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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稳
考查苏轼的一生发现其与水有严重的相关性,不仅大量的诗词都“饮湖上”,而且他喜水爱水具有水一样善良的品性,无论是官至三品,还是被贬至黎民,苏轼都能慨然应对,如果没有水一样的情怀,他断然不可以“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苏轼将西湖比作西子完全是其受王安石派别的排挤被“下放”杭州将满三年之际,一种去国思乡怀旧览物之情的真实情感写照。
从杭州回来,我除了缠绵于陆游与唐婉的钗头凤及绍兴的沈园一段时间,被造苏堤的苏轼萦绕则占据了绝大多数业余时间,用现代网络热词来说这种感觉叫做“纠结”。说来奇怪,这种感觉在我于三月初的清晨五六点漫步杭州西湖苏堤时尚且没有,倒是在我十月下旬从西昌螺髻山回来后最盛。
是西昌的螺髻山与乐山的峨眉山及阿坝的四姑娘山,这些女性特征相当鲜明的西部山名,触发我将东部苏轼的西子湖往男性湖方面做想象对比,在经过反复的迭代后发现,原来苏轼的“西子”不仅不属于人们夸耀的“神来之笔”,而且也不是人们心目中的美好愿景——西施,更不是我想要的“西部男子”。苏轼的西子是他的少年烦恼之所在,是他情窦初开时的萌动对象,是与他存在血缘关系的堂妹。
苏轼生于水
与绝大多数中国人起名依据辈分所属的文字不同,宋朝时苏轼这家苏家人起名所遵循的规律是依据文字的偏旁部首之变化,而不是根据辈分所属文字的变化,而且,苏轼家族一代代人名字选择的偏旁并不表现出什么规律性,不像明朝时期朱元璋要求后代人名字的偏旁呈“金木水火土”依次循环之规律变化。
考查苏轼家各代人名变化如下:
祖父辈(广字头):苏序
父辈(三点水):苏洵,苏涣
本辈(车字旁):苏轼,苏辙
子辈(走之旁):苏迈,苏迨,苏过,苏遁
孙辈(竹字头):苏迈娶吕氏,续娶石氏,侧室李氏、高氏,
6子:长箪,次符,三籥,四笋,五笈,六笙。
苏迨的儿子:苏箕
苏过的儿子(7子):籥(yuè)、籍、节、笈、筚(bì)、笛、箾(shuò)。
重孙辈(山字旁):苏过孙男2人:峤(jiào)、岘(xiàn)。
苏轼的父亲苏洵,伯父苏涣,名字都是三点水,在苏家,早已规定“车生于水”,所以,可以说苏轼生于水。
苏轼咏水
也许是因为苏轼生于水的缘故,苏轼写了大量与水相关的诗词,从他与父亲和弟弟应试离开家乡西川眉州南行开始《初发嘉州》,写下“锦水细不见,蛮江清更鲜。奔腾过佛脚,旷荡造平川”,到《荆门惠泉》《许州西湖》《真兴寺祷雨》《溪塘留题》,再到《咏汤泉》《连雨江二首》《答海上翁》等,题材遍及江水湖水雨水泉水溪水潮水海水泪水,一路写来,为人们留下了无数赞美北宋山水与震撼心灵的诗篇。
在《题西湖诗卷》中,苏轼说他心目中最熟悉的写西湖的诗有十八首,而排在第一首的是《饮湖上初晴雨后二首》之二,这首诗完整的诗文如下:
其一
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
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
其二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居然有文人将苏轼的“艳重冈”注为“宴重冈”,竟然还有文人认同这种注释,并将它录入重要史册。这样的注释未免也太对不起大文豪苏轼了。
