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领导的隔级精明用人艺术

      ——一个很长时间才想明白的问题

三十多年前，我就发现有个单位有位很有水平很精明能干的领导，把单位领导建设的非常好，可是他的一班副手比较平庸，副手们的能力与领导的差距非常大，为什么会是这样？是因为领导太能干了而产生的比较差印象，还是本来他们就是比较平庸？经过观察，我认为就是后者。按理说，他那么有能力、有水平，精明能干，应该能够选好副手，可是为什么他选用助手就那么没有水平？是他选错了人，还是另有原因？对这种不可思议的反常现象，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就是不得其解。直到经过很长很长时间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答案，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答案。恐怕难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责难。

其实类似平庸者当官现象还是常见的。我发现，很多时候，很多单位（地方）有些干部能力比较突出，能干事，可是他上升提拔的机会反而远远不如比较平庸、能力不强的人多，后者反而提拔的也比前者快。

我分析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有三种可能。首先，首脑主见性强，能力强，魄力大，想干一番事业，把单位的工作做好，为了避免集体决策中的羁绊，选一批听话的、不唱反调的人进领导班子有利于工作。试想，你用一批主意多，主见强，“不听话”，成天提意见，或者别出心裁干事，容易出岔子的人，你放心？有些聪明的领导就用平庸人才。用庸才好驾驭好管理。虽然平庸者能力较差，无主见，但是无能力的人不伸头，很听话，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规定在单位，实行集体领导，集体决策，避免个人说了算和独断专行，保证决策正确、公正。而有一个问题，如果一帮有主见的能干人集中在一起，反而难以形成共识，特别是首长的意志难以被接受，难以形成统一意见，除非一把手有非常高的驾驭水平。有一位领导朋友给我讲了一句非常有趣的故事，他们的领导班子里成员都有水平，都有能力，开会讨论工作都有主见，结果经常各执己见，一件事往往反复讨论，统一不了意见。最后，他诙谐地总结：凡是你不想做的事，就拿到领导班子会上去讨论。这就是一班能力强的人在一起结果。聪明的领导要做到两全其美：既坚持了集体领导决策原则，又能实现自己的意志。一个好的办法就是领导班子中集中一批主见不强，观点不明，意见不多，办法不行的人。这样，集体决策时，就容易集中意见，大家都听有主见人的，就能够形成“大家意见一致”了。

第二，有些单位，有些地方，领导都喜欢用能做事，不找事的人。所谓能做事，就是把领导交办的事做好；所谓不找事，是自己没有主意，领导未布置的事他不会去主动想到做。这种平庸人听话，是领导放心的人。或许使用比较平庸的人，他们在工作中无法超越自己，避免在比较中自己被否定，更可以显示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成绩。再者将来从副手中升任接自己班的人，其工作起来后来者可能离不开自己。这样，退位的领导不失权，便于干政。

第三，可能是武大郎开店。某单位的首脑可能自己就不太精明，能力不太强，主持单位工作成绩不大，挑选比较平庸的人组成班子，这样不会有人向自己挑战，因为他们还不如我，也不会出现功高盖主的局面。由此，我们发现，凡属这种情况的单位，其首脑是一代不如一代，可能就是因此而产生的。

有人会这样说，精明领导的手下都是没有主见的，能力一般的人主事，那单位怎么办？怎么管理？工作怎么推进？你别忘了“领导精明”这一点。我把这种精明首脑的用人领导艺术命名为“隔级精明”，即在用人方式上采取“隔级精明”措施。所谓“隔级”，是指单位首脑为第一级，其副手群为第二级，副手下面的职能部门负责人为第三级。比如某一局级单位，副局级为第二级，局下所设的各处为第三级。第三级相对第一级为隔级，也就是隔了第二级。所谓“精明”，是指脑子精，思路明，能力强，能干事的精明的得力干部。隔级精明就是精明的领导把第三级配备精明得力干部，他们有能力落实集体决策，把事情做成做好。这样可以一举两得：对首脑来说，集中了决策权，有利于实施自己的意志；对单位来说，强化了执行力，有一批得力的中层干部能把工作做好，不会误事。

“二级庸才，隔级精明”是领导的聪明才智的反映，是领导的巧妙用人艺术。直白地说，这实际上是集体决策掩盖下的一言堂。如果这位领导确实决策能力突出，出以公心，办事公正，聪明能干而又想干一番事业，而且其主见绝大多数是正确的，这是这个单位的福，有很多这样的领导把单位治理得很好。如果这位领导居心不正，办事不公，其主见经常出错，就是这个单位的非福，单位很难搞好。如果一个单位领导选用干部只做了二级庸才，而不用隔级精明，那么这个单位肯定是搞不好的。所以，我认为，凡是存在二级庸才现象的单位，无论三级是否精明，都应该是一个上级纪委不能眨眼的地方，应予时刻严重关切。

本文中所说的庸才，不是大众化范畴的庸才，不是无能之才，是指基层领导干部中水平、能力相对精明者较差的平庸之才。在大众化范畴比较中，他们也可能不是庸才，甚至是精明者。

                            （２０１５年２月２０日初稿，2015年8月13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