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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双子星的不同学术人生
(注1: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本文是小说,以博读者一笑为最高目标。)
(注2:本文又名1:讲师张博士的一鸣惊人记;又名2:海归李博士的院士成才记;这两个标题都比较片面,不如现在的标题全面综合。)
(注3:文中张博士是受张益唐先生的传奇经历的启发并虚构而成,文中李博士是完全的虚构人物。)
李博士和张博士分别在国内最著名两大学府的数学专业本科毕业,该两大学府的名气之大,国内无人不晓,就连美国人都知道,因为他们分别被称为中国的哈佛和MIT。两人本科毕业前一年,都参加了考G考托。在这两个牛校,本科生出国就跟官二代当官、富二代经商一样顺利成章。显然,对这两位智商很高的数学天才来说,考G考托都是小意思,就跟三国的关云长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一样易如反掌。
很巧的是,两人均被美利坚合众国某著名大学录取为博士生,而且更巧的是,两人跟随同一位导师,其研究方向为数论理论,好像是啥孪生素数猜想。此猜想甚难,李博士和张博士,潜心研究了5年,均未能攻克,但是也取得了一些阶段性成果。他们两人就像双子星座,是该大学数学系两个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2人关系密切,不是同胞兄弟,胜似同胞兄弟,除了谈恋爱时不得不分开谈,其他时间几乎都在一起,使得两位的女朋友都颇有微词。由此2人研究孪生素数,按中国人的说法就是天意如此,按美国人的说法就是上帝安排的。如果发现他们两人躺在草坪上聊天,那一定不是聊绯闻侃八卦,而是讨论著名的数学难题。
在他们导师眼里,这两人都是数学天赋极高的人才,但是也有一些不同的特点:李博士要比张博士聪明点,而张博士要比李博士刻苦点。如果李博士再刻苦点,应该能早日攻克该猜想;当然如果张博士再聪明的,也应该能率先解决该问题。1993年,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李博士和张博士先后顺利通过答辩,获得美国理学博士学位,并均获得了答辩委员会专家的高度评价。他们一致认为未来孪生素数猜想必将由这两位年轻的博士攻克,但是具体是谁,或者还是两人合作完成,答辩委员会专家们的争论非常激烈。好在,美国人会自嘲:“我们达成的共识就是我们对此问题没有共识”,最终的共识,还是将这个猜想留给上帝来揭晓吧。
美国是一个很实用的国家,尽管两位博士的水平很高,但是数学专业确实不太好找工作。两位博士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faculty的位置,只有一些教授承诺的博士后短期工作机会。此时,国内学术界求贤若渴,对美国毕业的两位博士伸出了橄榄枝。两人的母校老师很欢迎两位博士海龟回国发展,并承诺直接给予副教授职称,其他方面也有一些优待,比如10万元的启动经费,校内2居室的房子等等。李博士想到即使做博士后,过2年还得找工作,到时候美国就业形势不知道咋样?目前国内发展势态不错,不如回国发展看看,如果不行再申请出国做博士后也不迟。张博士没想太多,只是想继续博士期间的研究,能有一个博士后的工作也不错,担心回国后有很多琐事影响自己的思路。
于是两位好朋友找了一家当地最好的餐馆,一起吃了一顿大餐,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天生我才必有用”“No pain No gain”,"No risk No glory"...“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第二天,张博士亲自开车送李博士到机场,两人依依不舍,洒泪而别。之后,李博士就搭乘国航的班机直飞北京,回望浩瀚而波澜壮阔的太平洋,他在心中默默说道美国再见了,他万万没有猜想到:他即将开启丰富多彩而又充满冒险刺激的大陆学术之旅。
李博士回国后很快就发现,国内有很严重的SCI崇拜症。SCI对于海龟博士而言就相当于我们国内的中文核心期刊,很容易的。以前读博士期间,导师不让他们发一些没有太大意义的SCI论文。李博士手头就有一些写好的SCI论文,虽然有一些小的进展,但是因为没有较重大的突破,而被导师压着没有让投稿。关于这点,以前李博士对导师还有些不同看法,现在简直就要佩服导师的先见之明。李博士熟读中国历史,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更知道“时势造英雄”。他明白SCI虽然不是评价科研的唯一标准,它毕竟是一个较为公平的标准,就像高考一样,不用SCI还真没有更好的标准。不拼SCI,难道让科研人员拼爹、拼关系、拼酒量?李博士立即顺应国内潮流的发展,先把手头的论文发表出去,然后以超一流的智商和超勤奋的工作,不断在国际数学SCI期刊上发表论文。
李博士知道国内有些人靠发表SCI论文成为百万元户,但是李博士是个有远见的人,他更清楚发表太多的垃圾论文对一个人在学术界长远发展不利,说不好就成为了一颗颗定时炸弹。所以,李博士的SCI论文,既有高端产品、也有中端,偶尔也有一些低端,三者相互结合,论文既有质量也有数量,让人几乎挑不出毛病。没过几年,李博士的SCI论文数量和引用次数直线上升,他很快成为他所在大学的学术明星,不到3年刚满30岁的李博士,就破格成为李教授,也是该大学最年青的正教授。
