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狼烟四起

第19节  绑票之谜

问题（1）：战战兢兢的张邈，是历史上记载的陈宫一番话就能说服的吗？

问题（2）：陈宫可能是一个“事母至孝”的人吗？

问题（3）：陈宫到底说服了谁？

问题（4）：朱灵为什么不愿意返回袁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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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战战兢兢的张邈，是历史上记载的陈宫一番话就能说服的吗？

曹操193年秋攻击徐州时，并没有预料到两件事：一是曹操原以为四处输出战争的陶谦，会将徐州本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流离迁徙者多依附之，却没想到居然是一盘散沙；二是水网泽国的徐州，战争模式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没有船只的话，不能完成有效的封锁，导致陶谦、笮融、薛礼、张闿等未能剿除。

曹操后来放弃郯城，转而打击下邳的笮融，正是找准了徐州牙床的肌肉所在。一方面，笮融仅仅是依靠佛教完成了“拿来主义”的第一步——诱集其他地方的教徒迁徙徐州下邳，但尚未形成战斗力，另一方面，陶谦的守城水平是高于吕布、刘备等人的，郯城不容易攻下，但只要切断了郯城的粮食补给，就会让“郯城獠牙”失去咀嚼的功能；第三方面是客场作战，军粮消耗巨大，掠夺笮融的资源就可以弥补自身的劣势。

但在193年出征前，曹操却隐隐感到，招惹军力、财力强大的陶谦，是有去无回的冒险：【志在必死，敕家曰：“我若不还，往依张孟卓。】

这个，也容易理解。现代的年轻人，都爱争论武将个人武艺的强弱。但是，士兵的数量、组织体系是更重要的。虽然，将领或者谋士，有可能凭着“忠诚度”去维系主仆关系，有可能盯着长远的投资。但大部分的士兵，却并不是这样。士兵的数量，取决于你有多少钱去招兵，工资高的，比种地强，人们自然愿意从军；干着掉脑袋的活，吃着“印度美食”一样的饭，人们还不如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三国的战争，“钱粮兵马”是4个基本要素，钱可以买粮、招兵、买马，又是四要素之首。

陶谦既然“百姓殷盛、谷实甚丰”，当然有足够的资本去招兵买马。再加上一次次无偿贡献丹阳精兵，怂恿朱儁与关中军阀死磕到底，就意味着陶谦的军事力量不会弱。

陶谦这么做，绝对不是象某些人说的：【撤头撤尾的大汉死忠……一个费尽心思表达对汉室忠诚并积极采取行动营救汉献帝的人】（网络某作者的分析）。

汉献帝在别人的辅佐下就是危险的？在你的辅佐下就是安全的？

需要注意：汉献帝并不反对李傕、郭汜的执政方式，而是反对凉州系执政者无休无止的内耗，导致辅佐力量大大削弱。

因为，贾诩和献帝的想法做法基本相似，194年3月长平观之战前，皇帝派人和解马腾韩遂军团和李傕。后来李傕、郭汜不和，【帝复使公卿和李傕、郭汜】，【闰月，己卯，帝使竭者仆射皇甫郦和李傕、郭汜】，【帝亦思旧京，遣使宣谕，十反，郭汜、李傕许和】，【诏使侍中、尚书告谕杨定等，令与段煨和解，杨定等奉诏还营。】，【帝又遣太仆韩融至弘农与李傕、汜等连和，李傕乃放遣公卿百官】。

作为一国之君，没有这点格局，听信杨彪或董承那点小九九，离间李傕郭汜纯粹为了逃命，那还是一国之君的风格吗？

所以，皇帝在长安，在部下混乱的争权夺利中，也是安全的；而陶谦支持朱儁那么一闹腾，一个皇帝突然莫名其妙在凉州军阀的眼皮底下不见了，才是最不安全的，很容易被愤怒的辅佐者拉回去撕票。

陶谦这么做，其实和美国现在的策略一样，把其他地方搞的“相对不宜居”，那么相对而言，徐州就是“宜居”的。这样，就能让大量的人口和财富涌入和平的徐州。陶谦对笮融的敛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正是看上了笮融的政绩——用佛教拉拢移民。

194年2月至194年3月，曹操曾短暂返回兖州陈留郡，【后还见张邈，垂泣相对。】。

这个“后”，只能是194年2月至194年3月之间，因为，194年4月曹操第二次从徐州返回兖州，不可能还会对着已经叛变的张邈“垂泣相对”。

那么，陈宫到底是怎么说服张邈的呢？

如果你执意从故纸堆里找答案，就会找到下面的记载。

在《三国志·张邈传》中，是这样记载陈宫劝张邈背叛曹操的话的：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前，若权迎之，共牧兗州，观天下形势，俟时事之变通，此亦纵横之一时也。《资治通鉴》的记载大致相似，仅是将第一句话“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改为“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将“俟时事之变通”去掉了“通”字，去掉了“当四战之地”。

