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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个人坐在电脑旁,听着窗外怒吼的狂风,试图使思绪从纷乱的世俗中脱离开来,考虑一些能让自己的精神“升华”的“大事”。
有什么能比生死问题更大的“大事”呢?一直想写一篇类似“如何看待生死”这样的文章,胡乱写了一些却一直纠结能不能发,毕竟看起来话题过大又有些沉重。喜欢生活在充满阳光、充满多彩生命的世界中,喜欢传递所谓的正能量。不知这篇议论生死的博文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的心情。
其实,对于生死观这个看似严肃的话题,特别是与哲学、宗教密切相联的生死智慧,我本人也还是处在朦胧之中。
生和死,生命历程的起点和终点,本是必然发生的自然现象。但人们对其的态度却全然不同,虽然我们个人不能决定生,但一旦发生,却视为欢喜之事,欣然接受;虽然我们不能阻止死,但却谓之难以接受的大悲之事。人们对死亡的抗拒,对死亡的忌讳,对死亡的困惑,催生出了与死亡主题相联系的哲学和宗教。苏格拉底把哲学定义为“死亡的准备”,叔本华说死亡是给予哲学灵感的“守护神”;费尔巴哈曾断言:世人若没有死亡这回事,也就没有宗教。
小时候特别害怕说死亡,想到人终有一死就有一种非常恐惧的感觉。长大了,慢慢接触了一些哲学,一些宗教,一些生命科学常识,特别是有了相对丰富的人生阅历,不再惧怕死亡。不自觉地,在床头部会放几本讨论生死哲学的书,《窥视生死线》《西藏生死书》《宇宙的意志》…….,时不时翻看一下,谈不上很深的研究,看看别人怎么说,再自己思考一下。感觉那些对人生,特别涉及生死问题的智慧增长,能让自己的心灵安静下来,摆脱世俗的烦恼。夜晚,仰望寂静的星空,想像着人的渺小,人生的短暂,憧憬着灵魂的永存。
本人不是一个宗教徒,也不是一个深谙哲学的智者。但我知道这二者可以帮助人们摆脱对死亡的恐惧。无论对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个人,还是需要给予别人临终关怀的家属,如果能以宗教的、哲学的态度去认识死亡,也许会有些积极的意义。
一般认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导致了对生死问题认识的明显差异。西方基督教文化信奉死后有一个生命新的天堂,令人向往的超验的新的世界;而中国文化中更重视生死的经验事实,缺乏对超验的美好终极归宿的构造,更刻意于追求生命的留存和对现实生命的经营,在各种压力下,我们本能地逃避死亡以求生存,当必须面对死亡时,相信多数人并不能做到以“生死智慧”为跳板,超越本能和自然,以美好的心态对对待。
一方面,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是唯物主义哲学观,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超自然的东西,不愿意接受超验的体验;另一方面我们的生活中却永远存在着通过祈福以求不死的文化传统。我们极度地忌讳“死亡”这个字眼,甚至在电梯层数按钮上不惜去掉这个“14”这个与“死亡”沾边的谐音。但凡研究与死亡有关的“文化现象”的所谓“死亡文化”,往往那么受欢迎。
人类注定的宿命,是倾全力包括心智与死亡全力拼搏。但我们应当在心智之地界辟出一片盛放有关生死的智慧,我也同意,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文化的核心就是有关生与死的智慧。
许多信仰的东西,包括宗教、唯心哲学的东西,作为文化的组成部分,我以为在某种意义上与传统认识上的唯物与唯心,有神论与无神论,迷信与科学认定没有太大的关系。在我们的不可视世界中,还有许多至少现实是不可揭示的东西;另一方面,从精神世界中应容许留有向往的空间。对生死问题的不同认识,衍生对了不同的世界观、人生态度,宏大宽广的文化。人类永远不死的渴望与死亡的必然,必然交汇成人类命运的一个个精彩乐章。
衰老、疾病、暴力、战争、车祸、空难、自杀……对于个体,各种原因的死亡每天都在发生,濒死之人需要坦然面对生命的终点,具有生死智慧的亲人们扮演特别重要的角色。所以,我也同意,我们在文化宣传中,要进行适当的死亡教育,对于因疾病、衰老带来的生命尽头,我们需要更多考虑像安乐死、临终关怀这样的死亡干预,随着社会的进步,相信生的方式有更多的选择,在人们即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之前,也可以主动地进行设计,让个体没有痛苦,无畏而庄严地告别亲人,离开人世。当然,这需要漫长的过程,要待人类真正觉醒的那一天。
应对涉及空难、恐怖袭击等群体性突发死亡事件,人们已充分认识到对家属进行心理干预的重要性。可惜,我们看起来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缺少生死智慧的国度。不知对于涉及死亡的心理干预是不是会缺少点力度?面对不可避免或即将发生、已经发生的死亡,即使人们心里明白,但相信谁都不愿意把那些残酷的字眼说出口,人们宁愿抱着美好的幻想,如果这样能少些煎熬,也未尝不可,但残酷的死亡现实,最终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在这个问题上,有智慧和智慧缺乏的人肯定是有差别的。
有朝一日我们真能看清生死,具有了有关生死的大智慧,相信世间的一切烦恼、一切仇恨都能化解。要做的是,珍惜生命,视生命中每一个阶段都同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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