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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那爱,是水写的......烈日下没过多久,就蒸发了,在原来书写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但那些分子,却没有消散,他们氤氲在你周遭的空气中,弥漫在你的气息里,渗透进你的生命,成为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阿海能和雨点走到一起,源于他的贫穷和他对改变命运的执着追求。在那个不太富裕而文化生活又极端贫乏的农村,早婚早育是个传统。十五六的时候,大人就开始给孩子张罗找对象,十六七就张罗给孩子完婚,没有做点这一点,父母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人父人母的责任。但阿海没有这个福气,他的养母无力给他娶妻,走前,除了给他留了一块位置相当好的宅基地,和一座四面漏风的房子外,别无他物。而那时,阿海才17岁,木工还没有出徒。
他的养母刚去世的时候,村里几个本家,贪恋那块宅基地,想把阿海赶走。理由是反正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回他老家去。但阿海记得养母的嘱托,养母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人能把这个门顶起来,烟火不要断了。他就没有离开,因为养母尸骨未寒,几个本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雨点大四毕业上班前回家的时候,阿海的日子已经殷实起来了。他翻盖了家里的三间瓦房,自己打磨了一套家具,就差一个新娘,阿海在此异乡就算有家了。
阿海邀请雨点到新房的时候,雨点对阿海的能力表示了钦羡,阿海说:什么都好了,就是下雨天雨点滴不进来了。说着,那么异样地看了雨点一眼。
雨点没有说什么。如她般敏感,从别人眼睛可以直接洞察到灵魂的,怎么可能看不懂他的眼神。但对她这个天之骄子而言,阿海怎么也不在她对未来的期望里面。从农村中学考到上海的大学,经历了城乡生活的落差后,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再回到农村来。更何况,她已经分配到上海一家国营企业做会计。他甚而至于觉得,阿海对她的情意,有点侮辱自己的味道。
那个暑假,阿海说是他馋母亲做的面食了,就把他的母亲接来,让她看看自己的新房。阿海把雨点也邀请了来,老人给雨点做了一些kaolaolao.边做边给雨点絮叨一些做面食的技巧。诸如面要和得硬,然后要多揉,面越揉越筋斗,说打到的女人揉到的面,女人打倒了,要多柔顺有多柔顺,那味道只有男人能享受到。而面揉到了,吃在嘴里的感觉,也只有吃的人能享受到。
雨点吃了一下,口感果然不一样,那柔滑、顺口,而又韧性十足的感觉,在她匆匆而过的岁月里,似乎从来没有品味过。即便此后,阿海用同样的方法给她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感觉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
雨点对老人的和善和她用心做的这次面食,心怀感激。但不幸却在第二天降临——一群村民聚集起来,抢了阿海的家,并把他的母亲打死了——那么和善的一个母亲,雨点不知道人们怎么就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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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20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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