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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王安石《游褒禅山记》)——若只在平坦的道路上行走,眼中所见,不过是人们熟悉的景色。真正的发现,往往隐匿在偏僻的荒径,唯有不惮艰险者,才能觅得。
量子力学便是这样的险远之境。进入它的疆域,牛顿与莱布尼兹的积分法不再是万能钥匙,辛流形与群论的庄严框架也不再完全适用。算符登上舞台,普朗克常数成为暗涌,旧有的数学语言显得捉襟见肘。学者们面对算符函数的积分,望之如高壁,难以翻越。
然而,正如“柳暗花明又一村”,困境中往往孕育着转机。范洪义先生提出“有序算符内积分”,犹如在荒径中忽见一束灵光。它既非古典数学的延伸,也不是陈旧方法的改良,而是量子力学自身催生的特殊技艺。此举一出,积累多年的难题顿时开解。
有人或许要问:为何此法在东方的学者手中生出?这使我想起《史记》所载“荆轲易水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同的境遇,激发不同的心志。若循规蹈矩,未必能生奇思;而在孤独求索中,反倒能磨炼出破局的勇气。科学创造,也常常需要这种“独行之心”。
世界的惊讶,不是偶然。诺奖得主读罢论文而追问作者身份,正说明这种方法并非寻常。它仿佛告诉世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也能点燃照亮前路的火光。
所以我常想,学术上的“奇招”,并非凭空而来。它与一个人的境遇有关,与文化的土壤有关,更与那份“敢走险远”的勇气有关。就像古人登山游览,若只在平易之地徘徊,便无缘见识深谷奇观。只有愿意跋涉,才会在石罅之间,看到意想不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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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27 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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