苏轼的赤壁怀古写于他免却牢狱之灾被贬黄州后,“乌台诗案”使他的家庭蒙上“写诗”的阴影,到达黄州后,苏轼开始写词,《念奴娇·赤壁怀古》是他咏水作品的千古绝唱之一。让我们一起再欣赏一次: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的文采与激情豪迈体现在字里行间。在前一篇博文中,我说苏轼简直是达到了把玩文字的境界,不仅王安石要经常向来人索要其最新篇章,连皇上吃饭时都要细细欣赏他写来的奏章。苏轼是那种忧国忧民、去国怀乡、善待一切、眼里无一不好人、接贬书都及时写谢表的人,无疑激发了那些羡慕嫉妒恨者们的斗志,他们制造了“乌台诗案”,在不能从肉体上消灭苏轼的前提下,将他流放到远离京城的地方,不让他签书以控制他的文笔上达皇帝,可却又成全了他的墨宝流传于百姓黎民,收藏于乡野民间。
纵观苏轼的诗,也有极少数描写他的亲人离世时内心苦楚的,体现出了苏轼内心并不是永远无限强大的人。如他的四子苏遁10个月大时在他“苦将尽甘将来”并处在逐步升迁的途中病亡于金陵时,苏轼突然表现出“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有些迷信的苏轼认为之所以“突然遭夺去”,乃“恶业我累尔”,于是又产生了解甲归田的想法,上表求常州居住。
古时候的中国男人除了讲究君臣父子,还讲究儿孙绕膝,在苏轼四十三岁时,二十岁的长子苏迈即为他生了长孙苏箪,眼看着比自己儿子大5岁的孙子和儿子即将围绕自己双膝“爷爷”“爸爸”叫不停的人间天伦生活在即将开始之际却戛然而止,心中的痛楚的闸门便轰然倒塌,泪水像破堤的洪水,倾泻而下,于是出现了苏轼描写泪水的诗。
由于研究内容的相关,我对苏轼咏水诗中关于潮水的诗词格外留神,为此还专门翻了翻万年历。他在杭州任通判时,看了久负盛名的钱塘江大潮后留下的。诗的原作是这样的:
(一)
定知玉兔十分圆,已作霜风九月寒。
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月中看。
(二)
万人鼓噪慑吴侬,犹似浮江老阿童。
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浑在浪花中。
(三)
江边身世两悠悠,久与沧波共白头。
造物亦知人易老,故教江水更西流。
(四)
吴儿生长狎涛渊,冒利轻生不自怜。
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
(五)
江神河伯两醯鸡,海若东来气吐霓。
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
是诗成于1073年农历八月十五,阳历为9月19日,已近秋分,完全满足“自既望以至十八为最盛”的“月明秋分有大潮”(http://blog.sciencenet.cn/blog-630142-726419.html)的天时条件,从这年苏轼的其他诗词中可以发现,自寒食节以来,杭州一带雨量充沛,又满足形成怒潮的地利条件,因此苏轼的这首《八月十五看潮五绝》与他的其他诗词一样,是一首真实的心灵实感写照。他白天看了钱塘江大潮后,仍不解渴,还要在午夜再看,并且叮嘱所寄宿处的管家,房门、院门就不要用钥匙锁上了,等夜潮到来时,他还要跑到江边借着月光看大潮。
第三绝所描写的是苏轼看到大潮向西流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去国来杭已经三年了,自己也已经人老白头了,可朝廷还没有半点要他回朝的音讯,他这来自西川的文人,看到这西流的潮头便萌生了还乡的悠悠去意。
第四绝成为“乌台诗案”的主打材料之一,苏轼也承认该诗是有些含对当今政策的嘲讽之意。
