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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祥
人类自诞生之日起,也就是自意识形成之时起,在物质上和现实中就生活在天灾与人祸的夹缝里,与此同时,在精神上也就压抑在对天灾人祸的恐惧之中。
伴随历史的演进和时间的推移,人类日益感受到生态环境对于自身的强力压迫。这一压迫既来自自然生态的日益劣质化,更来自社会生态环境的日益紧张。无论是去年关于末日预言的电影大片还是今年关于五月21日为世界末日的预言,都不过是人类在社会心理上对这一巨大压力的直接反映。
在物质上和现实中,在巨大的天灾人祸面前,人类的确是那样地无助,无论当代人类社会具有怎样自以为多么了不起的改天换地的创造力。在此,人类没有任何理由否认自己的渺小与无奈。
可是在精神和理想中,人类又独一无二地拥有其他存在形式所不具备的意识和理念,进而在此基础之上又拥有以真、善、美、自由为内涵的价值追求以及基于这种价值追求的社会理想。这是人之所以区别于物的根本之所在。人就是依据这一基点而成就了自己万物之灵的崇高地位。于是,在自然、物质和社会现实面前,一个有精神、有理念、有崇高价值追求、有理想的人,又没有任何妄自菲薄的理由。
在功利现实、物欲横流、精神萎靡、道德崩溃、价值追求低俗的当下社会,这种理想主义者在主流社会群体的眼睛里,不过是一些脑子有病的人——即疯子的委婉称谓,最起码也是一个“具有阿Q精神的蠢货”。不过如果要真正主张功利、物欲、现实与实用,莫如走向文明的反面,退回到动物世界甚至是原始生物世界。因为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一个极端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甚至是极端的拜物主义者,也没有动物,更没有一粒细菌或病毒,在唯物、现实、功利和物欲方面来得更为赤裸、更为直接,也更为彻底。在这个前人类世界里,对实现那些力主“活在当下”的“现世主义者”的社会主张更具有现实意义的是,这里既没有在当下无法实现什么崇高理想的烦恼,更没有对世界末日的忧虑和恐惧。
事实上,我们人类既无法“幸福”地回归动物世界,更无缘成为一粒“快乐”的细菌。既然如此地身不由己,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稍安毋躁地回归我们人类之所以区别于物的本质属性上来,重振人类的精神自我,提升自己的价值追求,努力实践以真、善、美和自由为内涵的社会理想,从而摆脱人类目前这种自我异化而又不可得的低俗污秽、丑态百出且悲惨而尴尬的现实命运。
在精神与物质的平衡之中寻求我们人类的生存空间;在现实和理想的转换之间完成我们人类的生命历程;在对真、善、美、自由不断升华的价值追求实践中来寻求我们人类属于自己的幸福。也许,在这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够找到并实践人类自己的生存智慧。
总之,人类的生存,既是一种物质的和现实的生存,更是一种精神的和理想的生存。而相对于我们人类所置身其中的物质世界,人类的生存不但首先是一种精神的生存,而且归根结底,最后仍要归结为一种精神的生存。否定了这一点,不但否定了人的本身,也否定了一切认识和探索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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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20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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