李教授运气实在不错,他所在学校的校长求贤若渴、知人善任,听说李教授的先进事迹后,马上就亲切接见了他,并指示学校相关部门全力配合李教授,给他的工作和科研提供最大的支持。于是,李教授有了一个宽大的办公室,再不用和其他3位老师分享一个办公室了;李教授也有了一个很好的实验室,他的研究生再不用每天在宿舍一边睡觉一边研究问题了;再然后,李教授成为学科带头人,住房也从2室1厅调整为3室2厅,工资和岗位津贴加起来似乎已经达到了美国博士后的水平了,要论购买力可能要略多一些。至此,李博士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教授生活。
在校长重视人才善用人才气度的感召下,学校研究生院和科技处的领导也经常找李教授谈心,看还有无需要相关职能部门帮助解决的问题。李教授真是太感动了,想想还是中国好,美国大学的领导哪有时间如此关心一名教授的成长。但是,聪明的李教授很快就发现,各位领导的中心思想是劝他去申请杰青和长江,给学校争光。李教授开始也没在意,后来发现国内很多会议邀请的专家不是杰青就是长江,当然大会主席一般都是院士。李教授仔细研究了一下其他杰青的材料,也有了一定的信心。经过几次申请和学校的大力支持,李教授终于拿到了杰青和长江。此时的李教授已是国内数学界声名鹊起的海归学者,各种大会报告和项目评审的邀请函蜂拥而至。“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李杰青虽然工作很繁忙,但是感到很充实、很有成就感。
此后,在北京多日雾霾之后的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李杰青望着窗外的草坪和绿树,再抬头看看久违的蓝天和白云,感觉心情特别好。李杰青对国内的样样基本都比较满意,就是对北京无处不在的雾霾不太满意。每当北京的天气阳光灿烂,李杰青的心情就特别好,好像是回到了在美国躺在阳光灿烂的草地上和张博士谈论数学难题的快乐时光。李杰青在他宽大豪华的办公室里,喝着美国开会带回来的高级咖啡机打磨出来的香气扑鼻的咖啡,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美国读博士时一直思考的孪生素数猜想问题,决定先申请一个973项目。
在国内工作多年,李杰青不知不觉、无师自通就学会了赵本山式的学术忽悠: 孪生素数猜想可是一个国际上重大的基础科学问题,美国政府持续投入大量经费都没有获得彻底解决,我们尽管在此领域有很好的研究基础,要想取得国际领先的原创性成果,没有大量的经费支撑是肯定不行的,没有一个大团队协同创新是完全行不通的...。
在持续多年运作下,李长江终于当上了973首席科学家。从此,他有了花不完的经费,到哪里都有很多人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经常应邀做学术大会的主题报告,时常给青年学生做如何成才的大会报告。斗转星移、日月如梭,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的李首席逐渐取代了很多歌星影星,成为了很多博士生心中崇拜的新偶像。甚至有些女博士的QQ签名都改为:“找对象就找未来能成为李首席的男人!”。
李首席虽然是数理学院当之无愧的院长,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李教授而不是李院长,正如他当年刚回国,更喜欢别人叫他李博士而不是李教授。虽然李首席不想当院长,担心行政职位会浪费科研工作时间,但是实在拒绝不了校长的知遇之恩。 没想到,当了院长之后,李首席发现他的课题组的很多事情好办多了,各相关职能部门都非常给面子,尽量开绿灯,反而给他节省了很多时间。因此,李首席又一次加深了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理解。当然,李院长心里也清楚,其他普通教授办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是中国的特色国情,李院长虽然想改变,但是知道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于是也只能当成不知道。
功成名就的李首席有时也会回想当年在美国留学的艰辛岁月,觉得当年毅然决定从美国回国是无比的英明,对党和政府、学校领导内心充满感激,正所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李首席也终于明白了在美国期间一直苦思不得其解的圣经中提到的“马太效应”:“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原来,中国学术界完全按照耶稣基督规定的马太效应运作,难怪发展如此迅速?本来李首席对于占有过多资源、项目和经费还有一丝内疚感,想到了马太效应,他终于释然了。
有空的时候,李首席也给在美国的同学张博士打电话聊聊天,每次打电话好像张博士那边的生活依然平淡如水波澜不惊,职称依然是讲师,孪生素数猜想也没有实质性进展。张博士有时也会被李博士的精彩生活所吸引,但是想想国内有太多的应酬,太多的会议,觉得自己实在应付不过来。想来想去,还是美国的田园生活,小国寡民的境界更适合自己。