在苏轼咏水的诗词里,写的最多的是湖水,写的最动情的是故乡的水,写的最好的是西湖水,写的最豪迈的是长江水。
苏轼治水
当苏轼发现自己治国不能与王安石同流时,他便自倒风旌,选择了离开,因贪恋君恩而远赴杭州,开始展现出他的治水才干。
苏轼治水最为人间称道的自然是他对杭州西湖的治理,不仅仅体现在人们念念不忘的苏轼命名的“西子”的虚上,更体现在人们朝夕可见的“苏堤”的实上。
1089年,苏轼第二次来到杭州,当他看到西湖因大量泥沙淤塞导致湖床升高,积葑约百公顷,昔日的西子湖快要成为吴山的麓脚了,就利用干旱饥民较多时机,组织人力以工代赈花了20万民工疏浚西湖,并用挖出的淤泥与葑草在湖中筑成一条长堤,既免却了土方搬运的劳累,又为人们南北向通行提供了方便,为了便于水流的通畅,苏轼在堤上修了六座桥,还在西湖中建立三座石塔,形成了西湖现有风景格局。
苏轼在杭州治水始于1073年,那时是苏轼第一次到杭州期间。他积极协助太守陈襄,对唐代李泌所凿的6井进行了考察。为了不使之继续干涸,苏轼对井进行了浚修,历经周折修复了坍塌废止的水井,解决了当时杭州居民吃水难问题。这一年,苏轼离开京城满三年,心中的离情别愁开始泛滥。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接着是在徐州治水。苏轼在任徐州知州时,恰逢黄河水患,为稳民心,苏轼率领民众共筑长984丈高1丈宽2丈的徐州大堤,以保住徐州安全,并开凿徐州北部的清冷口引洪入黄,使围困徐州70多天的洪水险情终于解除。
广州饮水工程是苏轼受谪贬到岭南惠州后的又一著名治水功绩。由于广州地势较低,珠江海潮入侵,地下水含盐度高,广州老百姓饮用的是咸苦水,只有官员和有钱有势者能够饮用牛王山的甘泉水。百姓因长年饮用咸水于每年的春夏之交都会患疾疫死很多人。苏轼在罗浮山道士邓守安的提议下,写信给好友广州知州王敏仲,建议实施饮水工程,他们在滴水岩下开凿出大石槽,再用五根竹管捆绑在一起接续顺地势引入广州城内,再用大石槽容纳,又用五根大竹管分引至城中分布的多处小石槽,让百姓汲取。为了便于检查和修理更换堵塞的竹管,苏轼建议在每根竹管上都钻一个绿豆大小的孔,用小竹签插塞以便抽取检查。
苏轼治水不仅体现在大型水利工程上,也体现在一般的人民生活中。相传杭州的小商户张小二因天凉多雨扇子卖不出去,欠债未还而被人告官,苏轼了解案情后便援手相助,为其“画扇”题名以促其畅销而偿清了商户的债务。这也算得上是一起苏轼治水的业绩吧。
“惠州的秧马”也应该算得上一起。说的是苏轼到惠州后,看到当地人种水稻插秧时效率低下,他想到了将他在黄州时看到的当地人坐在秧马上拔秧苗的情景,于是将秧马引入惠州人种水稻的生产实践中。
苏轼用水
在苏轼的升迁与贬谪过程中都充满了水的功用。
当年他们父子三人离开眉山进京赶考,经嘉州乐山,顺岷江水过大佛脚南行抵宜宾,再沿长江顺江而下,听两岸猿声看滟澦滩石牛,发白帝城游三游洞,走的是水路,为进京赶考节省了不少体力。
苏轼随父亲回眉山为母亲丁忧以及随后的为父丁忧回西川,也都是走的水路。
1084年元丰七年正月,苏轼从黄州奉召赴汝州,他不是选择陆路向西北行,而是选择水路从长江东行,再由运河北上,转道淮河、接汴水,再去汝州的。他的四子苏遁即是在这次迁徙途中夭折的。
1094年农历闰四月十四日,在《赴英州乞舟行状》中,苏轼称因体病眼花手木无钱买马雇人,想改水路赴英州。得以恩准后也是走的水路。
苏轼从惠州到琼州也是选择的由珠江-西江走水路再到广西梧州,在藤州赶上了同遭贬谪的弟弟子由,一同到达雷州,随后苏轼乘船渡海到达儋州的。
我曾经有过一个疑问——那么爱水的苏轼为什么没有选择走水路灵渠到岭南呢?
