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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狗介导的狂犬病:挑战和应对策略(6)
Eliminating dog-mediated rabies: challenges and strategies
前言:
人类狂犬病的99%以上来源于狗。只要实现了狗群中狂犬病的彻底消除,就能确保人类狂犬病的彻底消除。
2015年12月,世界卫生组织(WHO)、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和全球狂犬病控制联盟(GARC)联合制定了一项以国家为中心的战略计划,目标是到2030年在全球实现犬介导的人类狂犬病零死亡(Rabies: Zero by 2030)。我国政府也承诺将在2030年全面消除本土狂犬病。
澳大利亚悉尼大学悉尼兽医学院亚太兽医流行病学联盟(Asia-Pacific Consortium of Veterinary Epidemiology, Sydney School of Veterinary Science, The University of Sydney, Camden, NSW, Australia)的Tiwari等三位教授联合于2021年在国际专业杂志《Animal Diseases(动物疾病)》上发表了综述论文:消除狗介导的狂犬病:挑战和应对策略(Eliminating dog-mediated rabies: challenges and strategies )(见参考文献)。此文对在中国实现犬介导的人类狂犬病零死亡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澳大利亚的这三位教授中有的还与中国武汉的华中农业大学兽医学院有科技合作关系,并在该学院担任兼职教授,对中国的狂犬病相关情况会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此文对我们中国人的参考价值可能更大。
现将此论文全文翻译供参考。
消除狗介导的狂犬病:挑战和应对策略(6)
(四)狂犬病控制的挑战(Challenges of rabies control )(1)
多年的研究促成了用于根除狂犬病所需工具的开发;然而,在非洲、亚洲和南美洲的一些国家,尽管已具备了已知的工具,但狂犬病的根除仍未实现,因为这些地区很少同时应用这些工具 (Franka et al. 2013)。这些地区的民众普遍缺乏对狂犬病的认识,而狂犬病疫苗的费用问题(尤其是对于医疗保健体系不健全的低收入群体而言)更进一步恶化了这种状况。
此类干预措施只能零星实施的原因可能在于对这种疾病缺乏认识;优先事项安排不当或存在其他方面的考虑因素;认为开展狂犬病根除工作所获得的激励不足,因为该疾病的真正危害程度难以确定(Maroof 2013);缺乏有关狂犬病流行地区流浪狗群体动态和行为的调查研究;以及参与狂犬病控制项目的不同主体之间协调机制薄弱或缺失,比如政府、医疗/兽医机构以及非政府组织等(Scott et al. 2017; Garcia et al. 2018; Rock et al. 2017)。虽然狂犬病控制的基本策略是通过两项干预措施来实现减少人类死亡率的目标,即(a)为被狗咬伤的受害者提供暴露后狂犬病疫苗接种服务,(b)对至少70%的犬只进行狂犬病疫苗大规模接种;但实施这些措施存在众多的社会、经济或文化方面的因素和障碍。
(a)知识、态度与实践(Knowledge, attitudes and practices,KAP)
有几项研究通过知识、态度与实践(KAP)研究对流行地区社区对犬传播狂犬病的认知情况进行评估,结果使得社区对该疾病的认知水平总体上得到了提升;然而,对该疾病的认知存在缺口以及对该疾病存在误解的情况依然存在,尤其是在农村和经济条件较差的社区 (Tiwari et al. 2019b)。不出所料,关于该疾病的最关键信息往往被最脆弱的人群所忽略,比如学龄儿童、年龄小于 14 岁的孩子所在的家庭以及在人类聚居区供养流浪狗的宗教团体(Madjadinan et al. 2020; Tiwari et al. 2019a)。除了对疾病缺乏认知外,流行地区的社区在被咬伤后的伤口处理方面存在错误态度,比如采用传统疗法以及相信当地神职人员通过宗教仪式可提供缓解 (Singh et al. 2020; Jemberu et al. 2013)。另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是,一线医疗人员对狂犬病以及咬伤后的伤口处理缺乏相关知识。在最近对非洲中北部国家乍得(Chad)进行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医疗以及兽医专业人员在该疾病的几乎所有方面,包括预防、传播和治疗等方面都存在显著的知识缺陷(Mbaipago et al. 2020)。
除了对狂犬病相关知识的欠缺之外,社区中对狗(尤其是流浪狗)的错误态度以及认知偏差也是导致狂犬病流行的原因之一,但不幸的是,这方面尚未得到充分研究。例如,在印度西部农村地区的一项研究显示,喂养流浪狗更多是由于当地居民强烈的宗教信仰,而非出于对后者福祉的真正关心,而且尽管牲畜所有者可能对流浪狗的福祉持有积极态度,但他们喂养流浪狗的意愿却低于其他社区群体 (Tiwari et al. 2019c)。社区的态度也会影响流浪狗的福利,包括它们的健康和寿命(Totton et al. 2010; Paul et al. 2016)。狂犬病是通过流浪狗传播给人类的最重要的人畜共患病,但研究还强调了它们在传播其他人畜共患病(包括钩端螺旋体病、棘球蚴病、弓形虫病、侵犯皮肤和内脏的幼虫移行症)方面的作用(Traub et al. 2005)。
在印度的农村地区,狗大多属于部分所有制的范畴,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一个家庭可能宣称对狗拥有所有权,但这些家庭并不认为自己有责任为狗进行疫苗接种和兽医护理 (Tiwari 2019)。相比之下,在非洲国家,实现狂犬病疫苗接种率较高的群体免疫水平相对容易,因为狗的主人愿意为他们的狗接种疫苗,尽管他们不愿意让狗被拴住/限制住(Dürr et al. 2008)。在中国,由于狂犬病导致的人类死亡率位居传染病死亡率的第二位(译者注:这是一种误传,实际上还有其他几种传染病都排位更靠前),中国的犬类狂犬病控制策略因登记犬和无主的流浪狗之间的疫苗接种覆盖率报道存在明显差异而未能充分实施 (Miao et al. 2021))。在中国农村地区,家庭看门狗以及无主的流浪狗都仍然未进行登记,因此都很少(如果有的话)接种狂犬病疫苗(Tian et al. 2018)。这些社区在处理犬咬伤伤口方面的做法,包括他们对所谓“传统疗法”的依赖,导致了农村和偏远地区狂犬病发病率的升高。有证据表明,在发展中国家,大多数犬咬伤患者在寻求正规医疗治疗之前会先使用姜黄、辣椒粉或柠檬等物质,这在很多情况下导致了狂犬病暴露后预防(PEP)的实施出现严重延误(Ghosh et al. 2016; Ghosh et al. 2020; Tiwari et al. 2019d)。第一线医疗人员中不掌握最佳的伤口清洗方法也常有报道(Tiwari et al. 2018b)。虽然用肥皂和水对伤口进行至少 20 分钟的充分清洗可以将狂犬病的发病率降低 65%以上,但在发展中国家,大多数医疗人员在这方面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Burki,2008)。此外,护理人员未能向犬咬伤受害者充分传播关于完成狂犬病暴露后预防(PEP)完整疗程的重要性方面的知识,这也导致了狗咬受害者对治疗的依从性很低(Changalucha et al. 2019)。这些做法都导致了农村地区和弱势群体社区中人类疾病的发病率升高。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Tiwari, H.K., Gogoi-Tiwari, J. & Robertson, I.D. Eliminating dog-mediated rabies: challenges and strategies. Animal Diseases 1, 19 (2021). https://doi.org/10.1186/s44149-021-00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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