归纳一下要点：第一，你要有大志；第二，州军远出，恰好乘虚而入；第三，吕布很厉害；第四，我们只是暂时利用一下吕布。

我认为，单纯是这些话，是说服不了刚刚与曹操执手相看泪眼的张邈的。

对比一下219年吕蒙招降糜芳的做法：

（1）有正面引导。吕蒙找的说服者，是糜芳同病相怜的傅士仁，【自当有重赏】；

（2）迅速堵死糜芳的退路。【忽报关公遣使至……使者曰：“关公军中缺粮，特来南郡、公安二处取白米十万石，令二将军星夜解去军前交割。如迟立斩。”芳大惊，顾谓傅士仁曰：“今荆州已被东吴所取，此粮怎得过去？”士仁厉声曰：“不必多疑！”遂拔剑斩来使于堂上。】

很显然，这个“使者”不是关羽的使者，而是吕蒙的使者，糜芳如果不投降吕蒙，单就杀死“关羽使者”这一罪名，再也没有向关羽申诉的机会。

前面招引，后面围堵，仍然是不行的。糜芳其实还有其他的选项：顽强守城或者向成都方向逃离。

（3）侧面围堵。【正说间，忽报吕蒙引兵杀至城下。】。

这样，就构成了严密的Pull-Push体系，只剩一条路可走。

陈宫的说服方法，张邈至少还有下述选择：（1）杀陈宫或者软禁陈宫，向曹操表明心志，真正形成铁与血的兄弟情；（2）表面答应，免受挟持，但派人火速通知荀彧。

陈宫的“正面引导”，未必是张邈感兴趣的。张邈如果想“牧兗州”，191年势力正强的时候，早就牧了，何必与你陈宫共牧？张邈怎么会不知道吕布“吕战吕败”这个明显的规律？

我认为，必然存在着一股力量，彻底堵死了张邈继续与曹操保持亲密的路。张邈反了曹操，那么或许经过惨烈血战，张邈不幸战死；如果张邈不反曹操，那么分分秒就会死亡。

这股力量，就是绑票。

问题（2）：陈宫可能不可能是一个“事母至孝”的人？

   让我们将陈宫的一生逆推一下：

   198年12月濒临死亡前，三国演义写道：【曹操曰：“公如是，奈公之老母妻子何？”陈宫曰：“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亦在于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请即就戮，并无挂念。”】

这番大义凛然的话，竟然让奸雄曹操差点掉下泪来，【起身泣而送之】。

只可惜，194年的陈宫，正是靠着“害人之亲”、“绝人之祀”的威慑，企图控制东郡孤零零的、不肯投降的三城的！

陈宫在兖州的第一站，盯上了曹操家属所在的鄄城，由荀彧和程昱所守，兵力薄弱。曹操的父亲、五弟在泰山郡被杀，疯狂报复。陈宫仍然盯上了曹操的家属。

这次如果曹操的家属彻底没了，那么，荀彧和程昱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为了鄄城的曹操家属，守将谁也不敢怠慢。

其中，就包括防守濮阳战略物资的东郡太守夏侯惇。“太祖家在鄄城，夏侯惇轻军往赴。适与吕布会，交战”。

夏侯惇在荀彧急招下，轻装疾驰，冒着大雨与吕布开战，回防鄄城，导致吕布袭取濮阳。——陈宫正是吃准了“曹操家属最重要”的弱点。

陈宫的第二站，就是第一次绑票。绑架的是鼎鼎大名的重量级人物——夏侯惇。但是，这是小股素质不怎么样的特战队混入了鄄城，“遣将伪降，共执夏侯惇，责以宝货，夏侯惇军中震恐”。

在三国演义上被写成长沙太守韩玄的侄子的韩浩，根本不吃绑匪这一套：我们并不在乎一个将军的死活，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于是，一帮绑匪赶紧放下武器求饶，夏侯惇被解救，韩浩杀了所有绑匪。

陈宫的第三站，仍然是绑票，绑的是防守范县的靳允的母、弟、妻子，居然又一次成功了。

可惜陈宫遇到了狠人程昱。

程昱来到范县，说服靳允，大致意思是：吕布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兵虽众，终必无成。曹操终究能打败吕布。靳允兄，你不投降吕布，那么你的母、弟、妻子有可能会被处死；但是，如果你现在投降了吕布，那么，你可能比他们死得更早。【孰与违忠从恶而母子俱亡乎？】

于是，靳允一家数口，全部被处死。但靳允也果断处死了陈宫派来绑票的小分队队长——泛嶷，拉出了死战的架势。

陈宫的第三站，是东阿。但遇到了钉子——东阿令颍川枣祗。

195年夏季，蝗灾之后，陈宫又一次绑架了李乾。其实，在194年秋天停战之后，吕布集团就盯上了山阳郡巨野富庶大族——乘氏李家。但被李典族兄李进所破。是李典的叔父与族兄。

