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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图腾》四问

已有 6065 次阅读 2009-6-24 20:59 |个人分类:特别推荐|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现代化, 传统文化, 天人合一, 狼图腾

在“金融危机之‘危’与‘机’”——全球产业链与功能耦合的视角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27041”与“续:金融危机之‘危’与‘机’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27199”中,笔者引用了《狼图腾》中的事例。《狼图腾》中包含了丰富的科学技术哲学的素材。此文系笔者在3年前写成,其中的观点或许尚可一阅。在文学作品与科技哲学的碰撞中,也可能既为文学评论提供新的视角,也为科技哲学提供新的研究领域。所谓“四问”,分别是:《狼图腾》是科学发展观的样板乘着吉普车的特等射手如何与狼“天人合一”?狼性还是羊性?以及传统,还是后现代?

一、《狼图腾》是科学发展观的样板?

草原及生活在草原上的各种生命,人和狗、狼、驯养的牲畜、老鼠、旱獭、黄羊、野兔和草原,彼此间构成相互耦合的系统。例如黄羊吃草,其本身成为人与狼的食物;狼吃旱獭、黄羊、野兔,捕杀人豢养的马和绵羊,同时又被人捕杀;如此等等。真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每一个环节都要把自己的能耐发挥到极致方能生存,与此同时也就维系和强化了整个链条。

每一个环节的能耐不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它们既互相利用,又彼此制约。要是那一只黄羊或旱獭自行其事,不仅不能在草原上生存,而且也为自己的族群所不容。被陈阵收养的小狼即使未被拔掉牙齿也不能回归自然。由于没有在狼窝中滚大而失去了“语言”功能,面对父母的深情呼唤,小狼自说自话而被族群遗弃。既回不去,又不愿被驯养而进入如狗这样的世界,因无所适从而终结生命。杰克·伦敦笔下的马丁·伊登最终也是这样的命运。在所有的环节中最重要的就是草原,草原直接或间接地养育了在它之上生存的一切生命,从人一直到最令人生厌的草原蚊。正如老牧民毕利格说,在蒙古草原,草和草原是大命,人与其他动物都是小命,小命要靠大命才能活命。

在草原上,同样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人和狼之间构成既合作又竞争的复杂关系,人既要遏制狼与之竞争的一面,又要保护后者与人合作的一面。人与狼之间紧密的相互嵌入,构成了塑造和被塑造的关系。既有人对狼的敬畏;也有狼对人,特别是对人的原始的技术产品如铁蹬碰撞之声和套马索的畏惧。原始天人合一就是特定的人如游牧民族对于其特定的生存环境如草原和狼的深深嵌入,包括人与自然之间特定的联系方式,竞争与合作方式,以及在特定自然环境和条件下的生活样式。

这样的关系越是牢固,越是特异,对其中各方的束缚也越严格。人和狼的功能在发挥得淋漓尽致之时,彼此间以及对草原的依赖也就难以割舍,并尽力保护对它/他来说生死攸关的环境。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草原狼对黄羊和旱獭的习性,对风向和雪原的捻熟,头狼的经验和威严,以及狼群严密的组织和彼此间的沟通,等等;正是对人、黄羊等的高度适应造就了狼和狼群的结构,由此发挥出这般功能,成为仅次于人的草原霸主。狼向往自由,拒绝一切束缚,不过它真是自由的吗?狼受到草原和草原上各种生命的深刻制约,其功能高度特异。

人本应以及可以自由选择,这正是人超越动物之处,然而在草原上,人却受到制约,特别是因受到狼的严重制约而失去自由选择的权利。作家张抗抗认为,《狼图腾》透露出朴素的科学发展观,对今天的可持续发展同样具有深刻的参考价值。她可能没有看到,面对亘古不变的草原, 小说的主人公陈阵“每天总有苏武牧羊那种孤独苍凉,人如荒草的感觉,挥之不去,侵入膏肓。陈阵常常觉得自己老了,很老了,比苏武还要老。千万年的草原一点都没变,人还在原始游牧,还在与狼争食,争得那样残酷,那样难分胜负。……如果那天在草原晨雾中,手持节杖的苏武,或是披着兽皮的猿人向他走来,他都不会吃惊。……额仑草原的时间是化石钟,没有分秒点滴漏出”。陈阵陷入沉思。“难道万年草原保持原貌,停滞不前,草原民族一直难以发展成大民族,也与狼有关”?“草原狼搅得草原人晨昏颠倒,寝食不安,拖垮了一家又一家,一代又一代的女人”。“至少狼群的进攻,给牧场每年造成的……损失,使牧业和人业无法原始积累,给人畜始终停留在简单再生产水平,维持原状和原始,腾不出人力和财力去开发贸易、商业、农业,更不要说工业了”。而游牧,大地母亲是舒服了[1],可“孩子”呢?定居,城市是文明之舟;游牧则挡住了人前进的步伐。是狼剥夺了人自由选择的权利,狼强迫人与之彼此嵌入,使人沦为与狼共舞,与狼为伍。《狼图腾》作为“环境文学”是可取的,草原上未必发展工业,人也不是中心,但毕竟应摆正人在其中的位置。《狼图腾》所描绘的难道就是人所企盼的景象?此情此景真的协调吗?协调的目的是发展。在这样的“协调”中人能得到发展吗?《狼图腾》是科学发展观的样板?

