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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脱了一层皮”。这是一位博士在回答我对其作业评语时的一句话。
到底什么样的情况算“脱了一层皮”?
作为文革期间的化学系毕业生,文革后考第一届自然辩证法研究生,师从自然辩证法界名
然而当年,把论文初稿呈交导师,导师阅后的回答也是3个字:看不懂。只有化学,没有哲学!
回家,将立体声的两个喇叭一左一右放置在我的两侧,然后是贝多芬的“皇帝”。置身于强大的音流之中,暂时忘却论文。母亲还有姐姐嫌声音太吵,父亲平素在家中通常说一不二,此刻无语。当时,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脑。几乎查遍了上海高校和上图有关化学史的资料,然后把史料抄在一张大的白纸上再贴在墙上。听一段音乐,到墙跟前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又缺失什么,然后再去图书馆,有了新的资料,再抄到纸上,或修改线索,或填补空白之处。这张纸涂改过多,难以辨认,再抄到一张新的白纸上,然后再改。到换到第5、第6张纸时,渐渐的,导师感到我的修改稿其中有可取之处,予以点拨。直到有一天,导师说,我看出门道来了。
论文终于通过,我恢复常态后,父亲说,在我为做论文“发狂”的那些天,家里人包括他自己,谁都不敢作声。是全家在陪我“脱皮”。
虽然如此,未必就能算是“脱了一层皮”。
我的论文题目是:化学史中的V型曲线。在论文中形成的观点,成为我日后学术的一个重要支柱,并由此扩展开去。从本体出发,持历史的视角,更成为我研究的基本出发点。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我现在的所有研究成果都奠基于此。这是我的“始基”和“本原”。
终身受益,未必非要“脱一层皮”,例如偶然的机遇,金庸的小说常有这样的情节。但是如果真的“脱了一层皮”,那么就一定终身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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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6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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