉睫。
  上任不久的院长Jeffrey S. Flier认为必须学习其他医学院的好经验。2009年1月,他宣布成立了一个19人的委员会重新检查学院的“利益冲突政策”,委员会中包括三名学生。领导该委员会的是前任斯坦福医学院院长David Korn博士,四个月前他在哈佛上任担任副教务长,去年他曾帮助全美医学院联合会起草了一个医学院“利益冲突政策”的草稿。
  哈佛学生的一项诉求已经实现——所有的教授和讲师必须在课堂上公布和自己有商业联系的医药公司,这是其他医学院都还没有实行的一项政策(一个教授在课堂上公布了47家与自己相关的公司)。
  24岁的Kirsten Austad是一位哈佛医学院一年级学生,他也是此次运动的领导者之一。他认为:“哈佛必须树立自己的声 誉,我们不能在进入医学领域的初期就被灌输这些越来越商业化的专业知识。”
  David Tian同样是一位一年级的学生,他说:“在来哈佛之前,我对医药公司影响医学教育之事并没有概念,现在看来有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存在,许多信息以教育的名义提供给我们,但实际上带有明显的商业痕迹。”
  学生们说,他们担心制药产业近几年的丑闻——包括一些刑事犯罪、大额罚款、发表有倾向性的研究论文、不当的市场宣传等,都会对医学专业造成错误的影响。学生们认为,比起其他医学院,哈佛在监管潜在的“利益冲突”方面缺乏警觉性。
  但哈佛医学院的Flier院长却有自己的难处:学院从政府和慈善基金会接受资金,但也同时接受很多医药公司的资金。他不想也不能收紧这个口 子,“学院资金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是产业资金,但必须正确使用。”他说。哈佛医学院的许多官员认为来自产业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因为经济衰退导致广大的捐赠人捂紧了腰包,学院接受的捐赠自从2008年7月以来已经损失22%。
  哈佛医学院目前没有能力统计所有医药产业流向学院的资金。已经知道的是,在来自制药公司的资金中,去年有超过860万美元用于基础研究,300万美元用于校内的继续教育,但绝大多数资金都给予了哈佛医学院相关教学医院的教授们,院长办公室没有办法跟踪全部记录。
  但没有人怀疑许多哈佛医学院的教授可以通过咨询和讲课从医药公司获得数万或数百万美元。根据该学院的公开透明政策,8900名教授中已有 1600名教授和讲师向院长办公室发出公开声明:自己或家庭成员和某个与自己教学、研究或临床业务相关的公司有商业来往,其中149人和辉瑞有关,130 人和默沙东有关。
  然而该学院的公开透明政策并不要求员工们提供讲课费或咨询费的具体数据,只要求提供一个大致范围,如“超过3万美元”。对于许多领导基础研究、教学或临床研究的专家,该政策会有一个大致的限制——每年不超过3万美元的股票或每年2万美元的费用。但对于公司提供的奢侈礼物如免费晚餐、门票、旅行等 并没有具体限制。
  来源于制药公司的资金还包括:产业资金捐助的学校基金会,比如三个由睡眠研究公司赞助的超过800万美元的基金会;激励奖金,如以百时美施贵宝 公司命名的5万美元的员工奖金;奖学金,如辉瑞公司每年出资100万美元奖励20名医学博士,鼓励他们进行一项为期两年的临床研究并获得哈佛医学科学硕士学位,其中包括学习一些辉瑞公司科学家讲授的课程。
  现任哈佛医学院院长的Flier博士,之前也接受过百时美施贵宝公司旗下5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他还是三家生物技术公司的高级顾问,但他说他已经结束了这些商业联系,并且没再有新的产业联系。
  Flier和他的前任B.Martin博士形成了鲜明对比。哈佛允许B.Martin在领导医学院期间长期担任百特公司的董事会成员,百特公司 每年支付给他的薪水高达19.7万美元。B.Martin目前仍然在哈佛医学院任职,是哈佛神经研究中心的创建者和联合主席,主要研究退行性疾病。他至今仍然在积极寻求产业资金来进行研究。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师生都反对医学院和医药公司的联系。与Matt Zerdan等师生的态度不一样,哈佛医学院学生中有一个更小的团体,征集了100个签名,主要目的是支持哈佛医学院内继续保持产业和医学的联系。
  22岁的Vijay Yanamadala是这个团体的领导人之一。他认为,“来源于产业的资金先天具有偏向性的说法是有问题的。”
  鼓励他们的是Thomas P. Stossel博士,他曾经担任默沙东、BIOGEN IDEC和DYAX等公司的高级顾问,写过许多科研和产业联系的文章,他认为如果真实地来看,产业和科研之间的联系产生的好处远远大于害处,哈佛医学院绝对可以从产业中得到更多资金,并且会非常容易,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发掘机会。
  26岁的哈佛医学院二年级医学生Brian Fuchs认为,制药公司对许多重要医学成果有很多支持。他指着哈佛医学院附近一座12层的楼说:“实际上,默沙东一直在那里。”
  2004年,默沙东公司在哈佛医学院新的医学研究中心附近建立了一个公司研究中心,而且在哈佛医学院内也作了很多工作,如帮助建设 Glimcher博士领导的免疫研究室。同时,Glimcher博士又是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的顾问委员,2007年她从百时美施贵宝公司获得27万美元收 入。
  Glimcher博士认为,来自产业的资金不仅是正确的而且是必要的。她在最近一次学生和员工关于产业联系的论坛上说:“如果没有产业资金的支 持,我们将没有办法建立实验室的骨干队伍。”默沙东公司希望她的团队可以帮助公司开发Fosamax的后续产品。Fosamax每年有30亿美元的销售 额,但是其专利于2008年到期。
  然而,对此,《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前主任编委,哈佛医学院教授Marcia Angell博士则认为,医药产业的利润动力不符合医学研究的科学目的,许多产业联系不仅需要公布,更需要禁止。许多教授对此非常支持,他们认为很多医学院现在和制药公司之间已经签订了一份“浮士德契约“。
  “如果哈佛这样的学校都不能遵守行业道德规矩,”Marcia Angell博士说,“谁还能?”

(本报道英文原版出自New York Times, http://www.nytimes.com/2009/03/03/business/03medschool.html
         中文版本转自搜狐网站)

Harvard Medical School students like Kirsten Austad, left; Lekshmi Santhosh, Kim Sue and David Tian, members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Student Association, object to the influence of drug companies in the school’s educational curricu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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