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高校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的时期 ，学生们的论文水平高低一看其摘要便知，有的是奠基性的工作，有源可溯 ，有本可循；有的则是顺籐摸瓜的工作，然而能摘得一些菓实充飢也不错。 曾有人问我，范老师你是怎样选题的，如果导师让你自己寻题的话？ 我说我的选题完全是出于本能，即率真的性格，爱琢磨简洁精炼的物理公式尽量一语道破其本质，这是考验自己对此公式是否有新的物理见解，例如对于玻色子的基本对易关系［a , a^+ ］=1 ，我想它是代表生灭过程有序，这就是宽广的视野，它会伴随产生行之有效的数学方法—-有序算符内的积分方法。 又如，人在言必称量子纠缠时，我的本能就是要在数学上找一个纠缠态表象来体现纠缠，我发明了这个表象简明而实用，而爱因斯坦在世居然忽略了做这件事，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在记普朗克黑体辐射公式时我就想如果是多模玻色子之间有二次型相互作用时，辐射公式该如何推广？ 于是就为自己选了一个难题，经迂迥崎崛＂之路才摸索到方法，推出新的直指物性的公式，因为它直指物性，所以是奠基性的工作。我看狄拉克的<量子力学原理>一眼就察觉它的符号缺少积分规则而施展不开。所以我说，理论物理学家为人一定要率真，心无旁骛．才能找到直指物性的题目并真诚地处理它。