195年夏，在军争方面吃过了苦头的吕布集团，就绑架了李典的从父李乾。这次，绑票者是薛兰、李封。

但老李家的态度，比摇摆的靳允坚定多了。【招李乾，欲俱叛，李乾不听，遂杀李乾。】

曹操赶到巨野，让李整接替了父亲的家族指挥权，两家合力，狂攻薛兰、李封，“太祖使李乾子李整将李乾兵，与诸将击薛兰、李封。吕布救薛兰，薛兰败，吕布走，遂斩薛兰等”。

夏侯惇、靳允、李乾，一共发生了3次绑票，陈宫就是直接的指示者，因为，吕布守濮阳之后，用于拔除三城的主要兵力，就是陈宫指挥的。

这样不重视别人父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会“事母至孝”？

因此，陈宫在临死之前，没有曹操的提醒，或许根本就想不起来他的母亲。

反倒是曹操这样的人，有可能是事母至孝的。因为，39-40岁的曹操血气方刚，为了杀父之仇，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拼命。虽然，好像找错了复仇对象。但在曹操的眼中，张闿就是一只抢走了钱包的猴子，人数少，机动灵活，而陶谦就是这个养猴人。曹操不太相信陶谦如果真的认为是过失的话，一个徐州牧会连一个都尉也逮不住。

只不过，曹操、朱灵暴力式的“孝”，与徐庶为母而易主之“孝”，是不同的。

刘备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履”，似乎也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妻子，就不会有儿女。倘若事自己的母亲是尽孝的，别人的母亲衣履一般随时可以送命，也未免太自私了些。

所以，徐庶、曹操、献帝，以不同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孝，而陈宫、刘备，大概率是不孝的。

苍蝇不叮无缝蛋。那么，作为兖州这个鸡蛋的第一道缝隙——张邈，又是如何做出了最终叛曹迎吕的决定呢？由读者自己去体会。

问题（3）：陈宫到底说服了谁？

在三国演义上，陈宫拉拢的主要盟友，就是吕布、张邈和张超。

事实上，陈宫和后来211年带着刘备打击刘璋的带路党张松、孟达、法正是一样的。

因为，陈宫也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州际”盟友。

你可以扒开兖州的地图，就发现规律了。

a. 陈宫拉拢了兖州正南方向的豫州刺史郭贡

当时于同一年共存的“豫州刺史”，有长安正式任命的郭贡，驻地在商丘（梁国）。有袁术表奏（实际上上奏也是做做样子）的、接替孙坚官职的孙贲，有陶谦表奏的、驻扎在沛国的刘备。

这3个刺史的先后顺序，已不可考。然而，长安任命了郭贡之后，袁术撤销了孙贲的豫州刺史，改封“丹阳都尉”；而刘备的“豫州刺史”，却始终保留着。这就可见，陶谦为了徐州的大门——小沛，是不在乎与长安政权任命的冲突的。

【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鄄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

荀彧判断郭贡与吕布、陈宫集团尚未形成铁血联盟，单身赴会，劝退郭贡。【郭贡见荀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

兖州的正南方向，这一路为什么会来？吕布好像并没有这样的人际关系。

B．陈宫拉拢了兖州西南方向的吕布

吕布在离开张杨的时候，是被李傕和郭汜表奏为“颍川太守的”，在兖州的西南方向，和陈留郡接壤。

c. 陈宫可能间接拉拢了兖州正西方向的张杨

吕布跟随袁绍与黑山军张燕作战时，队伍中没有郝萌和曹性这两个人，因为他们都是张杨的人。这两个人，究竟是陈宫说了吕布之后，吕布到张杨处借兵而来的？还是吕布借来的？结合196年吕布军团败退徐州之后，郝萌、曹性、陈宫合伙欲除掉吕布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陈宫拉拢的。否则，195年夏到196年夏，短短的一年，郝萌和陈宫很难在一个集团内部建立这种合作关系。

D. 陈宫很可能也说服了袁绍

因为，在打击东阿的时候，有记载【程昱又遣别骑绝仓亭津，陈宫至，不得渡。】。陈宫通过仓亭津到袁绍的地盘干什么？不担心死得更快？

另一个证据是，后来张超的雍丘，成为一座孤城，张超求援的力量，则是袁绍表奏的、与夏侯惇官职完全相同的“东郡太守”藏洪。

不过，陈宫可能说服袁绍成为兖州新的代理人，而没有说服袁绍出兵帮忙打击曹操。

袁绍有自己的逻辑：海纳百川，谁都可以过来投靠。没有明确记载袁绍强烈反对曹操打徐州，甚至有记载袁绍派朱灵等将领率兵协助曹操作战。曹操的屠杀行为可能引起一些士人的反感，包括袁绍阵营中的人，这多少会影响袁绍集团对曹操的整体观感。