李首席有时也劝张博士发几篇论文,申请个NSF项目,先拿下Tenure(终身教职)再全力研究孪生素数问题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张博士说他现在做讲师挺好的,能把数学教好,让学生听懂,比写几篇论文更有成就感;至于项目,他现在没有带学生,要项目经费也没用。至于申请NSF项目,不知道孪生素数研究能否成功,没必要浪费国家的经费啊。何况,申请项目要写申请书,拿到项目要写进展报告、结题报告,还要搞财务预算等,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有这时间何不用于修剪自家的草坪,种种有机的蔬菜。李首席慢慢发现每当谈论事业发展问题,两个人的分歧似乎越来越大,可能是性格差异,也可能是国情差异。两人毕竟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慢慢就不再探讨此类问题了,而是以联络友情,介绍趣闻为主。
有时,李首席也向张博士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回国和自己一起携手做一番大事业,至少也要攻克孪生素数猜想,就像当年他们读博士那会,经常在一起,把酒临风,指点江山。张博士有时也想回国和李首席一起携手奋斗,在美国也很难找到像李首席这样的高手,而且和自己情同手足,师出同门。但是,张博士一想到北京高不可攀的房价,拥挤不堪的交通和污染严重的空气,就实在故不起勇气。张博士知道就算把他美国的别墅卖掉,加上所有的积蓄,在北京也只能买一个一居室的公寓房。一居室连张博士多年收集的图书和资料都放不下!张博士爱书如命,绝不会放弃他的书籍和资料的。怎不能让张博士去住几十个人合租的隔断间或者整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吧,在那么喧闹的环境中,每天都要排队刷牙、洗脸、洗澡的情况,能静下心来做研究吗?还有整天呼吸污染严重的空气,能产生解决问题的灵感吗?每当想到这,张博士就不寒而栗,知难而退了,只能自嘲说:“京城房贵居不易”,婉言谢绝了李首席的邀请。
李首席经常出入座落在国内外风景名胜地的五星级宾馆,参加有关数学发展方向的各种高级研讨会,据说这样的研讨会对参与人员的最基本要求都是杰青。在李首席指点基础数学发展方向的时候,在李首席和国内外著名专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的时候,张博士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家后院的草坪上,点上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静静地想着孪生素数问题,越想越觉得打开孪生素数猜想的大门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似乎就缺少一个灵感。有一次,直到烟头把手指烫着,才把张博士从沉思中惊醒,他突然获得了一个自己从未想到的新思路,欣喜若狂。
在学校大会上,李首席作为海龟代表做大会发言,以亲身经历和成才过程,潜移默化地证明了中国梦比美国梦好多了。美国梦太小太具体太个人:啥子一个别墅两部车,三个孩子一条狗。我们中国梦,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多么伟大多么宏伟多么壮观。在一片如雷鸣般的掌声中,李首席也觉得毅然决定回国奉献的自己有些了不起,感觉有些飘飘然了,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腾空而起...。在掌声中,李首席在自己心中再次毅然决定:协同创新、联合攻关、彻底解决孪生素数猜想问题。
他将他对孪生素数的多年思考,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的博士生们,告诉了他庞大的团队成员们,让他们去努力思考,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去攻克...。大海龟李首席确实不同凡响,他给出的指导非常具体翔实,如果讲不清楚,他就直接上白板推公式,再难的公式到了李首席手中就如孙悟空的金箍棒运用自如,不像有些大牛只会讲一些宏观大道理。这使得他的博士生们和团队成员对他的尊敬发自内心,表里如一,而不是表面尊敬,背后诋毁。李首席一有空就到课题组指导博士生研究孪生素数猜想,被学校评为劳动模范。后来,教育部的领导也知道了,很快授予了李首席杰出海外留学归国人才奖。
但是,李首席实在太忙,有很多的会要参加,有很多的项目要申请,有很多的评奖材料要提交,很多项目评审要参加...。很多会,李首席也不想参加,但是没办法,学术圈老不去开会,就像娱乐圈老没有绯闻一样,很快就被大家忘记了。李首席终于领悟了自己长期不理解的武侠小说中所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首席热爱研究,一周不管多忙,都争取能和学生讨论一次孪生素数猜想,有些不必要的应酬能推掉就推掉。但尽管如此,李首席也比很多大牛教授在研究上化的时间多得多,遭到了很多大牛教授的冷嘲热讽,比如李首席既当教练员又当运动员,李首席是故作清高,看不起国内的同行等等。对于这些说法,李首席总是一笑了之,也不辩解。李首席知道如其浪费时间辩解,不如用于研究孪生素数猜想,正所谓“实干兴邦,空谈误国”。然而,博士生们的功底毕竟有限,每每走到攻克大门之前又阴差阳错的转回去了。当然中间成果还是很多的: 比如孪生素数是有的,他们还是很多的,也许是无穷多的...。