二、乘着吉普车的特等射手如何与狼“天人合一”?

小说的后面部分是城里人、军人和民工等对草原的大举“入侵”和对草原致命的破坏。吉普车和特等射手围猎的段落给人以极其深刻的印象,其威力“完全超出陈阵和额仑草原狼的想象”,不到一小时,头狼和主力就被干掉。“它们可能从未遭到过如此快速致命的打击。剩余的逃出边界一定不会再回来了”。“草原上狼的神话在先进的科技装备面前统统飞不起来了”。作者和(或许所有的)评论者都对此持否定立场,然而问题不止于此。

首先,否定是否就意味着维持原始的面貌,由维系游牧文化来保护草原?我们已经看到草原文化的停滞。没有科学技术的发展,没有文明的积累,只有人与自然原始的契合、嵌入。天不变,道亦不变。狼不变,人亦不变。一旦狼被“斩尽杀绝,……一个民族的图腾被毁灭,这个民族的精神可能也就被扼杀”。然而,随着人类掌握的技术越来越先进,越来越建立于人工自然——人类学意义的自然界(马克思),而不是自然界的基础上,人因此也就越来越超越自然界,远离自然界。人由与狼、牲畜、老鼠、旱獭、黄羊等的耦合到与吉普车、狙击步枪,与计算机和互联网的耦合,并在耦合中形成新的社会组织和新的性情。陈阵也好,巴图也好,巴图的后代也好,不可能永远循着祖先的足迹。草原不可能由维系游牧文化来加以保护。固然,人需要一再回到自然之中,需要寻根,在自然中汲取力量和灵感,但这不是基于生理和生存的需要,而只是审美和情感之需。

    其次,随着人越来越超越自然界,狼却没有。人生而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没有鹰的双翅和狼的利牙,在生物链上没有明确的位置,生存机会不确定,却拥有潜在的一切可能。人必然随技术的发展而发展,在这一过程中获得自己的属性。不存在永恒不变的人性。人的本性就在于他没有本性。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不确定,虚无。普罗米修斯盗火把人的本质与技术联系在一起。技术是人的本质构成的基本要素。“人是政治的动物”,“人是城市的动物”,以及“人是理性的动物”,等等,从根本上说,人是技术的动物。从套马索到吉普车与狙击步枪,这就是人从根本上超越狼的原因[2]。为此,狼是否也应为自己设立一个“人图腾”?如果它真是如此神奇的话。

    由此引出的问题是,一边是拥有日益完善的技术而越来越超越自然的人,另一边是基本上停留于原有系统中的狼,至多领略到铁蹬碰撞之声和套马索的威力,还有老鼠、旱獭、黄羊等。两边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对称,而且越来越不对称。对于驾驶员老刘、徐参谋和特等射手来说,如此的小菜一碟,又如何能感受到狼的力量和强悍?或许根本都没有与狼过招,甚至与狼犀利的目光对视的机会。由此能学到狼的性格,领略腾格里的意愿吗?因而也就不可能达到如陈阵这样的体验和深度。就此而言,《狼图腾》中最大的宝藏就是作者亲身的“触及灵魂的”体验。后人和他人恐怕再也不可能有这般的“天人合一”之感了。对于另一边来说,或许狗和绵羊的命运才是狼们的归宿。发人深省的是,古往今来,在人不断超越自然之时,只有包括狗在内驯养的牲畜才得以始终与人“协调一致”,由野生到驯养再到宠物。这似乎揭示了一个“秘密”,只有驯养,方能一致,“合一”。作为狼图腾对立面的藏獒就是典型。君不见,那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其中的野兽即使如狼这样“自由”者,实际上也是在“保护”之中!保护,说到底只不过是比较宽松的驯养而已。可是,难道这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天人合一?现代人既不可能体验游牧民族这般的天人合一,也未必希望与被保护者天人合一,那么,现代人究竟追求什么样的天人合一?