200年投靠过去的刘备，可以被安排为文丑的副将；如果195年曹操投靠过去，充其量也仅仅是安排为颜良、麴义等人的一名副将而已。

袁绍认为谁“骄”，就意欲除掉谁。比如，袁绍的头号大将麴义，再比如后来的吕布。而要论在袁绍面前谁最“骄”，当然是曹操。190年立刘虞为帝时唱反调，191年“以道御之，无所不可”的自信，192年底青州黄巾招降30万，表奏东郡太守夏侯惇、与袁绍表奏的藏洪对着干，191年不听指示放过杀死张邈，【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绍之为人，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兖州地方势力主动迎立曹操为兖州牧（实际上是刺史），绕开了袁绍任命。袁绍被迫承认既成事实。

袁绍会不会答应陈宫的条件呢？

e. 兖州东南方向的刘备，陶谦，无需去拉拢，已经成为曹操的死敌了。

刘备脱离田楷，其实意味着与公孙瓒集团的决裂，同时，也意味着刘备向袁绍的靠拢。陈登曾致信袁绍为刘备正名，强调刘备接掌徐州是民心所向，恳请袁绍支持。袁绍回信称赞刘备“弘雅有信义”，正式承认了刘备对徐州的统治权。

f. 兖州东北方向的泰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在陈宫、吕布集团败退徐州之后，一度成为重要的盟友，尚不清楚这4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愿意与陈宫、吕布合作。

G．郭贡的大后方，是袁术，吕布集团被逐出兖州时，指示的是张邈去袁术处搬救兵。

至此，可以肯定的是，兖州的四面八方，需要陈宫去游说的，已经全部去游说了。正南的郭贡、西南的吕布、正西的张杨（部下郝萌、曹性），直接兵临鄄城城下。兖州东南的刘备和陶谦，不需要去游说。西北黄河对岸的袁绍，兖州东北的泰山土匪，至少保持观望状态。

反倒是，兖州内部，有记载的只是陈留的张邈和张超被说服了。东郡15县，有3个顽强抵抗，其他12个，很有可能陈宫是通过绑票的方式使其屈服的。而除了陈留和东郡外的其他兖州六郡，则根据前述分析，并无驻军。

问题（4）：朱灵为什么不愿意返回袁绍处？

195年4月，兖州之战结束，朱灵不愿意返回袁绍处，而选择追随曹操。

可是，朱灵也跟随曹操参与了取虑、夏丘、睢陵等地的屠城，为什么反而认曹操这样残暴的人为“明主”呢？

我认为，是195年5月~10月，朱灵见识了陈宫集团大量的绑票，产生的愤怒情绪，超过了曹操的屠城。

因为，朱灵曾经是遭受过全家被绑匪处死的人。【朱灵初为袁绍帐下督军司马。时季雍叛袁绍投公孙瓒，袁绍命朱灵伐之。季雍执朱灵母弟悬于城楼。朱灵登高阜遥拜泣曰：“昔聂政屠肠，要离焚妻，丈夫既委质事主，岂以私情沮大义！”遂令三军缟素，三日克城，斩季雍于城下，然举家皆殁。】

袁绍派朱灵攻打鄃城，明知其家属被挟持，是其在特定情境下做出的极端冷酷和功利的决策。核心目的是快速平叛，同时包含了对朱灵忠诚度的极端考验和对其悲愤情绪的利用。这反映了袁绍刻薄寡恩、视部属为工具，最终导致了优秀人才的流失和内部凝聚力的削弱。与其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复杂“阴谋”，不如说是一场赤裸裸的、基于统治者冷酷计算的权力游戏。

朱灵和臧霸，都是后来仅次于“五子良将”的重要将领。

你说，朱灵这样的人，见识了陈宫的绑票，是不是会特别反感？朱灵并没有把徐州屠城看的十分残暴，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以暴制暴。

在195年10月，同时并发了几件事。那就是：（1）朱灵带着军队不再回到袁绍处，（2）袁绍让曹操送家属到邺城为质；（3）朝廷正式下文，曹操为兖州牧。

事件（1）和事件（2）的因果关系不明，或许没有关系。但事件（3），却成为曹操逐出吕布于兖州的神助攻。

汉献帝并不欠曹操的，曹操后来迎帝，也不欠汉献帝的。

汉献帝一辈子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就是曹操。

曹操一辈子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就是汉献帝。

汉献帝如果讨厌谁，要想除去异己，就会对这些异己们，诉说曹操的残暴和专政，不久，这些异己们就被清除了。

毕竟，曹操的女儿们曹节、曹宪、曹华都嫁给了皇帝为妃子或者贵人，这份信任，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离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