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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按:“学人亭”邀我加盟,我不能无所表示,只是入“学人亭”者大多会吟诗,而我却不会做诗,则何以表示呢?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研究顾炎武的成果中涉及顾氏诗文者拿出一部分,以连载形式予以发表,以贡献给“学人亭”,至于是否合适,也不去管它了。
顾炎武
1613 - 1682
中国 江苏 昆山
顾炎武55岁时曾对自己以往的为学经历作过一番总结性的回顾,他说:
“自少为贴括之学者二十年,已而学为诗古文,以其间纂记故事。年至四十,斐然欲有所作。又十余年,读书日以益多,而后悔其向者立言之非也。”[1]
由此可见,其全部学术活动是起步于诗文的学习与创作。[2]而且,不仅在时序上是这样,在逻辑上诗文的习作亦是其学术活动的基础,他下面的论述就足可以说明这一点:
“不能文章而欲闻性与天道,譬犹筑数仞之墙而浮埃沫以为基,无是理矣。
毫无疑问,顾炎武“学为诗古文”方面的学术活动,是其为学的基本功。
顾炎武对诗文的兴趣首先是来自于其家学传统的影响,这种影响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其文学思想与诗文风格的形成起到了定势和定向的作用。
据杨彝、万寿祺等《为顾宁人征天下书籍启》说,顾炎武“本生祖左春坊左赞善讳绍芳、嗣祖太学讳绍芾、兄孝廉讳缃,并以诗文为海内所宗”[4]。
顾炎武《钞书自序》亦说:“自炎武之先人皆通经学古,亦往往为诗文,本生祖赞善公文集至数百篇,而未有着书以传于世者”[5]。
朱彝尊《静志居诗话》谓顾绍芳(字实甫)著有《宝庵集》,并论其诗曰:
“实甫工于五律,不露新颖,矜炼以出之,颇有近于孟襄阳、高苏门者。《喜陆彦先至》云:‘常忆秋风里,离尊共黯然。所期宁此地,相见忽经年。白眼时人过,青山旅梦牵。悬知有新语,羞属蒯缑篇。’”[6]
另据清《淞南志》载,顾炎武的嗣祖绍芾亦“工诗善书”,且有《庭闻纪述》、《梦庵诗草》行于世[7];顾炎武《钞书自序》则称其嗣祖“书法盖逼唐人,性豪迈不群”[8]。
炎武本生父同应亦“工诗文”,并著有《药房》、《秋啸》等集。[9]其同胞兄缃更是“天才俊逸,世传其《两京赋》埒平子(引者案:指张衡),《时务策》比长沙(引者案:指贾谊)” [10]。
显然,顾炎武的家学传统是以工诗文而宗汉唐为主要特点的。顾炎武青少年时代“独喜为古文辞”[11]以及后来“古文辞纵横《左》、《史》,诗独爱盛唐”[12],都与其深蒙家学之熏陶与影响有着内在的关联[13]。
[1]《亭林文集》卷二《钞书自序》。
[2]其“二十年”的“贴括之学”显然不能算是一种学术活动,它理所应当被排除在顾炎武的学术活动之外。
[3]《日知录》卷十九《修辞》。
[4]载沈岱瞻《顾亭林先生同志赠言》。
[5]《亭林文集》卷二《钞书自序》。
[6]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十五《顾绍芳》,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7]参见钱邦彦:《校补顾亭林先生年谱》“万历四十一年”条。
[8]《亭林文集》卷二《钞书自序》。
[9]参见:张穆《顾亭林先生年谱》“万历四十一年”条引《苏州府志》。
[10]钱邦彦《顾亭林先生年谱》“崇祯六年”条引《昆新合志》。
[11]顾炎武自述,见《亭林文集》卷五《吴同初行状》。
[12]李因笃对顾炎武诗文的评语,见李因笃《受祺堂文集》卷三《钮明府玉樵诗集序》。
[13]曾为顾炎武《诗本音》作序的曹学佺在其序言中称“吴门顾宁人,家传《诗》学”(见顾炎武《音学五书》曹叙),这说明顾炎武在诗文方面确实是深受了其家学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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