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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记忆中的她总是跟在我身后天真快乐地哼着这首歌,不管我走在哪,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那个时候的我不明白,她也不会明白。因为那时的我才7岁,她也只有6岁。
如今,我已长大,我也渐渐地理解,我也渐渐地明白。明白了当年她是在向我发问,我明白了有些人的生活总是不幸的,珍惜生活珍惜拥有,快乐地生活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每闻这首熟悉的歌曲,我的心却变得忧虑和惆怅起来,我不知道熟悉而陌生的她已经改过几次姓了,我也不清楚她如今何姓,我更不清楚她是否还能像昔日一样乐观快乐地生活着。但愿她是幸福的。
她应该是和我同属于同一个地级市,但是何县何镇就不得而知了。她妈生了5个孩子,全是女孩,她排行第5。她名叫海燕,据我所知,她至少有三个姓,我只知道她的第二个姓,因为她的第二个姓和我相同。和我相处的日子里,她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个乐观和快乐的女孩子。而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是她给我传递的是一付目光呆板,惊惶万分的面孔。再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虽然我对一个相处时间短暂的人心存忧虑和牵挂,但是她的离开让我变得踏实了许多,至少我相信在没有她消息的日子里,她还是有可能很快乐地生活着。
我出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旮旯里,我们家离最近的邻居也相距1公里左右,于是独生的我注定是孤独的。我记得曾经我拉着妈妈的衣服叫嚷着为什么别人都有姐姐和妹妹,而我却没有。而当时妈妈也不知道如何跟我说,因为她知道小孩是不懂得那么多道理的。现在,我想原因有很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希望能把有限的经济放在我一个人的培养上。
小时候的我害怕孤单,于是每天都做梦都希望有小孩到我家来玩,然而这一切都是梦想,直到她的出现,虽然是短暂的。那是一个烟雾缭绕的深秋清晨,我像往常起的很早准备去隔壁村小学上学(那个时候我刚上一年级,我们那是没有学前班或幼儿园的)。当我习惯性地走进灶门(厨房)见妈妈时,一个惊奇又似乎在预料之中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灶前不停地往灶里送柴火,我知道,她也意识到了我的出现,但是我们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也许是小孩害羞的一种萌芽吧,亦或是双发都在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喜悦。至少我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童养媳”(当然这是当时父母的意思),但是她的出现让我知道我有玩伴了,我能不高兴吗?
当天,我们都是“乖孩子”,我们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我放学回家走进家门的视野,两个暖上心头的字眼“哥哥”才让我把羞怯的心结打开。从此以后,除了我在课堂时间,她总是和我形影不离,每天上学她要送我大半路程,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肯定会出现她天真可爱的笑脸,当然还有那首让我伤感的歌。可以说,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地过上了童年的生活。
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不得不走了。原因很简单:我妈害怕她长大以后会离开那个偏僻的地方。 虽然我们不会表达,但是我们都明白,在一起我们过得挺开心的。对于她而言,她已经习惯了新的家庭,因为她感受到了我父母对她的无私的爱,也得到了和我在一起的那种童心的释放。然而我们却是无助的。终于有一天,她向那个“茅草屋”挥了手。
她与我不同,她来自一个大家庭,本应该她有着幸福的童年。但是残酷的现实是,她真的变成了一只海燕,只不过她与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不同的是她的航向没有被自己掌握。离开我家后,她又“找”到了新的家庭,也“找”到了新的哥哥。那个家庭的经济条件显然要比我家好许多。在那个家庭,她也实现了上学的梦想,虽然上学的年龄比我晚了些。但是两年后她的又一次离去告诉我她是不幸的。后来听说,她离去的原因似乎当初从我家离去的原因一样:养父害怕她长大。唯一不同的是,她那个父亲害怕她长大了会把在那个家庭里所经历的事情告诉别人。因为在那个家庭里,那个养父是一个虐待狂,受害者是她,当然也包括当时离开人世的养母。在那两年里,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是我能想象得到在这样的一个“混战”的家庭中生活两年,她能快乐么?
庆幸的是,她终于可以离开家庭,尽管是那么地被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或许她有过许多“选择”; 或许她别无选择,回到了生她的地方。或许她像我一样走进了喧闹的大城市;或许她早已习惯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尽管她对于我而言已经变得那么陌生,但是没逢听见她曾经哼唱的那支歌,我的心里多了份忧虑和祝福。但愿这只海燕能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自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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