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有那么现代吗？

武夷山

2016年9月5日出版的《纽约客》杂志发表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犹太学硕士研究生计划主任Adam Kirsch的文章，Are We Really So Modern?（我们真有那么现代吗？），原文见http://www.newyorker.com/magazine/2016/09/05/the-dream-of-enlightenment-by-anthony-gottlieb。文章的主旨是，尽管我们取得了众多技术突破，但是我们现在努力想回答的一些基本问题与启蒙时代的哲学家并无二致。下面摘译文章的一点点内容。

尼采通常被划归为哲学家，多恩划归为诗人，伽利略划归为科学家。但是，Anthony Gottlieb的新书“The Dream of Enlightenment：The Rise of Modern Philosophy”（启蒙之梦：现代哲学的兴起，Liveright出版社，2016年8月30日出版）的基本认识是：思想是不能这样按学科来分类的。对于哲学，这样的分类尤其误导。如今，我们往往把哲学看成是一种专业化的学术追求领域：哲学家就是哲学教授。但是，Gottlieb书中讨论的现代哲学的奠基者们，无一符合“哲学教授”的描述。有些奠基者是数学家：笛卡尔发明了坐标系。莱布尼茨发明了积分（与牛顿的相关工作大致同时，但独立于牛顿的工作）。有些是专业人员：斯宾诺莎是磨制光学镜片的高手，洛克是医生和外交官。有些是文学作家，如大卫.休谟，他在世时主要因《英格兰史》而著名而不是因其哲学著作而著名。通常，这些奠基者都是身跨几类的人物。

Gottlieb在其上一本西方哲学史力作The Dream of Reason：A History of Philosophy from the Greeks to the Renaissance （理性之梦：从希腊人到文艺复兴的哲学史，W. W. Norton & Company 2001年出版）中写道：“与其说，哲学史是定义清晰的一门学科的历史，还不如说是探究精神旺盛的思想者的历史”。不妨说，我们把处于最初不定型状态的思想称为“哲学”，然后，思想才有机会固化为一个科学学科，如心理学或宇宙学。如今的科学家在询问“人如何思考？”“宇宙如何创生？”之类的问题，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的哲学也提出过同样的问题。正因为如此，人们会抱怨说，哲学似乎从来没有进步。Gottlieb说，“哲学的任一角落若逐渐被大家视为是有用的了，这一块就不再被称为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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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关心存在和意义之类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是构成了我们对世界的体验之基本概念。有些人说，他们不关心形而上学，其意思是他们对此类事物的看法非常固定，以至于这些事物从意识中消失了，正如我们通常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心跳一样。哲学家是这样的一些人，出于某种原因（柏拉图称之为讶异感），他们觉得自己非得将显明的事物给陌生化不可。当他们试图将这种基本的、遍在的陌生感或讶异感传达给别人的时候，他们发现，别人通常不喜欢讶异感。有时候，如苏格拉底的例子，人们实在是不喜欢讶异感，以至于将苏格拉底给处死。不过，更经常的情形是，人们只是对哲学家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