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辛扬不看辛仞的眼睛，低着头说。

“那你相信谁？”辛仞企图看辛扬的眼睛，但后者避开了。

“我也不知道。”辛扬喃喃道，“也许是辛永？也许…呃，也许我什么都不信。”

“辛永？”这显然出乎辛仞的意料，“我知道他总是一本正经，很严肃的样子。虽然我是他哥哥，但我总觉得他长得跟数据一个样。难道，你从来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甚至不知道是否相信我自己呢。”辛扬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不知道该相信谁。”顿了一顿，辛扬又补充道，“非要找一个人的话，那就是辛永吧，好歹他看起来‘可信’一点。”

“你总该相信你自己吧？”辛仞显然不能理解辛扬，也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相信的。”辛扬继续抛出怪论调，“有时候我稀里糊涂就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你说我怎么相信自己？”

“你没有那么不可理喻，你只要相信你所做的都是出自于你的本心，就好了。”辛仞企图改变辛扬的观点，试探地劝说。

“我听惯了你这些陈词滥调。”辛扬对辛仞不屑一顾，继续看着自己的鞋袢，“你总是鼓动别人相信你，辛永从来不说这些。反正，我没见他骗过谁。”

“难道，那件事对你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辛扬的冷淡，终于让辛仞挂不住了，他提高了声调，“我知道你忘不了它，可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勇敢面对过。你在逃避什么呢？没有人指责你！”

“你不就在指责我吗！”辛扬冷冷的道，“我逃避？我逃避什么？我需要逃避吗？我根本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辛仞冷笑道，“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躲在外面长吁短叹，难不成是在吟风弄月？”

“所以你没有辛永可信。”辛扬秉承他一贯的冷淡，“他从来不捕风捉影。再说了，难道那件事你就没有责任吗？难道你没有在逃避吗？”

“别傻了，辛永只不过是三岁小孩而已！”辛仞显然不敢回答辛扬的问题，这次轮到他把眼睛躲开了。

“他迟早会长大。”辛扬不屑道，“不像你，你总要别人相信你，可你连辛永都不相信。”

“是啊，我也不相信你，”辛仞喃喃道，“可是我们总得相信点什么吧？”

“所以我说不要再骗自己了，”辛扬说，“你也没错，我也没错，大家都没错，总不成是辛永错了吧。”

“要我说首先就是你错了，”辛仞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呢！”

“你说得对，”辛扬终于抬头看了看辛仞，“那么，我该相信谁呢？”

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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