然后,大家都清楚的,973项目结题了。在李首席的正确领导下,该973团队协同创新、攻坚克难,发表了大量的SCI论文,还有几十篇论文的影响因子很高,据说是中科院规定的1区论文,尤其是来自外国专家的引用次数也很高。有位美国著名数论专家,在论文中将李首席研究的成果称之为近20年来孪生素数领域最优秀的成果,距离最后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就好像手已经碰到了这颗皇冠上的明珠,就是差一点把它摘下来。这无可置疑地表明该项目的研究成果获得了国际著名专家的高度评价。还有该课题还成功培养几名杰青和长江,也包括李首席在国内培养的博士生。李首席还是觉得有些缺憾,毕竟没有取得关键性的突破,毕竟自己培养的人才还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还寒于水”的境界。
但是尽管如此,这比有些973项目只有一些3区和4区SCI论文也强多了,也比一些973项目的SCI论文不是他引次数不高,就是自引次数过高强多了。在学术界,自引又被戏称为“自斟自饮”,正如李白诗中所写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感觉,有些落寞和无奈。在专家评审会上,李首席主持的973项目得到了很高的评价,结题成果被评为优秀。
在973项目优秀结题总结表彰大会上,学校领导对李首席的学术水平、敬业精神和领导能力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希望李首席再接再励,继续凝练成果,冲击国家级奖励。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李首席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表态感谢领导的信任、一定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一个研究成果,光看分区、影响因子、引用次数这些数据还是不够的,必须要拿到国家级奖励的正式证书。没有这个奖励证书,感觉研究水平的档次就是上不去,就像男女同居却没有领证一样,合法性受到质疑。现在没有国家级奖励去申请院士,就像没有博士证书去高校求职一样,都不好意思去申请。 当然,国家级奖励申请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其中的细节就不一一道来了。经过几次申请,李首席牵头的研究成果,成功获得了国家级二等以上的奖励。为此,该校又搞了一次规模更大的庆功会,在喝完一瓶茅台之后,李首席突然产生了一个幻觉:仿佛看到了孪生素数变幻成了2个美女,与他和张博士一起翩翩起舞。
不知不觉,李首席具备申请院士的资格了,本来李首席不太想报,觉得做研究应该淡泊名利,以做出重大科学发现和解决重大工程难题为最高乐趣,不能只是为了当院士。但是校领导不同意,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院士苗子,咋能半途而废呢? 校长亲自主持李首席申请院士的校内协调会,并指示科技处要想尽一切办法、采取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李首席能够当选...。至于院士,很多人错误地认为那是一个副部级的官位,其实精通历史的李首席明白院士其实相当于古代的翰林院大学士,可以给直接皇帝提建议、写批示、拟圣旨,岂是区区一个副部级官员能比的。
2年一度的院士增选是中国科学界最万众瞩目的事件,评上院士相当于唐僧到西天取到真经,立地成佛的过程;一个人在当院士之前,只是一个教授而已,要知道中国的教授(包括教授级高工、教授级研究员等)约有100万之众。而当上院士,您就属于那1000多人的小团体,他们才是学术精英中的权威,学术权威中的泰斗,学术泰斗中的精英。
李首席也不记得跟随校长拜访了多少院士、向多少领导做了汇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漫长的1年增选过程终于结束了。院士增选过程,使得李首席对小时候熟读的《西游记》有了新的理解:唐僧取经的成功,主要依靠领导(如来和观音)的关怀和团队(3个徒弟一匹马)的协作,否则早就被男妖精吃了,被女妖精娶了。李首席也对中学时熟读的韩愈的文章“马说”有了更深的体会:没有校长这个伯乐,他这匹千里马能获得中国学术界的高度认可吗?美国学术界很多方面都好,就是没有伯乐文化这点不好,要是美国有伯乐,他的同学兼好友张博士不也有机会脱颖而出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打铁还需自身硬,李首席经过三次增选过程,一步一个台阶,稳步上升,从初步候选人到有效候选人,再从有效候选人到最终当选人。我国院士增选过程非常公开透明,比美国竞选总统还要规范严格,至于有些专家所说“低头排队的等待时间长短来决定是否当选”,李首席是不能认可的。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必要的交流沟通和挫折还是必不可少的,据说美国总统奥巴马第一次竞选议员还失败了,并差一点就因此而离婚了。如果奥巴马不坚持竞选,而是选择放弃,那谁知道现在奥巴马做啥工作、也许和米歇尔离婚了,整天酗酒,经常进局子。如果奥巴马不当总统,而是别的总统上台,也许美国和伊朗早就开战,甚至会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想到这,李首席终于明白了为啥诺贝尔奖委员会把和平奖颁发给了奥巴马,这是表彰或者暗示他不要发动新的战争。闲话少说,言归正传,由于在孪生素数等方面奠基性的工作,李首席不负众望、众望所归、成功当选中科院院士,有人甚至将李院士的工作与多少年之前的陈景润院士对1+1=2的贡献相提并论。