位于广西兴安境内凿成于公元前214年的灵渠,是秦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其最大的功用就是以水路沟通岭南,北宋曾经于1044年和1058年两次对灵渠进行过维修。功能完好的灵渠难道苏轼这个曾经的“京官”不知道?他带着一家老小到岭南为什么不加以利用?
史料调查的结果发现,是那帮想整苏轼的官吏章惇之流在苏轼的舟船还没有抵达目的地时,发出了不再让苏轼坐官船乘舟赴英州的“行政命令”,逼着苏轼走大庾岭。就是要让他且行且想,产生“一念失垢污”认识,让他在向大庾岭上的住翁问路时,感受“鹤骨霜髯心已灰”“曾见南迁几个回”的心理历程,体味人生的挫败与世道的艰辛。没想到,苏轼来到大庾岭看到了老人,产生的却是“身心洞清净”,并且立下的是“今日岭上行,身世永相忘”之志。
我想,如果章惇之流不剥夺苏轼贬谪途中享用官船的福利,熟知历史典故的苏轼一定知道灵渠的存在价值并且还知道前不久刚刚维修过,因而会选择沿着水路走洞庭过灵渠到岭南往惠州的。
苏轼卒于水
苏轼在海南遇赦北归途中,再次翻过了大庾岭,五月底六月初,又选择走水路回常州,在舟停仪真(今江苏仪征)时正值伏天,天气酷热,令苏轼这个体验习惯了“海外久无此热”的人反而因水土不服而“殆不堪为怀”。
由于沿途苏轼老友宾朋多,加之慕名前来索要墨宝的新交甚广,需要时间应酬,所乘之船行程缓慢,连日的劳累加之“河水污浊不流”,苏轼还没来得及充分享受苏杭人的热情就被这污浊的河水“熏蒸成病”。
苏轼这一病病得着实不轻,竟然不多日便要了他的命。
就在他开始生病的六月,苏轼即上表请老,六月十一日,病情稍有起色便又乘舟东行,十二日过润州后,“昏不知人者累日”,到达常州后,感觉“百病横生,四肢肿满,渴消唾血,全不能食者二十余日”。
苏轼于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七月二十八日病逝于常州,所得之病中医称之为髓枯(急痨)症,西医则称之为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SAA-Ⅰ型)。
按照苏轼的遗愿,其子于次年闰六月二十五日将他葬于汝州郏城钧台乡上瑞里,即今河南省郏县茨芭乡苏坟寺村。
苏轼西子考之二
从“一杯当属水仙王”和“一尊还酹江月”看,苏轼写作这两首作品时心境应该是一样的,不管是在杭州,还是在黄州,都是“愁魔得酒暂奔忙”的。
他无疑是在借酒浇愁借酒消忧,虽然是与朋友们在一起把酒言欢,他会在诗词的引言中加以说明,但朋友并不一定会总出现在他的诗词中,因为诗词是他的心灵寄托。
由此可见,苏轼的“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在我看来并不一定是描写苏轼与朋友一起在湖上饮酒,完全有可能是苏轼独自一人饮湖上沉醉后留恋西湖的淡妆模样而进一步体味西湖之美。在苏轼自己的心里,他在杭州事很少,无需花费多少心血就可以轻松搞定,这样他就感到非常寂寞,而他恰恰又是一个非常讨厌寂寞的人,朋友来了一起饮酒是免不了的,但大多数时间里他为了消除寂寞只能独自饮酒。离开开封已经三年,调令遥遥无期,自己感到寂寞的同时又有了一些愁绪,这种双重折磨促使他在各种时候都可能饮湖上,而春天里的西湖及周边美景更加美好,这种美好使他总是可以静下心来“遥想公瑾当年”,而他自己的那尚未出嫁的“小乔”,就像这眼前的西湖,总是被吴山幽在这杭州城里,哪儿也走不出去,可他却是可以走动的,并且可以醉而不归,可以卧看云烟变风雨,因此,该诗完全可以理解为他与堂妹的比较,诗中的“君”可以是指堂妹而非所谓的同他一起饮酒的朋友。
