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在大理“学会了”酒,所以在大理总会喝酒——不喝酒就觉得对不起这一片山水,就是对主人的大不敬,虽然我自以为算半个主人。
大理的好处不在一点点的风光,虽然崇圣寺的三塔、蝴蝶泉的蝴蝶、周城的白家风情和古城的流水人家,以及传说中的段王爷家的武功和风流轶事,都是游人和过客的吸引子,不同的人生动力学,却在苍山洱海之间。总的说来,大理能让一个人暂时变成“诗人”,假如我没有亵渎这个称呼。
今天终于可以写昨天的明天了。我说“明天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感觉总是一样的,所以还可以拿出当年的小诗……
第一次过大理时,首先领略的是它的“风”——“西风暮下叶榆秋”是油然生出的一句。
因为电影《五朵金花》,不论哪儿的人,都听说过“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这种三行七言、一行五言的四行诗,是白族的“山花体”——今天在大理喜洲(蝴蝶泉下的一个白族古镇)还保留着一块“山花碑”,就刻着这样的诗。我写过十九首“山花”,因为苍山有十九峰——十九峰夹着十八条小溪,溪水流过大理八十里平川入洱海……
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自从醉了“金门高粱酒”之后(故事也许以后会说),我大失酒的信心。今天终于找回一点儿了。根据酒桌上的协议,我可以宣称“喝了10来杯”,“每杯大约2两”,“酒的浓度在65度左右”。(至于品牌,就不说了,免得有做广告的嫌疑。)这样写,任何在场的人都提不出异议。做科学的人,写东西一定要严密。
刚从酒桌归来,如果这些文字有什么问题,我还是借陶渊明的话替自己辩护:“但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