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身为老师，但是对教师节从来没有什么感觉。平时脑子里也多是乱七八糟的事情，难得有静下心来回忆过去的时候，开学刚过，杂事告一段落，加上教师节来了，整理一下思绪便有了下面的文字。

我1974年上小学，当时的学校全称应该是泰县顾高俞庄小学东俞大队跟读班，就是在东俞大队（现在叫村）上到三年级，然后到俞庄小学继续上学，每个年级1个班，大概30几个孩子。我的启蒙老师是俞玉民，20出头，中等个子，偏瘦，在大队教学比较有名气，可能是我个子比较高的原因，一开始就让我当排长（文革期间，没有班长，全部称排长），他一个人教我们语文和数学，除了上课外，映像最深的是课余时间他从钱包里掏出一些猜谜语的小卡片，跟我们做游戏，至今记得的一个谜语是：“有个花姑娘，坐在水中央，顶上粉粉红，底下绿衣裳”。谜底是荷花，当时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出来，原因很简单，虽然家乡不缺水，但是由于穷，老百姓从来没有买蔬菜的习惯，我大概到1980年才第一次吃藕，才知道荷花的样子。二年级时俞老师被推荐上大学了，当时可能是师范类的大专，以后就见过俞老师一两次，后来他毕业后不久，由于疾病去世，我听到消息后沉默了很久。

1977年上小学四年级，搬到了俞庄小学本部，当时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是凌佩芳，她课上得很好。一次因为班上的一个有号召力的女生不小心把我的新作业本撕坏了，搞得我很不开心，后来她就带动班上13个女生和我不讲话，凌老师知道后，让身为班长的我在班上做检讨，并且当众和好，和好的方式是她拿教鞭（一个小竹竿）放在中间，我和所有不和好的女生依次碰一下手，如果谁的手不碰到分界线，谁就会挨一小下。虽然总体效果不好，这可能也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后来一直不擅长和女生交往，可能与中小学阶段学校的教育有点关系，映像中在初中还偶尔和女生说过几句话，高中三年加起来就不到5个字，当时班长洪小雯（女生）让我谈谈某门课程的学习体会，我说行，她问我谈哪门课，我说语文，即使到了大学期间，和女生讲话累计绝不超过1小时。

我是在俞庄小学读到初二才转到其他学校去的，当时初二的英语老师是申桂兰，那时我的英语很差，因为初一时班上40几个同学有一半是留级生，跟他们一起玩把英语荒废掉了，申老师小学五年级曾教过我数学，她发现班上的英文问题后，开始从音标教起，因为当时所有的学生几乎都不太会读单词，另外申老师在初二的时候还上了一两次音乐课，这是初中阶段唯一的音乐课。学校开了个小玻璃仪器厂，把初二最好的数学老师俞玉栋派出跑供销了，请了一个代课教师，上课艺术很差，结果班上的几何差不多全军覆没，后来可能学校发现这个问题了，又让俞老师来教我们，我这才找到了学数学的感觉。那年初二考初三和现在的升高中一样，也是大考，我的数学考了24分（总分100），英语20（总分50），但是当时还是俞庄小学初二班的第一名，想想真是丢人，呵呵!初二的语文老师蒋康兰（男老师，呵呵），个子不高，对学生要求很严，凡是不会背课文以及不好好学习的，全部要体罚（打耳光，女生除外），我是班上唯一没有挨打的男生。夏天学习很辛苦，到了傍晚蒋老师就带我们到学校旁边的双池（河名）里游泳，他负责帮我们看衣服以及安全，当时我们可全都是裸泳，那是我们一天最幸福的时光，上高中后再也没有见到他，在后来听说蒋老师因病已经去世。

初三的英语自然很差，当时的英语老师颜兰英是我同班同学李强的母亲，快到升高中的时候，她找我谈话，让我不要放弃英语，因为我的数理化功底无法和其他同学比，当时初三共三个班，复读生占了差不多一半，我在一个中等班上，成绩平均在10名左右。为了帮我们几个英语偏科的学生补课，活动课时间颜老师把我们叫到她家去，就在她家里上小课，当时可是一分钱也不要的啊，完全的义务劳动!后来考高中，班上就我一个考上了重点中学姜堰中学，我的英语成绩是31分（总分60），当时姜堰中学对英语的最低要求是30分，这1分救了我的命，不然将来很难考上本科的。前几年，我们同学聚会时，我和另一同学臧扬一起跟着李强去看望了颜老师，她退休了，但身体还不错，讲话声音洪亮。

高中来到了泰县姜堰中学，这所学校在80年代中期非常有名，不亚于现在的黄冈、启东中学。高中三年的学习是紧张刻苦的，我当时平均吃饭时间几乎从来不超过5分钟。1985年江苏恢复了高考保送制度，当时绝对是透明操作，不像现在许多事情是暗箱操作或者是假透明操作，当时我以年级第10名的成绩被保送到华中工学院（现在的华中科技大学），由于不用参加高考了，班主任夏天林老师就把我们几个保送生集中到他家里帮我们补英语，重点补听力，当然还是义务劳动，后来进入大学英语分班考试，我记得总分350分，我以292名列班级第二，不能不说有夏老师的功劳。

总体上，与现在的老师相比，我中小学时代的老师更加纯粹，因此也更加可贵。我始终不认为道德退化是市场经济的原因，不然你看看韩国、日本，政府恐怕在这个问题上要有所作为。中小学阶段的老师们，算起来也有上百位：俞玉泉、陈夕山、严俊平、缪荣兴、俞明会、王荣井、王为福、游善林、钱忠继、王灿文、宋裕生、卞爱萱、吴自文……在此当然不能一一写出所有老师的名字，值此教师节到来之际，我向所有关心过我、教导过我的老师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俞立平 2008.9.10.0：17于邗上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俞立平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wap.sciencenet.cn/blog-45134-38394.html

上一篇：上了一课：遭遇黑客
下一篇：如果我是“散落”公司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