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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好友思蜀)
有幸参加了在古城西安召开的第三十二届中国控制会议,对我一个本科毕业,参加工作四年的科研门外汉来说,真是大开了眼界。会议既有国内外知名教授学者的精彩报告,也有关乎学科发展、人才培养的专题研讨,参加学术会议绝对是和同行交流、了解最新研究前沿的绝好机会。除此之外,还能亲眼见到学术大牛,能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流。本次会议上,见到了我非常尊敬和喜爱的科学网博主程代展老师,他写的博文我每篇必读,见到真人感觉就像碰到早已熟识的老友一样,倍感亲切。参加本次会议,收获很多,但也有些许遗憾。遗憾没有报名角逐关肇直奖,虽然百分百会做炮灰,但是年轻人不能轻易的自己否定自己;遗憾在做口头报告时,由于心理紧张,报告质量非常一般。但最让我遗憾的是在7月28日上午召开的专题研讨会上,由于我举手不及时,未能如愿现场提问。
没能提问,看起来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根本谈不上遗憾和后悔。但是相比其他人提的那些无关痛痒的、与研讨会的主题跑偏的的问题,我觉得我要提的问题切中主题,非常有含金量,所以未能给研讨会的嘉宾提一个与研讨会的主题真正有关的问题,我甚是遗憾。
28日上午,召开的研讨会的题目是“What are young scholars doing and thinking”,研讨会邀请的嘉宾分别是来自UAE、香港城市大学、中国科学院、清华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五位80后年轻教授。研讨会主持人的开场白说的非常好,他说年轻的科学家有两种理解,一是年龄较轻的科学家,二是年轻科学的科学家。这样的题目,这样的开场白,让我好奇心大增,我感到清新的空气即将从会场弥漫开来。第一位登台的是来自UAE的年轻教授,他说他的报告紧扣主题,接着他就花了几乎他全部的报告时间,介绍了他的研究兴趣和他正在做的科研项目。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或略或详,都介绍了自己的研究兴趣和当前的研究内容。第五位嘉宾直接铺开详述了自己一项研究的理论推导过程。听完他们五个人的报告后,我很是失落,感觉自己并没有听到事先预期的内容。Doing what, thinking what? 做什么,想什么?做科研,想科研。似乎非常合理,无可挑剔,但我为何感到失落?
我失落的主要原因是我听到的报告和我所预期的报告大相径庭,我希望听到年轻的科学家对控制学科的认识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对控制学科的未来发展趋势做出大胆的预测;希望听到控制学科在未来有可能衍生的年轻科学的名字;希望听到某个很经典理论存在错误的可能性;希望听到年轻的科学家对中国控制发展的看法,以及对中国目前科研现状的看法。还特别想知道,他们除了做好自己的科研工作之外,有没有正在做一些事情,或者打算做一些事情,来改变中国科研领域不合理的规则和制度,使得中国的科学研究健康的发展。更甚者,我还特别想听到他们的年少轻狂,听到他们“只要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棍子,我就能撬动地球”的豪言壮语,听到他们另类的、打破传统的思维模式……这些我所期望的,我都没有听到。
进入提问环节,似乎大家都忘记了研讨会的主题,听众所提的问题都是那些司空见惯的、无关痛痒的问题,他们的回答也是没有任何特色的、官腔式的、模式性的回答。连我这样一个草根都知道兴趣、特长、个人努力对研究非常重要,难道那些在学术界已涉足很久的学者们能不知道?对于这些套式的问题、套式的答案,我们有必要一遍又一遍的问,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吗?听了几个这样与研讨会的主题相差甚远、崇拜式的提问和官腔式的回答,我决定抛一个与研讨会的主题真正相关的问题给台上的嘉宾,可惜我举手迟了,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我想提的问题是这样的:“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不光要做好自己的科研工作,还应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中国社会目前正在进行体制的改革,科研领域也一样,好多制度都不完善,不利于科学研究的长远发展,台上的各位老师在促进科研制度完善方面,正在做哪些工作?或者打算做哪些工作?”
研讨会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说台上的五位嘉宾就是中国控制领域年轻一代精英的代表,如果他们真是中国控制领域年轻一代精英的代表,我真就对他们倍感失望。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和锋芒,唯唯诺诺,没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敢挑战权威,不敢大胆假设,不关注社会,只知道在自己的三分田里辛勤耕耘,只知道听导师的话,跟着先人的脚步亦步亦趋,不敢发出异样的声音,不敢说“不“,要么选择做规则的奴隶,要么选择逃避,跑到中学当老师,没有试图改变规则的雄心壮志。这样的精英,真不知道中国控制的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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