三、狼性还是羊性?

小说中备受争议的是狼性和羊性,作者以此代表传统的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传统文化的源泉之一是,各民族在远古时期由于特定的自然生存环境而逐步形成了各异的生活样式,如农耕文化和草原文化。传统文化直接建立于自然界的基础之上,表明自然对人的制约。天人合一,物我不分,崇拜各自的图腾。用科学的历史观和方法去看,图腾现象不过是人类初生时期的一种蒙昧表现。由此可以把传统文化称为“自然文化”(请见:论科学与文化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35198;科学的代价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34913),人类尚未从自然界的母腹中分离出来。自然界中千差万别的大山、河流、海洋、平原、湖泊成为各个民族传统文化的根源,同一民族的个人拥有同一个生存空间。各民族正是从这些不同的源泉中形成对世界的特殊认识,采用特定的思维方式,并且从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特殊的生灵,或狼或羊或虎或象,由曾经发生过的特定的与自然之间的事件,如陈阵亲身经历或目睹的人狼大战、狼羊和狼马大战等,提取对他们的生存至关重要的意义,形成相应的价值观。正是这种各具“特色”的根源系统使得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具有不可化归的独特性,对农耕还是草原民族都是如此。于是,就各民族来说,形形色色的传统文化并无所谓优劣之分,最适合于自己居住、生活、劳作和繁衍的自然地理环境和资源的文化就是最好的文化。

无疑,各民族的文化和图腾所对应的或狼或羊或虎或象,其天性各有所长,各民族取长补短是题中应有之意。问题是,其一,不仅狼和羊,万类霜天皆有可取之处,“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还有“松树的风格”,“昆仑山上一颗草”,当然还有藏獒,甚至无生命的石灰石(如于谦的“石灰吟”)。取得尽吗?其二,又有谁说得清楚,狼或羊究竟有什么性情,说出来,又会得到多少赞同?首先,所提炼的狼或羊的性情是属于个人或氏族、部落的嵌入的编码知识(编码知识和隐性知识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11942),带有浓厚的地域甚至个人因素,往往见仁见智,其典型是传说。这种情况在蒙古民族等的口传文化中更为典型。没有同样经历的其他民族很难有此体验而不会完全认同[3]。其次,这些性情带有或多或少主观、拟人色彩,往往用比喻、格言的方式表达出来。在今天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字上还可见到这一特点。诚然,《狼图腾》提供了狼看待羊的独特视野,给农耕民族以极大的震撼。小说中对狼和其他动物的描写,尤其是头狼、母狼召唤小狼的段落,真是感人肺腑。然而激情必然消退,在“燃烧”之后的岁月便只能期待下一本《狼图腾》。可是,还会有下一本吗[4]

既然在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两种传统之间并没有共同的平台,于是狼性与羊性间的争议也就不足为奇,同时也就不再必要了。草原民族和农耕民族各自的文化都难以穿透其他文明的壁垒。这是因为他们依然嵌入于特定的自然历史背景,只有最具普遍性的知识方能穿透各种传统文化的独特性和历史性而成为全人类的共同基础。只有现代性方能不带偏见地完成对各种传统的批判,为各种传统的沟通构建统一的平台,并为传统的延续提供共同的基础。

笔者同意作者关于农耕文化的大部分分析。在世界历史上,自由从来是弱者的灾难,独立一直是顺民的畏途,这样的观点至今仍可见诸于成龙关于中国人是需要管的这样的言论中千年的儒家文化,使大多数人匍匐于帝王的脚下,期待清官的降临;几十年的计划经济,使国人畏惧权力的淫威,即使狼性的代表毕利格老人,也不是拥有权力的包顺贵的对手。面对权力,毕利格的狼性安在?因此,当代中国的根本问题是包括草原民族在内的中华民族的启蒙,用理性让自己摆脱被监护、禁锢和遮蔽的状态,这就是人的现代化。

四、传统,还是后现代?