堂妹自嫁人后恪守妇道而宅在夫家,就像西湖幽在吴山一样,不可能像他一样在艳重冈的时节可以迎着朝曦出门,在晚雨中入醉乡不回。这种意境自然美好,堂妹不可能体会得到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西湖水的存在,所以他要洒下一杯酒祭奠西湖的水仙王(不是水龙王,西湖的水仙阁可能是依据苏轼的诗后期建造,我没有查同期或前期其他诗人描写西湖的诗)。
在《苏轼西子考之一》中,的确缺乏一种直接的证据证明西子就是苏轼堂妹的名字,所采用的是排除法和逻辑分析法。这里就将苏轼此一时期的心理作一归纳:
苏轼一到杭州就给弟弟写下“眼看时事力难任,贪念君恩退未能”,表明他本意是想退居江湖或解甲归田或归隐林泉的。
接着给柳子玉诉说“壮心降尽倒风旌”,“倦听山城长短更”,表明他的壮心已倒、通宵失眠。
在《腊日游孤山访惠勤惠思二僧》中又明说“名寻道人实自娱”,在《李杞寺丞见和前篇复用原韵答之》中,又说“百日愁叹一日娱”,在《游灵隐寺得来诗复用前韵》中,表明“宫阙留与闲人娱”,“最爱灵隐飞来孤”,在《越州张中舍寿乐堂》中挑明自己“才多事少厌闲寂,卧看云烟变风雨”心志,在《送岑著作》中说“我本不违世,而世与我殊”,在《和蔡准郎中见邀游西湖三首》中写道“解颜一笑岂易得,主人有酒君应留”等等。
这些诗句叠加起来,既明示了苏轼对当朝之事的郁郁寡欢,对自己不能侍奉皇上于朝廷心灰意冷、彻夜难眠,又明示了对自己想遁入空门又举棋不定,既百日愁叹一日娱,又微词宫阙留与闲人娱。那种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烦恼,对自己坐冷板凳的愁苦,只有朋友来了才可以一展欢容的心境,这些都完整地表露了出来。
如果说这些诗句还不能表明苏轼的诚恳与心胸远大忧国忧民的志向话,这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敢如此出色地面向世人亮明心境的了。有这种心境的人是绝对不会留念于所谓的当时雏妓的。因此,苏轼的西子绝对不会是后来成为他的爱妾的朝云的。
《和蔡准郎中见邀游西湖三首》中的“城市不识江湖幽”是苏轼转移烦恼的新发现的开始。他把西湖拟人化,将西湖比作西子后,苏轼的去国怀乡之愁便有了真实的去处。尤其是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他是在春季里遭排挤离开京城的),他的条件反射使他不愿意多想那些烦心事,本该三年一调任的规矩还没有落到他头上,作为才多事少厌闲寂的他,如何能在“事少”的杭州继续呆下去?
大凡有过坐冷板凳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时人的最脆弱的神经便是亲情乡情,那家乡的杨柳儿时的伙伴青涩的初恋懵懂的情怀是他最好的浇愁剂。于是,他想起了他的故乡时的堂妹。就像这春天里的西湖,无论是浓抹还是淡妆,都是那么美好。
苏轼的时代没有白粉,假如有,也许苏轼这样一个酒鬼早就成了毒品的牺牲品,就不会有这些壮美的诗篇了。
苏轼发现了西湖的安静与多姿,既变化多端又妩媚动人,既有艳重冈的浓抹,又有晚雨时的淡妆,多像一位青春焕发的西子,她会是谁呢?难道一位幼女具备这种风姿?难道是书中颜如玉般的西施?我看更多的可能是他青春懵懂时见过的女孩。所以,西子就是他的堂妹(更多的推理见《苏轼西子考之一》http://blog.sciencenet.cn/blog-630142-78270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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