但是,我们的新科李院士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仍然保持着清醒的认识,他知道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解决孪生素数问题的大门,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进入大门的钥匙,准确来说还缺少一个灵感,可是这个灵感在那里呢?李院士越这么说,别人越觉得李院士不但学术水平高,而且为人还非常谦虚低调,对他就更加崇拜了。
李院士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崇拜之声、渐渐地李院士忘记了去想这个灵感究竟是啥?有时他也安慰自己这个问题也许就不存在最终的解,否则他有这么多经费,这么多人手,怎么可能还解决不了?有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回到了中国发展,要是在美国也许不但没解决这个问题,可能还像自己的同学张博士一样在某个2流大学当讲师。想到这,李院士长长出了一个口气,默默地说道“此题无解,何须灵感!”。
至于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灵感,上帝本来多年前就要给他们两个的,可是没想好到底给谁,就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至于时间,20年对我们人类来说似乎很长,对于视“千年如一日”,“今在昔在和永在”上帝来说,20年大约相当于半小时,也就是上帝在天堂喝杯咖啡的功夫。上帝和佛祖也许是好朋友,都喜欢心诚则灵,也都喜欢考验人,不到人类绝望的时候绝不给希望,可能主要是担心人类不懂得珍惜。上帝后来看到李博士回到中国整天忙忙碌碌,很少有时间去研究孪生素数问题,知道他对这个问题也不是真正感兴趣,就给了一直坚持研究该问题、仍在美国默默无闻、艰苦奋斗的讲师张博士。
在李院士到中科院开新当选院士大会,从院长手里接到金光发烫的院士证书后的不久,国际上传来了孪生素数问题的最新报道,各大科学媒体包括科学网纷纷报道,中国著名数学家李院士失之交臂的孪生素数猜想被一个默默无闻的美籍华裔讲师攻克。李院士的第一感觉这个讲师就是他的同学张博士,后来仔细看新闻,果然是他一直是讲师的同学张博士。
此时的李院士百感交集,迅速召集了他所有的博士生、团队成员开会,告诉他们整个证明的思路我早就想到了,就差一点了,如果你们能再朝前走一步就好了。此后,李院士像祥林嫂一样反复念叨“再朝前走一步就好了”,大家都吓坏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夜深人静之时,李院士想想自己回国20年的经历:从副教授到教授;从教授到杰青;从杰青到长江;从长江到首席;从首席到院士。在别人眼里,一帆风顺,风光无限,其实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正可谓,一路走来,匆匆忙忙,身不由己,忙忙碌碌。在李院士内心的最深处,还是在美国读博士期间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和张博士躺在草坪上讨论数学难题、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日子,是自己最开心快乐的时光。李院士辗转反侧,感慨万千,最后自我安慰的说了句“一切名利都是浮云”就翻身睡着了。
中美真是两个神奇的国家,一个在白天,另一个就在黑夜,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而且都感觉将对方踩在自己的脚下,你说你的民主自由,我说我的中国特色。在李院士熟睡之际,正是张博士早起之时。张博士最近收到了太多的贺信和贺电,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同学李博士的十六字贺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当然,还有很多著名高校发出的终身教授的邀请信,还有很多记者的提问:准备攻克的下一个猜想是啥?。张博士甚至都有些后悔发表他的研究成果,他知道他再也做不了轻松自由的自己了。昨天晚上,张博士把电话线拔掉、手机关机、电脑关机,才睡了一个好觉,因为今天早上有他的高等数学课程要去讲授,这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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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9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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