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西地震了!无端的天灾在夺命毁园之际,也撕扯着很多人的心。
定西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虽然我从来没有踏上过那块土地,却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记忆的内存里,隐约有着定西的位置,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弱冠之年的我带着一份懵懂和和对陌生地的忧虑来到西北重镇兰州,开始了人生的新旅程。那时候工作是国家安排的,我们只能像军人一样接受安排。
在学校里,像我这样来自南方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来自西北地区,其中定西的同事不少。那时候的同事关系很淳朴,除了教学,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工作压力也不大。闲余时间一大把,年轻老师又多,大家就常常聚在一起,馋的时候就做些好吃的,喝喝小酒,猜猜老拳;闲的时候就拢成一堆,谈天说地,海阔天空;雅的时候就弄把吉他拨弄拨弄,唱上几曲;疯的时候就双卡录音机里放些舞曲,三步四步华尔兹探戈地乱跳一气。彼时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几年下来,黄土黄沙的磨蚀,黄河水的浸泡,让我有了些黄土地的情结,它就像瘾药一样,逐渐渗透到骨子里去了。一个南方人,居然喜欢上了许多西北的东西,从饮食到民风,甚至黄土地本身。离开西北以后,经常想念的那一口居然是兰州拉面和酿皮,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正是在那个年代,我了解到定西是个大部分地区干旱而又贫困的地区。从气候角度看,平均年降水量在400mm左右,而蒸发量却高达3倍之多。民谣云“山是和尚头,沟里没水流,十有九年旱,岁岁人发愁”。听同事们讲,山村里吃水用水非常困难,有些家会建集攒雨水的水窖,再辅之以苦咸的井水,吃用都靠它了,你可以想象一下那种条件下饮用水的卫生健康状况之不堪。不用说洗澡,洗脸都是一种奢侈。生活用水如此,农业用水就更是靠天吃饭了。大旱之年常常颗粒无收,饮水吃饭都得靠政府救济了。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长期贫困也就不足为奇,一家几个孩子合穿一条裤子的故事也有所闻。记忆的这部分发生在约三十年前,我真心希望它停驻在那个时候。现在,有没有定西的朋友告诉我,你的乡亲能喝上和用上清洁的水了?
正是在那个年代,我了解到定西当地的许多学子都认定拼命读书是摆脱贫困的最好捷径。我的当时的不少同事就是其中的代表。据说,以前属于定西现在属于白银的会宁是全国最穷的县之一,但是高考上榜率是相当之高的。时过境迁,在大学毕业生出路也变难的今天,不知道高考这条路是否还是定西人眼中的天堂之路?
正是在那个年代,我了解到这干旱而贫困的地区也富藏着不少宝贝。定西的岷县是千年药乡,当地产的当归、黄芪和党参都特别有名。记得那时候定西的同事从家里带来陇西腊肉,肥瘦相间,瘦肉红艳似云霞,肥肉晶莹若玛瑙,瘦而不柴,肥而不腻,微带透明,吃的时候夹在一个白白的馍里,咸香可口,回味无穷。据说,制作陇西腊肉的生猪主要来自这次发生地震的彰县、岷县一带,尤其以岷县蕨麻猪为佳。放牧的猪一定吃了不少蕨麻叶类的药材,怪不得腊肉食之带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些本来都是当地经济发展的拳头产品,可叹的是,一次天灾,不知又毁掉了多少人美好生活的希望!
谨以此小文,为灾区正在抗争的百姓祈愿祝福!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6-1 19:22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