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是怎样“设计”的——念斌案中被滥用的GC/MS/MS

2014年12月5日的今日说法：从死刑到无罪(第8分38秒开始http://cctv.cntv.cn/lm/jinrishuofa/index.shtml )，是关于轰动一时的“念斌投毒案”。案件中采用GC/MS/MS检测得到的物证检测报告，有不少“精彩”之处：

……

律师张燕生：……违反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张燕生发现，检方提供的证据中，前后矛盾的还不止这一处。其中，铁锅的送检时间明明是2006年8月1日，但检验报告却在7月31日就已经得出了。……

律师张燕生：……荒唐无比！

疑点的不断增多，一些毒物专家也被邀请加入到了念斌的案件中，专家们发现，根据警方提供的检验报告，在死者的心血、尿液和呕吐物中都检出了氟乙酸盐，然而在胃和肝里却没有检测到，这有悖常理！

专家：因为毒物从常识来理解，从口腔食道进入胃里面，按照常规的逻辑来讲，应当能够检测到毒物的成分。但是本案中肝脏和肾脏里面都没有检测到这个。

……正是在这次庭审中，张燕生律师一直要求调取的质谱图终于被警方递交给了法庭，这也成为全案被推翻的一个关键。质谱图就是支持警方鉴定结论的最原始的信息，不同中毒的原因，在质谱图上就会有不同的波形表现。在这次庭审之前，张燕生曾经不止一次地要求查看证明两个孩子是死于氟乙酸盐中毒的质谱图，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

念斌的姐姐念建兰：这中间，这8年中间，律师不断地要求（提供质谱图），（警方说）不可能给，之前解释是我们内部机密……

   律师张燕生：……这个案件，鉴定人的出庭，给我们这个案件带来了巨大的转机，尤其是质谱图被拿出来。

带着这26张质谱图，张燕生与念建兰去了香港，找到了在这一领域具有绝对权威的专家。经过分析，专家发现：死者俞悦尿液的质谱图竟然与机器检测时使用的标准图谱一模一样！

律师张燕生：简直太神奇了！俞悦竟然还能尿出一个氟乙酸盐的标准样品来。然后第二个发现，就是俞攀的呕吐物和俞攀的心血竟然来自一个检材！

2014年3月15日，念斌的律师团又召集全国多名毒物专家对26张质谱图逐一进行分析，专家最后得出结论：根据现场物证的检测结论，应该皆未发现氟乙酸盐，本案件本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氟乙酸盐曾被使用过，这也就是说，警方认为两个孩子死于氟乙酸盐中毒的结论不能成立！

律师张燕生：……这一次的庭审，法官听清楚了专家所谈的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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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霍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