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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篇文章并非上乘。与《左传》、《史记》等先秦两汉名著相比,逊色不少。如开头几句: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左传》或省改为:
余幼嗜学,家贫无书,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寒,砚冰,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虽然如此,不失为励志名篇。
女儿说文章与我的口气相似,是说我常向她讲述自己的求学过程。今天中午李文慧与师姐、师妹聚餐话别,请我作陪。我提到此事,说,宋濂所言无冻馁之患、居广厦而业不精者,不是今天某些研究生的写照吗?(原文为: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等菜时,我还向同学们讲了几个小故事。一是我没上过高中,1978年高考时数学却考了60多分的好分数(当时高考科目数学文理不分,用一张卷,我们郑州大学数学系的专业分数限是数学50分)。原因是,除自学外,我在文革“教育回潮”期间蹭过一家工厂职工夜校的数学课。所用的课本是文革前中专的《高等数学》。那本书编得简明扼要,我们学到解析几何(没有坐标旋转部分),后来风声紧,课停了,但已得其要,这是我自学路上的一个加油站。
我对同学们说,我们厂(郑州国棉六厂)在郑州大西郊,那所夜校(似乎是郑州高压电器厂)在郑州大东郊。我下班赶往夜校,回厂已差不多半夜了,每日上课要往返数十里。我还讲了一个不肯读书的故事。我到某高校参加学术活动,陪同的硕士研究生中有一人说想考我的博士生。我得知他是学管理出身,要他每天读一本杂剧,背诵一支曲子作为基础。他回答说办不到。我说,这是最低标准了,不过看你舅舅面上(我的朋友、那次学术活动的主持人)再打个二五折,每天读一折,但要细读。他听后仍面有难色。我不禁默然。后知其毕业当了公务员,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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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6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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