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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0补记,再谢张琪瑶老师,本文得以发表于《中国科学报》,详见http://news.sciencenet.cn/dz/dznews_photo.aspx?id=13722
旧县时光,默默烟尘
文/ 陈静(北大出版社)
昨夜的梦沐浴在阳朔的宠溺里,那伫立于乡间的老房子,是神灵遗落的光芒。苍生有福,记录这默默烟尘。阳朔的潮湿记忆和温润滋味在心头默默延伸。最无法淡忘在岁月尘埃里的,是一个叫做旧县的古村。
记得第一次驱车前往旧县,在乡间小路上迷失了方向,见一家三口骑着小摩托迎面“突突突”驶来,摇下车窗叫了一声“老乡”,本已稍远去的小摩托慢慢靠边停下,一家三口都回头张望,耐心等着我们问话。在详细告知了方向后,才又匆忙赶路去。这一细节,感动了我们一车人。
山水相依的阳朔县城周边遍布着许多历史悠久的古村落,位于白沙镇遇龙河畔的旧县,便是其一。之所以称“县”,源于公元621—627年曾在此设县,可谓历史悠久,并有“将军府弟”和“进士楼阁”的美誉。这里尚有泥夯的唐代城墙和明清时代的民居,这些古建筑与附近的归义古城遗址、古桥和古人类文化遗址等构成了一条历史文化长廊。人文景观与田园美景遥相呼应,吸引了许多寻幽探古的游人。如今,旧县村内的街道、祠堂、马头墙和绣花楼等古建仍然筑依稀可见,雕梁画栋的门窗以及飞檐翘首的屋顶都仿佛在诉说着厚重的历史。
值得一提的是,十年前,一位叫做“疯子鹰”的南非建筑师,对这里的老房子一见倾心。他租下5幢年久失修、濒临垮塌的老房子,加以修缮后建成家庭旅馆。本着“修旧如旧,开发性保护”的原则,如今这些老房子独具中式味道,成了旧县一景。更值得称颂的是“疯子鹰”的环保理念,修缮老房子时,他特地花费4万多元改造了排污系统,把原来暴露在地面上的污水管道埋到土里,并在土层下铺设石渣,污水过滤后引入田间,可灌溉农田。当时这一事件正好被一位带着学生来此地写生的美术老师看见,这位老师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有一个能说汉语的老外出资让农民挖坑建化粪池,我见他打着赤脚跑出跑进,比村上的农民还起劲。”
庆幸的是,此后村里有人新建房子,都向“疯子鹰”学习设计排污系统,而且,自从“疯子鹰”租下老房子并使之焕发生机之后,村民多有触动,渐渐发现老房子也有它不可替代的价值,且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旅游业的重要根基。我们在一处废弃的大院门口,正巧遇到一位儒雅的客商与一位村民在小声地攀谈,另一个艺术范的男人举着高端的相机,对着这些残垣断壁“咔嚓”拍个不停。面对这样的合作,我忍不住向他们投以注目礼,这些祖先留下来的老房子,积淀着一方历史和文化,是不可复制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们珍惜并代代相传。即便后辈和客商都只是从经济利益出发,他们的合作,无形中也是保护了老房子,说不定还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和艺术气息。
大概是“疯子鹰”的举措唤醒了我们心中隐匿的梦想。同行的好友总是反复的表达:我特别喜欢老房子。尤其旧县的老房子,看到它们,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旧县的特点正是它的旧,它古老的人文景观,是遇龙河畔的精华和高潮。依山傍水的旧县,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从村口的黎氏祠堂,便可以略知该村的荣耀所在:自清朝康熙年以后出了7名举人,1名进士(后官至5品);近现代史上还出过一位抗日将军——黎行恕(1893—1949)。如今在祠堂内侧墙上悬挂着一块介绍“抗日战争爱国将领黎行恕将军简介”的牌匾和遗像,还有李宗仁的秘书程思远亲笔书写的“抗日将领黎行恕”题词。
冬季的旧县,有孤独而从容的美。结伴徒步在幽静的村巷,那刻着岁月痕迹的石板路,斑驳的门,还有在门口闲坐的老人,就那样气定神闲的看着你,不埋怨,不邀约。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让人听得见岁月变迁的声音;时间又分明是离弦的箭,不小心已度过半晌。
傍晚时分,又见炊烟升起,一派祥和,做饭的老奶奶被路过的我们惊动,走出来,并不羞涩,和颜悦色地与我们攀谈。依依不舍地离开这“诗境家园”,当车子快驶出村口时,迎面一个村民赶着一群鸭子归巢,狭路相逢,我们有意等待,让鸭子先走,仗义的村民竟先拦住了鸭子示意我们先走。也许天地之所以有大美寓于阳朔,多半也因为这里淳朴的小人物。世界各地游人慕名来到阳朔,在乡间除了拥抱自然,亦是体验人间的太平岁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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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9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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