在对小说的争论中,人们对作者本人备感兴趣:生态或环保主义者、传统的批评者,甚或“一个被草原文明征服的汉族知识分子”。

无疑,姜戎呼唤保护生态,批判传统,问题是站在什么视角,上文已作了分析。姜戎或陈阵当然远高于游牧民族。牧民对草原和生态的认识停留于经验的水平,毕利格老人达到相当的高度,即使如此,这些知识随着他的天葬而烟消云散。游牧民族的知识还大量假借腾格里的名义。凡是他们觉得不能更改,受到过报复(恩格斯)的事件,在牧民看来便是违背腾格里意愿的“报应”,使之变得神秘进而神圣,成为某种原始宗教。腾格里知道一切,腾格里主宰一切。对事件和过程只能顶礼膜拜,而研究则是亵渎宗教情感,亵渎神灵。但从北京来的知青陈阵接受过基本科学训练,他清楚地知道,“狼的行踪如此神出鬼没,如果不亲手养一条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活狼,他对狼的认识只能停留于虚无玄妙的民间故事、或一般人的认识水平,甚至汉族仇视狼仇恨狼的民族偏见之上”。怀着“对深奥玄妙的狼课题的痴迷”,陈阵终于掏到小狼,在而后的观察中逐步比牧民更多地了解狼的习性。同时也发现,他和杨克的“科学研究,一开始就碰上了研究条件不科学的致命问题,……也许这个科学实验早已埋下了失败的种子”。陈阵对小狼的观察和实验得罪了绝大部分牧民,这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陈阵后来又冒着风险燃烧狼粪,发现狼烟是用狼粪烧出来的权威和流行的说法,纯属胡说八道欺人之谈,而陈阵偶尔对游牧文化的反思更体现了他高过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几千年的游牧民族。遗憾的是,作者本人并未看到这一点,在上山下乡的日子里越来越深地与狼的相互嵌入时退回到原始的天人合一。在感受自然、敬畏自然,学习狼性之时一再地崇拜和自责,甚至与牧民一样把一切都归之于腾格里。

作者还借陈阵之口“感到自己不是一个合格和理性的科研人员,幻想和情感常常使他痛恨‘科研’。小狼不是供医用解剖的小白鼠,而是他的一个朋友老师”。其实,作者在就狼性和羊性与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比较和历史分析时不乏理性,但在直面给他深刻影响的草原和狼群,特别是亲手喂养的小狼时,情感因素便每每占了上风。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其结果是,在小说里情感中夹杂着理性,而在理性分析时又多有非理性的跳跃、隐喻和类比,以及情感的抒发甚至发泄。这也正是本书在写作风格上备受争议的原因之一:是叙还是议?是情还是理?是小说还是学术?以及是沉浸于当年真切的感受,还是多年后的反思?作者游弋于二者之间。实际上,就是在被作者自己冠以“理性探掘”的最后部分,也依然是在理性与情感(这种情感存在于与作者同样怀有深切忧患意识的知识分子中)间跳跃。

对草原的了解,对狼的了解,都必须建立于科学认识的基础之上。随着人对自然的认识日益深入,人对自然的恐惧与敬畏也就让位于好奇与探究。人对图腾、对特定自然全方位的、浑然一体的顶礼膜拜渐次分化。随着关于狼和草原的知识日益增加,自然便日渐祛魅。小狼在吃下金花鼠前所做的复杂“仪式”,让陈阵破译了牧民们不得其解的狼群划圈之谜,进而指向原始宗教的渊源。固然,理性地认识狼和草原并非终点,在这之后,是人怀着对狼、草原和万物之情之爱来对待它们,然而这种情爱是建立于理性的基础上,是由现代走向后现代。但在作者那里,我们看到的却是由科学认识一步步后退,是理性的消逝和腾格里的凸现。“陈阵发现自己驻足仰望本身就是一种仪式,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将自己置于图腾之下,站在景仰的位置上了。草原精神和信仰像空气一样地包围着你,只要你有灵魂的焦虑和渴望,你就能感知”。于是,陈阵在景仰之际,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一个被草原文明征服的汉族知识分子”。

作者走进了现代,在反思中又频频回首,只不过他回首的不是本民族,而是草原民族,并以此反省汉族的传统。他的回首也不是以现代性来批判传统,而是以一种传统来批判另一种传统。当然,这也是一种视角。



[1]引自刘书润,评《狼图腾》——给予我们无限怀念的书,中安网2005-06-24 15:05。书评中用了一段广为流传的对话。妈妈在回答孩子问蒙古人为什么总是不停地搬家时说:孩子,我们要是固定一地,大地母亲就会疼痛,我们不停地搬迁,就像血液在流动,大地母亲就会舒服,你给妈妈上下不停的捶背,妈妈就感到舒服。假如固定在一处,合并成一捶,妈妈会怎样?

[2] 顺便指出,如果说草原民族因狼的制约而未能超越,那么可以自由选择的农耕民族做到了,并因此超越了狼。

[3]好些人在津津有味看完《狼图腾》后喜欢说:咱们互相讲几个有趣的故事吧。姜戎觉得这么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成了这些人消遣的对象。对此颇有抵触情绪。“他们实际上并不理解我的感受”。姜戎的这番表白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4]姜戎说,“我觉得我所掌握的资料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以后也不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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